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孩子打小就喜欢活蹦乱跳的,上树下树自是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一处葡萄架,这种小case,苏忆一个人都能搞定,当然,这话得放到成为铁拐李之前。

苏忆三人来到老屋前院,还未走近,空气中便飘来一阵阵熟悉的幽香,深吸口气,香气迅速在鼻尖积聚,连呼吸都盈满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葡萄树很大,且是缠绕在柚子树上,两树的枝桠相互渗透穿插,仿若一对缠绵不舍的眷侣,这两棵树有些年头了,夸张点可以说是苏忆的同胞兄妹了,当他们还是两棵小树苗时,就被苏妈从外地运来,彼时,苏忆还在苏妈妈的肚子里4个月……

它们陪伴了苏忆许多个童年欢笑哭泣的日子,它们是树,不会言语,所以不能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闹,可在那些黑色的日子里,苏忆总是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尽情的倾述着苦水,每每此时,望着难舍难分的两树,心里莫名的就会感到些许慰藉。

此时,苏忆一手拿着个篮子笔直的站在葡萄架下,另一手置于眉眼上方,头微仰着,神情专注。

午后的阳光依旧毒辣,可傅辰和应笑温好似丝毫不曾察觉一般,将其抛之脑后。

两人在一个饿虎扑食、猴子上树下,蹭蹭蹭的不许任何工具,眨眼间便出现在铺好的葡萄架上,那个速度,看的苏忆目瞪口呆,好半天回过神后才无奈的转身回到厨房拿了个篮子出来。

两人一上去就十分有默契的各自朝两边走,意思很明显,准备大显身手,大干一场,看那噌亮的眼睛,直觉告诉苏忆,今天,她家的葡萄估计得有大半将会被迫离开树妈妈的怀抱、终结在他两手里……

苏忆毕竟只有一个人,所以很快就忙不过来,再加上腿脚不便,虽站在树荫下,但这样拿着篮子跑来跑去的很快就汗流浃背了。

最后,苏忆懒的拿了,直接就拿了个空篮子丢给了应笑温,然后无视他那瞬间了然的鄙视小眼神,便自顾自的走到傅辰身边,继续刚刚伟大的放葡萄工作。

傅辰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苏忆脑袋刹那间断电,空白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眼里只剩下那个笑容,苏忆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语文老师的,因为她竟然词穷了,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完全用来修饰那个笑容的魅力的词,她仿佛间好似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耀眼、很耀眼。

空气笑了、风儿笑了、天空笑了、云朵笑了、绿叶笑了、小柚子笑了、紫红的葡萄笑了……周围的一切好似都沐浴在那耀眼的微笑中了……

应笑温刚摘到一串又大又红的葡萄正准备向苏忆炫耀一番呢,结果一回头便瞧见苏忆站那一个人傻笑着,又瞅了眼流光溢彩的傅辰,心里胀胀的,为那个李立晨的傻小子,这场角逐,他以一个见证者的身份旁观着,苏忆和傅辰的骄傲,李立晨和苏忆的倔强,如一个环环相扣的九宫锁,找不到头,又寻不到尾,这样的一拖再拖,其实又何必呢?难受了自己,又恶心了别人,说来说起也是那三个字——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