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兰不解地看着余传波道:“有什么不便吗?”“是……那个……”余传波努力想着措辞:“你知道现在天气热,警察局那边又不好好保管,所以身体都有点烂掉了,味道很浓,我想还是不要打开来的好。”

“没所谓。”

水兰平静的道:“他都走了,我还会在乎这个吗?打开来吧,我一定要再看他一眼,好永远记住他的面容。”

这下事情难办了。

余传波大汗淋漓,手足无措,不知用何话应对。

水兰见他站在那里,神色微变,不做应答,也不动手开棺,疑心大起,道:“也罢,我知道你害怕。

传说冤死的人如果贸然开棺,他的冤魂会附在那个人的身上的。

既然这样,那我亲自来开吧。”

余传波急道:“不……不是……我……”见水兰已经把手放在棺盖上,才想起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忙道:“不能开!”水兰一转头,怒容隐隐现出,冷冷地问:“为什么不能开?!”余传波立时语塞,结结巴巴道:“反正……反正不能开!”水兰不去理他,继续推动棺盖,余传波这次可真的急了,想也没想,上前一把抓住水兰的手强行拖离棺材边道:“不能开!我说不能开就不能开!”水兰勃然大怒,疾言厉色喝了一句道:“让开!”手狠狠一甩,摔了余传波一个趔趄,悲愤之下一用力,原本沉重异常的棺盖在她奋力一推之下居然移动了半边。

“完蛋了!”余传波绝望的想。

水兰正想凑近去看,突然棺盖又盖上了。

原来孤星寒及时又把它推回去了。

这下水兰是真的发怒了,她也更坚信他们不让她看肯定是在尸体上有什么秘密存在。

“不准阻挡我!”水兰大喊了一句,再次推动棺盖。

“住手!!”孤星寒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随手抄起一根木条就打在水兰的手上,水兰的手一阵剧痛,忙缩回去了。

张笛忙在旁边道:“哎呀,不要打女人啊,男人打女人很没风度的。”

“住口!”孤星寒对张笛吼道,随后正色对水兰道:“你既然决心加入我们,就应当知道这项任务的危险。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dodo和小三的老路。

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高度保密的,一有泄漏,不是我危言耸听,我们几个都立刻会有生命威胁。

有些事情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不是你该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

水兰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故作姿态还是心怀鬼胎?反正今天我不看到dodo我是不会死心的!”孤星寒冷冷道:“如果你连我们也不相信,那我也没必要跟你说什么了,故作姿态的人是你才对吧?明明对我们毫不信任,还说什么坚决要求加入我们的行列来。

我做人有我做人的原则。

现在在我眼中,只有发现谜底,制止凶手继续杀人才是唯一重要的。

其他的,有违人伦道德的,得罪人的,一律统统不管!我做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做给自己看的!”说着,他把手一挥,断然地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的。

你要在这里耗我就陪着你耗!比耐心,比毅力,我有的是!”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僵硬至极,余传波不敢说话,只有张笛还在小声劝道:“不要打架啊,好男不跟女斗的,男人见了女人总得让一点,何况dodo刚死了,情绪激动是必然的,孤星寒,还是算了吧,好狗不挡路啊……”孤星寒气得怒吼一声:“你再这样叽哩八唆的我连你一块打!”吓得张笛不敢再作声。

水兰怔怔地凝视了孤星寒一会儿,忽然低下头去放下了双手道:“是……对不起,刚才是我做得不对,我太激动了,你说得都对,现在一切都必须以大局为重。

我……我不看了罢。”

余传波又惊又喜,他没想到事情这么快解决。

孤星寒也松了一口气。

水兰又转头看了一下遗像,蓦地神色剧变,余传波忙问道:“怎么了?”好一阵子,水兰才失控的叫道:“天啊,你们看相片,相片的玻璃全部破了!”大家赶忙往遗像一看,果然,小三的还安然无恙,张真宏的装遗像的玻璃框已经完全烂了。

孤星寒上前摸了一把,只见手上还湿漉漉的,心里一沉道:“刚才dodo来过这里。”

“什么?”余传波也大吃一惊:“那他现在呢?”孤星寒道:“已经走了。”

余传波道:“他……他怎么会来这里的呢?难道真的是有莫大的冤情吗?”水兰已经痛哭失声:“一定有的……dodo,我知道的,你是冤死的,你一定不甘心。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一定!!你就安心吧!我一定……”灵堂里面缭绕着阵阵哀绝凄厉的哭声,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了上来,惨白的月色对应着这一偌大校园无边无际黑暗的恐怖和人心的畏惧。

孤星寒的心越发沉重,事情发展到今天,在他们的前面,已经铺开了一条回不去退不得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