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儿和兔子精在一旁瞧着,也是分外紧张,他们只希望忆凝能赢了她才好。胖墩儿是忆凝的徒弟,忆凝的清心曲有多厉害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跟晨轩一样,也实在不能安下心来。

过了片刻,树上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接着,噼里啪啦地一阵响,无数树枝连带着树叶从树上掉了下来!乌龙树也是如此,树枝连带着几个乌龙果,从树上掉了下来!

突然,悦薇停止了吹奏,惨叫一声,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所震,向后跌到地上!她口中腥甜翻涌,吐出一小口血来!

柳一忆凝立刻停止吹奏,傲然地望着她。

虽然忆凝赢了,但晨轩看妹妹受了内伤,心中又是一疼!

而胖墩儿和兔子精看是忆凝赢了,自然是兴奋不已!

“悦薇仙子,你没事吧?”忆凝淡淡问。

她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怒道:“没事!”

晨轩听到她说没事,心才放下。

“这首曲子谁教你的,这般厉害!”悦薇喊道。她的这首**曲,自恃无人能破,却被她这个刚刚成仙的凡人给破了,她心有不甘。而且她听说她医术高明,倒也没听说她在音律方面在行啊?

柳一忆凝笑了一声,说:“怎么,你还想找教我曲子的人算账吗?”

“那我倒不敢,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能破我母亲的**曲!”

“好啊!”忆凝笑着说,“我就告诉你,这首曲子是女娲娘娘教我的,你就是想报仇,恐怕也没那能力!”

悦薇和晨轩都是一愣,而兔子精和胖墩儿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晨轩暗想:“女娲娘娘什么时候教忆凝清心曲了?”

悦薇也是一愣,女娲娘娘人神共敬,谁敢找她寻仇去?她只得把这口气咽下。

“我愿赌服输。”悦薇又说,“不就是给哥治伤吗?治就治!”

“这可是你说的。”柳一忆凝笑着说。虽然给晨轩治伤算不得是对悦薇的什么惩罚,但是让她有打赌胜了的快意。

“瑶儿,你就不必跟去了。”柳一忆凝说,“你还是守着你的果树吧。方才给你弄掉了几个,得罪了。”

“忆凝仙子客气了。”瑶儿笑着说,“它本来就熟了,落到地上也无碍,仙子还是赶紧回去,给晨轩治伤要紧。”

“告辞了。”

悦薇、晨轩等人化为一道白光,从碧云谷的上空划过!

他们在谷底的一座院落前落下。院落不大,似乎是个普通山野农家的房子。

柳一忆凝一进门就对胖童子说:“胖墩儿,拿药和纱布来。”

“是。”胖墩儿听了师父吩咐,去拿药来。

进门之后,则是一个四合院,忆凝要悦薇扶着晨轩进了其中一个房间。悦薇扶着晨轩进入房中,又扶着他躺下。

柳一忆凝则到屋外去倒了一盆热水,放上干净的麻布做的毛巾,又端到屋中。

她放下陶盆,对悦薇仙子说:“你先给他擦擦。”

此时胖墩儿也正把药拿了进来。

悦薇端着陶盆,走到晨轩身边,又把它放下。

“胖墩儿,再去烧点儿水来。”忆凝又吩咐道。

“是。”胖童子转身出屋。

悦薇望着晨轩,突然狞笑了一下,晨轩吓得心中一紧,不知道这个“狠毒”的妹妹又要对他做什么!

她把手伸到晨轩的领口,狞笑着猛地一撕,就将晨轩的衣襟撕得大开,晨轩结实而伤痕累累地胸膛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悦薇的眼前!

晨轩自然是对暴露上身无所谓的,但是他骤然被这小丫头如此粗鲁地扯破衣服,顿时有一种要被她“强暴”的错觉!而且他的伤口粘连着衣服,被她如此一撕,粘连之处便被猛地活生生地扯开,痛得晨轩一声惨叫!他吓得脸色煞白,呆呆地望着妹妹!

接着她又以极快地速度随手乱扯!屋中传来衣物撕破的清脆响声!

晨轩被妹妹的这个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顿时惊恐,疼痛,齐齐涌上心头,一时也忘了反抗,而他此刻,也确实没什么反抗能力……

她粗鲁而迅速地撕着他的衣服,每扯到一处伤口,晨轩就惨叫一声!

他身上多处伤口,被这么胡乱撕扯,直痛得他惨叫连连!

除了惊恐、疼痛,他还感觉到了屈辱。虽然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妹妹,也知道自己的上身没啥不能看的,但是被一个女人如此粗鲁的撕破衣服,也有被她羞辱的感觉,他一时间羞愤难当,眼泪直流!

悦薇听到他的惨叫,不禁毫不怜悯,反而有一种报复地快感!她更加肆意地撕着他的衣服,几下就把他上半身的衣服剥了个精光,露出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因为她粗鲁地拉扯,晨轩的身上,几乎都是鲜血!

晨轩望着自己的妹妹,惊骇至极!那模样极为可怜,仿佛一头受惊的小兽。

柳一忆凝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一时在一旁看呆了,直到悦薇已经把晨轩的衣服都撕碎了,她才如梦初醒,冲上去就是给她一个耳光!

悦薇一声惨叫,被她打一耳光打得跌倒在地上!

她瞪着她,顿时怒火中烧!

柳一忆凝怒道:“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男人!我的男人也是你可以随便欺负的吗?”

悦薇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冷笑了一声,说:“哥哥身上那么多伤口,我要是动作慢了,他会很受罪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他少些痛苦。”

虽然她被柳一忆凝打了,但是她看到她盛怒的模样,就感到快意。而且无论如何,刚才她也是畅快淋漓地泄愤了,没有什么吃亏的地方。

柳一忆凝听她如此强词夺理,气得用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把她提了起来,喊道:“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可理喻!”

而悦薇毫不在乎她的怒骂,笑着望着她。

晨轩看到妻子掐住了妹妹的脖子,又是心中一紧,他不反对忆凝教训他这个骄横的妹妹,但是也不能让忆凝掐着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他想让忆凝住手,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急中生乱,喊道:“忆凝,你别掐着她,她说的有理!”

待他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直想打自己一个耳光,这似乎是他出生以来,说的最贱的一句话!

柳一忆凝本来就已经是怒不可遏了,又听他这么说,顿时对他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而她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

悦薇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哥哥的话,顿时便得意地笑了起来,只是她的脖子被掐着,笑不出声来。

“我,我……”晨轩又是着急又是尴尬地说,“我瞎说的,你先放开她好不好!”

柳一忆凝把她使劲一推,放开她的脖颈。

悦薇被她推的踉跄了两步才算站稳,她摸了摸被她捏痛的脖子,一边笑一边咳嗽。

忆凝知道她暂时不能把她怎样,也不知道该怎么报复她欺辱自己的丈夫,又急着给晨轩治伤,只得对她怒道:“你给我滚!”

“滚就滚。”悦薇笑着说,“玉川女神,忆凝仙子,可要用你的妙手回春之术,给哥哥好好治治伤啊!”

说罢她便一转身,就要离去。

当她把头转过去的那一瞬间,满面的堆笑瞬间化为了愤怒!她本来是想来教训晨轩,来见识一下柳一忆凝是何许人物,没想到被忆凝所伤,还被打了一耳光。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自她出生以来,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她心中愤愤,疾步出屋而去。

柳一忆凝望着她离去以后,便快步走到晨轩身边,蹲下身,一脸心疼地说:“晨轩,你没事吧?”

“我……”晨轩还没从刚才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惊恐和“凌辱”中缓过神来,一脸可怜地说,“忆凝,你抱我一会儿。”

柳一忆凝移到他身边,把他轻轻抱在怀里。

她还从来没看过晨轩这么可怜的表情,不禁心中愧疚万分,她百年前犯的错,在百年后,竟还伤到了自己最爱的人!

晨轩默然地躺在她的怀中,半响才回过神。他叹了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

“晨轩,你没事了吧?”忆凝问。

“没事了。”晨轩笑着说,“那个死丫头,差点儿被她给强暴了。”

忆凝听他又开起了玩笑,知道他已是恢复了,笑着说:“在我面前,谁敢伤害你!那丫头也太大胆了,当着我的面就想强暴我男人!”

“不过我今天发现你怀里很舒服,很有安全感。”晨轩笑道。

“怎么?”忆凝也笑着说,“还没抱够啊?”

“抱不够的,晚上你抱着我睡吧。”他又嬉皮笑脸地说。

“谁要抱着你睡了!”忆凝一边说一边把他放下,“还是先治伤吧。”

“我是你丈夫,还不能抱了!”晨轩假装一副生气的样子。

忆凝从陶盆中拿出麻布,一面拧一面说:“你要再胡说,我就像刚才你妹妹脱你衣服那样把你裤子脱了。”

“不要……”晨轩立刻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

“不要你就给我闭嘴,也好省点儿力气。”忆凝拿着麻布,轻轻地为他拭去身上的血迹。

柳一忆凝擦着擦着,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晨轩又是惨叫一声。忆凝立刻本能地手一弹,皱着柳眉问道:“你没事吧?”

晨轩一脸颓然和无奈,说道“你把我打晕算了……真的好疼啊……”

千年后的上苫谷上苫山庄。

两座山之间的缝隙里,是山庄的大门,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的人,都穿着褐色麻衣。

周围的两座山高耸入云,苍松翠柏,生长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