人一旦没有了危机意识,整个就容易变得悠闲和散漫。

这一点在我身上完全表露无遗。

第二天我睡到下午2点才被唐宁叫起来。

洗漱完毕,去客厅吃了午饭,我才回到房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蓬莱仙岛这个地方。

我们结完账,从民宿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不怎么好,一点太阳也没有,整个空气都很闷热。

到码头上的时候,只见阴云在海平面尽头的天空上,黑压压的一层,像是暴雨将至的预警。

我们三个人站在码头,看着天边漆黑的乌云团,有些毛骨悚然。

怪只怪我们没有提前做好攻略,基本已经忘记最开始我们来岱山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坐的船了。

也是在内陆生活的时间太长,以为这里也和一般的内陆城市一样,能够自由的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码头上完全没有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路过的当地人,我们便问他,现在还有没有能够回上海或者任何一个地方的船只。

那人告诉我们,现在就快下雨,海浪太大,几乎没有办法出行,再说已经过了回去的船班表了,要走的话得第二天请早。

听了那人的话,我们失望不已,现在我已经处于归心似箭的心情,早一天回去,就能早一天解除诅咒,也能早一天安心。

站在码头上,我们三人都很失望,商量着实在不行。那也只能再回民宿,明天一早再走了。

就在我们讨论完毕打算回去的时候,天色却突然变了。原本是阴沉沉的没有阳光的天气,突然之间,有金色的阳光洒下来,照在了唐宁和靳勒的侧身上。

我感觉好奇,转过头一看。只见原本黑漆漆的阴云之中,居然有阳光照射下来。

那一幕景色实在是有些惊人,我们三个都忘记了说话,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天边。

乌黑的乌云被射出来的阳光切割成一块块的,边角泛着金黄色的光。万缕阳光从乌云背后探出来,热烈的洒在海面上和码头上。

那乌云被分割成不同的形状,有的像是动物,有的像是人形,还有的变成了深浅不一的大片大片的图案,像是一幅写意的山水画。

海平面上的乌云层里面,阳光照射着的地方,居然有一艘船,身披万丈霞光朝着我们所在的码头行驶过来。

“这景色简直绝了,太后悔没有带单反出来了……”

唐宁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喃喃说道。

“这时候怎么还会有船,不是说这个点已经没有了吗?”

靳勒站在旁边,看着眼前浑身金光的在海面上乘风破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船说道。

我心里也好奇无比,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干脆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那船行驶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这里的码头边上。

这时我才看清楚,这是一艘很大的木船,整个木板是深棕色的,在阳光下泛出浅棕色的光芒,看起来神气极了。

船十分的新,船中间支起的船帆是白色的,镶着金色的边。

那船慢慢的行驶到码头上停了下来,我看着寂静的船板,感觉有些奇怪。

这船怎么像是没有人一样?更奇怪的是,船停下来之后,居然没有人从船舱里走出来。

“这不会是一艘鬼船吧?”

唐宁看着面前的木船,幽幽的说道。

“你见过下午在阳光下出现的鬼船啊?”

靳勒白了他一眼,说道:“现在阳气这么重,它出来不明摆着找死吗?”

“但是,怎么会没有人?”

我看着安静停靠在码头上的船,还有它空空荡荡的甲板,好奇的问道。

我们三个已经忘了要回民宿了,眼前的一幕太过从出奇,我们站在码头上,脚下像是生了根。

“你没看过加勒比海盗吗?白天的时候船上就是空无一人的,他们都躲在船舱里了,等到晚上的时候就会出来,要是晚上被月光照到,他们还会变成骷髅!到处抓人吃!”

唐宁的声音低沉,他缓缓的阴阳怪气的说着,无端在空气里添加了一些恐惧。

我打了个寒颤,甩手给了他一下,脑海里却忍不住脑补他刚才说的画面。

就在我们三个各自沉默想着自己能想到的恐怖画面和故事的时候,木船的甲板上突然冒出了一声‘吱呀’的声响。

那声音像极了恐怖片里年久失修的老宅的门被打开的时候传来的声音,我心里一个激灵,感觉浑身都被吹来的海风浸的冷透了,站在原地绷紧了身体,一动不动。

“鬼啊!鬼啊!!!”

旁边的唐宁突然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他声音把我和靳勒都吓得不轻,我们两个人惊慌失措的退了一步,看着张大了嘴巴叫的歇斯底里的唐宁,全都愣住了。

唐宁叫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和靳勒的鼻子笑道:“两蠢货!被我吓着了吧?哈哈哈哈,你们胆子怎么那么小?”

我看着他嬉皮笑脸的可恶样子,恼羞成怒的给了他一拳,正想骂他,突然,耳边传来了两声咳嗽。

“咳咳……咳咳……”

那声音很粗,听起来隐隐约约的不太清楚,我闭上了张开准备骂唐宁的嘴巴,安静的张大了耳朵,想要听清楚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可是我停了十几秒,那咳嗽声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停止了自己屏气凝神的状态,大口的喘着气,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转过头,刚想和靳勒,唐宁讲我刚才产生幻觉的事情,却发现他们两的脸色都有些怪异,而且也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太奇怪了,靳勒没说话还说得过去,可是唐宁这种家伙,你不让他说话比不让他吃饭还让他难受,可是他现在居然站在原地也是一声不吭,偏着头,眉头紧锁着,那样子好像是在倾听些什么。

我心里一动,看着他们问道:“难道你们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