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高高……”phenix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那……那个东西……动了……”高高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我知道,羊已经回来了。”“羊……”phenix激动得全身发抖:“他果然还是能够回来,能够以羊的身份回来。”高高含笑道:“你以为那是谁啊?那是羊啊。羊从来没骗过我们,每一件事都没有逃脱他的掌控之中,我们的苟且偷生总算有所意义了。”phenix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动吗?”“不,”高高若有所思道:“真身还未出现,我们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我总觉得,羊现在遇到了某种阻碍。不过既然是羊,那么一定能够回来的。”

在距离高高不远的某座屋顶的檐角上,依靠着一个人,正定定地看着窗里的人影不做声,良久,终于轻叹一声:“羊,你终归是不死心,还是回来了啊。

“你再不起来,我就拿你的手机打国际长途十个小时!!”在用砖头砸用脚踹仍然无法弄醒熟睡的张笛后,孤星寒终于咬牙切齿地丢下了这句话。张笛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眼含泪花地道:“我平生最恨富人欺负穷人了。”孤星寒黑着脸道:“我还生平最恨一睡不醒的猪呢!猫猫打电话来了,还不快去接他?”“接他?”张笛觉得不可思议:“我们那么容易就找来这里了,而且那是你的专机啊,你认为猫猫弱智到这么大一个城堡他会看不见吗?”孤星寒道:“问题是看见了他不会进来啊……”话音刚落,只见墙上的门被推开了,一脸疲惫的余传波出现在两人面前。孤星寒登时瞠目结舌:“你……你怎么懂得……进来?”“咦?我为什么不懂进来?”余传波看上去比孤星寒更惊讶:“我为什么不懂进来?门口上不是有提示吗?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也听过无门之所,便四处可通这句话来。原来这里也有。”张笛哈哈大笑道:“是啊,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就是有人想不出来呢。”孤星寒恼怒地瞪了张笛一眼。

余传波放下背囊,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四周的城堡,眼睛里掠过一丝迷茫:“我总觉得,我来过这个地方。总感觉很熟悉很熟悉,似乎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一样。”张笛讶异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一进来就觉得似曾相识,但是我敢肯定我没有来过这里啊。真是奇怪了。”两个自见面就要斗在一起的“仇敌”第一次有了共同的语言,第一次并肩站在这个城堡的门口观望着这中古的风光,留下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孤星寒黑着脸站在后面暗自生气。正在这个时候,孤星寒感觉到城堡的结界起了一阵异动,似乎是本身灵性的颤动,牵连到他心中也起了一丝涟漪和悸动。猛然间,孤星寒已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居然一直没看破这个奇妙的玄机,居然一直没看破他们之间的联系,原来张笛和猫猫是……没有等孤星寒继续想下去,城堡的结界再次传来了颤动的高峰,孤星寒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其实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城堡它一定是在拼命地向我们表示欢迎吧。

想到这里,孤星寒的精神一振,对张笛和余传波道:“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进城堡去看看吧。”“慢着,”余传波忙道:“我听说这种古老的城堡不能乱闯,恐怕会有邪气。”张笛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啊,你没看道家第一弟子在这里啊。”孤星寒回头含笑道:“的确一点都不用怕……但是那并不是我的关系,大家快走吧。”说完,撇开两个一头雾水的人大步流星向正中央最高的殿堂走去,心里轻轻道:那是因为你们的关系啊,城堡再怎么邪气也不至于攻击它的主人吧……

陈旧但不掩华丽的厚重木门上,残旧的窗花还保留着原来的娇娆多姿的形状,只是已经没有了昔日艳泽的色彩,门柄上精雕细刻的各种圣经图像的缝隙里大量的灰尘正静静地躺着,门的两边一边画着圣母抱着刚出生的耶稣在河边漫步,温馨融洽之意油然而出,另一边却画着耶稣自己把十字架插进胸膛,鲜血迸溅,悲苦恐惧之恸跃然画上,两种鲜明对比的画面给这扇本不寻常的门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张笛奇怪道:“耶稣不是被人钉死的吗?怎么这里画的是他自杀啊?”孤星寒不答,用手去推门,门应声而开。瞬间,三个人全部怔在原地。那是一种巨大的打击,不,更精确的说,是发自心底的震撼。动人心魄的转变,让三个人第一次真真正正尝到了视线冲击强烈到思想空白的状态。而就在那一刹那,孤星寒也彻底明白了其他的谜底。高高那敬畏的口气,phenix眼中神化的形象,那个华丽如神,优雅如仙,神秘如佛,高贵如天的身影,一切一切看起来匪夷所思的感觉,终于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门后面就是大堂,而大堂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很大很大的男生的画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