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青砖里钻出来的东西,虽然我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模样甚是吓人。

刚才那瞬间大家应该都看到那东西了,所以没有人有异议,我们拿着电筒和冷光棒快步朝前走,谁都不愿意停在这黑暗的隧道里面对未知的危险。

一边前朝走,我身后的湛柯一边问走在他后面的大树,问他刚才把他的脚踝刺穿的是不是就是那玩意儿。

“我看那刺很像刺穿你脚的那东西,你看清楚它长什么样子了吗?“

湛柯问完之后,我听到了大树回答的声音。

“我刚才遇到的好像就是这东西,但是却不是只有一根刺的,像是另外的东西。怎么说呢?”大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用电筒照过来之前,那东西就不见了。我感觉脚脖子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夹住了,然后才感觉有很硬的东西刺进了我的脚踝里,感觉又像从墙里钻进来的东西,有不太像,我都说不清楚,它来得太快也消失的太快了。”

他刚说完,周围那‘哧啦’‘哧啦’的声音又出现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只顾大步往前走,隧道里除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我们略带沉重的呼吸声,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那种寂静让人心里发慌,说不出话来。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咔嚓’的一声轻响,接着又有两声同样的轻响传来。

后面的大树再次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隧道里传来激烈的蹬腿和挣扎的声音。

靳勒猛的一下转过来,把电筒对准我身后的位置,我也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止住自己朝前倾的身形,快速的转头。

大树本来是走在倒数第三个的那个人,只见他整个人贴在墙上,满脸的痛苦和恐惧,那表情非常吓人。

“怎么了?怎么了?”

走在他前面的素和长戈慌乱的叫了一声,电筒光照在他一边肩膀上,看得出来他浑身都在剧烈颤抖,也是被吓得不行。

“那东西夹住我的手了,还有腿上也是!”

大树的声音哆哆嗦嗦,湛柯听到他的话,赶紧把照在他脸上的手电筒朝着他的手照去,靳勒的电筒也在我身后不停移动着,想要观察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可惜靳勒站在太后面了,我们几个挡住了他大部分的电筒光。

湛柯站的里大树比较近,他的电筒光没有阻碍的照在了他的手上。

只见他的手腕和小手臂上都被一个绿油油的东西夹住了,那东西像是一个还没有包好的大型饺子,夹住他手腕的大概有一个眼镜盒那么大,夹着手臂的还要更大些。

那像饺子的怪东西上面的两片皮包住了他的手腕和小手臂。那两片皮上长着数根红色的尖刺,闪着幽光的尖刺刺进了他的皮肤里,那刺非常的坚硬,把他的皮肉肉刺穿了好几处,血水随着被刺穿了的小口里流了出来,看起来非常的惨烈而吓人。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站在原地被吓的没了动作。

站在他后面的六子反应比较快,赶紧拿着手里的匕首刺向那怪东西,只见他把刀往他的手腕上一插,反转一下挑起来,匕首的刀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根绿油油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那玩意儿的根茎。

可惜那东西太过坚硬,六子一挑居然没能把它挑断。

大树不停地惨叫着,他浑身颤抖着,被夹住的手腕和手臂颤抖的更加厉害,慢慢的,那伤口上源源不断的鲜血居然少了一些,我看着只感觉渗人和奇怪,想不通是什么道理。

按理说大树挣扎的那么厉害,伤口流血应该也更加厉害才对,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停止流血了呢?

大树的尖叫一声比一声惨烈,听起来就像是临死前的哀嚎一样,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抓住,紧紧的拧成一团,就快喘不过气。

他身后的另一个军人朝着帮他割断那绿色绳子的六子吼了一声,示意他往前走。六子听了,挤过大树的身体,站在素和长戈的旁边,继续用匕首割那绿色的绳子,另一个军人把手电筒含在嘴里,也拿着匕首伸向了大树另一边的手臂。

“快走!快!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们快出去!”

湛柯后面的素和长戈突然推了他一把,推的湛柯朝着我撞过来,我脚下一个踉跄,朝着靳勒撞去。

靳勒扶住我的身体,没有动弹,后面的素和长戈不停地催促着快走,竟然压根不顾大树的生死。

我心里怒火中烧,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怕死,竟然视人命如草芥!

虽然这些军人是拿了他的钱才跟着来的,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啊,大树就在我们面前受的伤,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要走你走!竟然是一起来的,断然没有丢下战友的道理!”

湛柯一脸怒气朝着素和长戈喝道,素和长戈显然没有料到湛柯会向他发火,整个人愣住了,脸上灿灿的,小声的嘟囔着:“这里太危险了,总不能全部死在这里吧?”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我也是气的要死,便朝着他说道:“谁死了?这不是没人死吗?你要这么怕死你走吧!”

说完之后我拉了一下湛柯,让他贴着墙壁站着,给素和长戈留出了一个可以通过的空间。

素和长戈张了张嘴,脚下动了动,终究没有移动,反而是朝着后面的军人吼道:“你们快点把他一起弄走,你们想死我可不想!”

关键时刻他居然说出了这句话,我感觉心里一阵冰凉,但是想到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却又觉得正常,他本身就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压根不顾别人的生死,只知道自己。

所有人都没有回答他的话,站在大树另一边的军人蹲在地上,手里不停地动作着,像是在切割什么,我离的太远,再加上电筒的光照不到他那边的情况,所以看不清楚。

而我们看的清楚的这一边,那军人已经把他手腕上和手臂上的东西都割断了,可是夹在他手上的两个东西却怎么也弄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