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十五章

木青不过略沾了一口便偏过了头,鼻子因为异味的突然刺激略略皱了起来。骊芒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也未再勉强她喝,只将鹿血移到了下一个人的面前,但他的视线却仍停留在她的脸上,眼里那笑意更明显了。

木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温暖,但又带了丝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意。她刚才并没喝下多少鹿血,不过是在唇舌间沾了下而已,但她却突然生出了微微的醺感,仿佛刚刚才入了她口的那种动物体液此刻就已经在她身体里燥热了起来。脑子里也不知怎的就掠过昨夜两人相处时的情景。她猜想他应该是被她做出的姿态所惑,觉得她大病初愈娇弱不堪,所以昨夜只抱了她趴在自己身上爱抚了一阵,见她有些推拒的意思,便也没有强行上弓。

木青发现骊芒其实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粗鄙。白天的他她并不怎么熟悉,但夜晚,当只剩她和他两个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渐渐有些摸索到了与他的相处之道。当她对他毫无反应时,那是他最不乐意见到的。每当这时,他就会故意去挑逗甚至弄痛她,比起不理不睬,他似乎更愿意看到她对他的举动有所反应,即使那是对他非常不满的反应。并且她猜想,自己在他眼中应该是个脆弱不堪,甚至他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捏死的小东西,所以当他们两个渐渐对彼此的身体有些熟悉起来,他只要留意到她在他面前表现出娇弱或者痛苦委屈的样子,就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流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他的这种迹象随着她这几天因为腹泻导致的有气没力和虚弱愈发明显起来。

木青一想到自己竟会利用一个男人这样的心理状态在他面前装扮弱小或委屈痛苦,只为了避免被他强上而导致的可能的怀孕,就禁不住地鄙视自己。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竟也如此地无师自通。

今夜和接下来的一两个夜里,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这几夜是她自己估算的危险期的最后日子了,尽管受孕的可能性没前几天高,但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如果可以,她还是不想冒着怀孕的风险拿自己的将来去赌。

只要熬过了这最后几夜就好。她这样安慰自己。

祭祀一直持续了很久,最后的是将麋鹿架到了大火中间燔祭,老女人围着火堆不停巫舞,手上祭杖顶端的一串陶铃不住发出震荡的声响。听久了,竟也觉出了一丝古朴肃然的味道。燔祭过的东西应该是归于神灵所有了,所以木青并未见到他们分食鹿肉,只任由它燃烧,直到缩成一堆焦黑,只能从头上那两只已经焦黑地巨大的鹿角才能辨明到底是什么动物。

祭祀结束了。但周围的人仍围着火堆在说话,孩子们难得这么晚没被赶去睡觉,也追来跑去地在撒野。每一张脸都被火映得通红,显得十分亢奋。直到月上中天了,人群这才慢慢地散去。

娜朵等到祭祀一结束,就悄悄扯了下木青,朝自己的棚屋方向去。木青有些不解,只也跟了过去。等进了里面,娜朵将手上的火把插在地上的洞里,然后拿出了件东西,笑吟吟地递给了她。

木青接了过来,发现是用那张被割坏的蛇皮做出的一件围裙。只不过前次被划破的上下两层接口处和另些破损的地方,都被她按照蛇皮的原有纹路用麻线细细地缝合了起来,如果不仔细看,从正面还是看不大出来的。

木青有些意外。这张蛇皮自从那天被呶呶割破娜朵拿去后,因为骊芒似乎也没过问此事,她就更丢到了脑后。此时见它突然又出现,拿在手上一时有些发愣。

娜朵推了下她,示意套上去。木青不好意思拂却了她的好意,便套到了自己身上。

蛇皮很柔软,娜朵想得尤其周到,在腰际并没有缝死,留了道口子,用绳子交接穿着在上面打结,应该是考虑到了根据腰围大小可以自己调整。

娜朵又往下扯了扯她的裤子。木青笑了下,依照她的意思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放在一边。见娜朵端详着自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又指了指她的裤子,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脸上带出丝嫌憎的神色,便知道她的意思了。

娜朵仿佛对她一直穿着裤子很看不惯,所以现在的意思应该是叫她往后都和她们一样穿着这种围裙。

木青抿嘴笑着握了下她手,表示自己的谢意。穿着这样露出至少三分之二大腿的短裙确实比原来凉快了很多,但她现在丢了内裤,脱了裤子就感觉那里空荡荡一片,更何况是身上这样长度的围裙,更没有安全感。她以后还是会穿自己的裤子,至于围裙,至少要等到她弄回自己的内裤或者找到相当的替代物后。

木青听见外面人声渐渐有些小了下来,怕等下由由父亲会回来,便拿了自己的裤子要套回去,这时门帘被掀开,弯腰进来了一个人,是骊芒。

骊芒应该是在找木青,所以当他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情。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直向下。起先显得有些惊讶,接着就是盯着不放了。

木青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微微有些不自然。

这里的女人们在炎热季节因为长期将身体的大部分肌肤都**在炽烈的阳光里,所以每个人的皮肤看起来都是带了黧黑的棕色。但是她不一样,她此刻短裙下的双腿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了一层淡淡的蜜乳色,将整截**在外的腿衬得无比光洁而修长。

蜜色是一种带了情-欲和诱惑的肤色,尤其是这种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火光的映照而泛出的带了琥珀样色泽的蜜色。

来这里的大多数夜里,她虽然和他都是裸-裎相对,但那时光线毕竟黯淡,不像现在这样明亮,尤其叫她不适的是,她此刻这短裙围裹下的私密处并没有习以为常的任何保护。

她双腿紧紧绷拢站着,抬头见他仍是那样紧紧地看着自己,连目光也渐渐热了起来,似乎染上了一层跳跃不定的火光,心跳竟突然加快了些,一时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

娜朵应该也是注意到了他两个之间的异常,低声呵呵笑了起来,从木青身后轻轻推了一把。木青低了头,趁势弯腰出了她家的棚屋。

她走得很快,但身后他立刻就赶了上来,落后她一步距离地跟着。快到棚屋边时,边上已经没有人了,中间地带的火光也照不到这里,看起来很是昏黑。

骊芒这时居然就迫不及待地从下探手进了她的围裙底,捏上了她圆翘丰满的臀。

木青僵了一下,停住了脚步,下意识有些骇然地回头看他。

骊芒看起来应该对自己刚才的偷袭成功很是满意,一片昏暗中甚至也能看见他闪动的目光……

木青感觉到他并无放手的意思,便微微扭了下身子,握住他的手腕想推开。但他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更用力地揉捏起来。然后他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木青知道他一定是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穿着必不离身的内裤,所以这才一时愣怔了。

身后响起了一阵说话的声音,那是住在他们边上的人要回来了。

她趁势甩开了他的手,但还没迈开一步,他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飞快地弯腰进了他们的棚屋。

昏暗中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听起来分外清楚。

她被他放在了那块兽皮上。

木青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咬着唇和他纠缠了一会,但是很显然,与他比力气的话,她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她的衣服和围裙很快就被脱了下来。

他压在她身上的时候,木青皮肤上触感一片湿凉之意。他和她相处了十来天,大概是知道了她比别人更喜欢洁净,所以刚才很有可能已经去溪边洗过自己身上被溅的鹿血了。

老实说木青并不反感他现在带给自己的这种湿湿凉凉的感觉。如果再过几天,在这样仰人鼻息的生活环境下,她应该也会随他了,但现在,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尽量避免的。

“过几天吧。今天不行。”

木青抬手撑起他的头,看着他眼睛,用自己尽量温和的声音说道。

她知道他听不懂自己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样用他们的语言表达这个意思。但是她说话的声音软腻,语气柔和,带了丝央求的语音,她觉得他应该知道她的意思。

他愣了下,定定地看着木青。

木青深吸了口气,用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他没有反抗,只是顺从地依照她的意思仰躺了下来。

木青立刻爬起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伸手过去探到了他白日里被兽皮遮盖住的地方。

他像是很吃惊,喉咙里发出了声低低的呻吟声,喘息着几次想要起身将她压住,但是都被她坚决地又给按了回去。

幸好他刚才洗过了澡,这让木青俯身下去的时候在心理上多少觉得舒服了些。

他经受不住她这样的诱惑,没多久就释放了出来,两人都有些喘得厉害。

木青拿自己当草纸用的叶片清理了两人身上的痕迹。

他一直躺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忙忙碌碌,冷不丁伸手扯了她躺到了自己的臂弯里。

木青手上还拿了张没来得及丢掉的叶片,有些猝不及防地低低啊了一声。

他大概觉得她的反应很是好笑,从她手上夺了叶片远远地丢了出去,然后搂着她低声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