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那金色的绳子往上看去,只见有几只小小的猴子整吊在上面,绳子被荡了起来,在空中像是甩起了秋千一样。

其中一个猴子一边荡,它身下一边甩下了一团一团的金色。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金色是从它尾巴那里冒出来的。

我心里一动,难道这是它拉的屎?

我又朝着别的地方看去,只见原本吊的高高的金色的绳子已经朝下又多了好长一截,整个空中大概五六十根,每根上面都有好几只猴子在上面荡来荡去的,好不热闹。

我低下头,朝着鹤望兰看了一遍,只见它上面的天堂鸟还是在不停的啄食那猴子的金色粪便,丝毫没有感觉到猴子的来临。

“我靠,这杂技耍的!”

湛柯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朝着上面看去。

只见有一个金色的绳子上面,好几个猴子居然吊着那绳子,首尾相接,变成一串糖葫芦的样子。

每个猴子都用自己的尾巴卷住它上面的一个猴子的身体,最上面的猴子则是用尾巴卷住绳子,在空中荡来荡去。

不停地有猴子顺着那串糖葫芦模样的猴子们往下,把自己变成这串糖葫芦里面的一个。

这幅画面简直太诡异了,这些猴子就像是被人训练过一样,它们越来越多的穿在一起,不一会儿就从原来的七八个集聚成了三十多个,最下面离地面最近的猴子,距离地面不过就五六米的距离。

难道它们这是要下来?

我心里一惊,心里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我转过头,只见旁边的很多绳子上,每个猴子都已经开始杂技表演,用自己的身体在绳子上穿成一个个的糖葫芦,毛茸茸的,看起来有些诡异。

更加奇怪的是,它们抱着的绳子垂下来的地方全是在鹤望兰和鹤望兰旁边的洒满了金色粪便的水泥地上,道观的上空,以及我们坐着的阶梯的上空,根本就没有。

难道它们也是刻意避开了这些地方?

我心里之前的疑惑又来了,这道观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它们那么惧怕。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起码可以确保我们的安全,这些猴子不会到阶梯上来攻击我们。

眼前传承糖葫芦的猴子们越来越多,那些绳子像是承受不住那些重量一样,一根根的更加朝着下面坠下来,体长更加的长了。

等到所有被穿成糖葫芦的绳几乎都垂落到地面三四米的距离的时候,那些猴子突然之间松开了自己的尾巴,整个人头朝下尾巴朝上,朝着地面上扑了下来。

那一根根长长的尾巴让它们很好的掌握了平衡,那些猴子扑下来的瞬间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幽灵一样,静静的扑到了地面上。

它们的头不停地四处摆动,两只本来就极大的眼睛四处扫描着,看起来居然带着一丝狠厉。

地上的天堂鸟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只是自顾吃着地面的金色粪便,一口口的啄食着,根本就没有时间抬头。

突然,我看到一只猴子突然之间直立了起来,坐到了其中一块圆形的,被吃的干干净净的青色砖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它面前鸟头攒动的天堂鸟。

那猴子眼睛里带着冷漠的光芒,姿态极其的居高临下。

它像是人一样的坐着,爪子在虚空中轻轻的划动了两下,不仅如此,爪子还握了起来,只留下一根,用那根棕色的猴爪朝着它脚边的天堂鸟指指点点。

我完全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屏住呼吸根本就不敢动弹。

那猴子指指点点了几下之后,随手抓起了其中一只天堂鸟,提着它的脑袋把它拽到了空中。

它偏着头,用大大的眼睛看着那天堂鸟,那神态像极了人类,而且是那种高高在上者面对弱小者特有的姿态。

它眼睛下面小小的猴嘴突然之间动了一下,接着,我看到它的嘴角抽了起来!

那动作就像是人的冷笑一样!它居然抽起了嘴角!

它抽起嘴角的瞬间,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冻结了,我完全不能想象,这猴子真的做出了和人一样的神态。

它眼睛里带着不同的情绪,又像是怜悯,又像是不屑,加上嘴角抽起的弧度,变得怪异无比。

它把抓着天堂鸟的那只爪子,轻轻的放到了自己嘴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更神奇得是,那天堂鸟被它抓住,居然没有挣扎,没有叫嚷,就只是那样静静的呆着。

那鸟本身就没有眼睛,所以看起来更像是一朵花,于是画面更加的诡异了。

一个像人一样的猴子,爪子里捏着一朵红色的花。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或者说,我们都没有办法说出话来。也不敢说话,生怕吵醒了那猴子。

它伸出的舌尖在天堂鸟身上舔了几下,接着嘴巴一张,咬住了天堂鸟的一只翅膀,扯了下来。

那翅膀和身体断裂的地方,流出了红色的**,我不知道那是血液还是花的汁液。

那猴子像是非常的喜欢那红色的**,看到它流出来之后,赶紧张开嘴巴把它舔了个干净。

接着它又咬下了另一只翅膀,慢慢的咀嚼着,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流露出满足的神态,仿佛在吃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这一切其实发生不过一分钟,而且周围蹦下来的猴子,和刚才我看到的那猴子的动作表情都非常相似。

它们全都坐在地面上,然后随意的捡起天堂鸟当成食物,地面上原本让我们备受威胁的天堂鸟,这时候却成了猴子嘴里的鱼肉。

这地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自助餐餐桌,猴子们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天堂鸟来吃。

“它们是死了吗?为什么不挣扎?”

我转头看着靳勒,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意识涣散了吧,那金色的东西本来就有制幻作用,我们之前只不过是闻着都会那样,何况它们现在是吃了。”

靳勒转头看着我说道。

“可是刚才我们把口罩揭下来了,为什么又没事了?”

我觉得奇怪,便接着问道。

“这有啥奇怪的,是药都有个期限,说不定刚好摘下口罩的时候,它的效果就散光了,所以没影响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