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叮当重新换过一条干净的绷带,又喂他一碗粥,姜璃抱起毛毛捏着绷带去后院远古种田记。阿雨在井台边洗衣服,听到姜璃的脚步声,抬眼询问:“怎么样?”

姜璃回以让他安心的笑容,“我帮他化开一小部分淤血引流出来了。阿飘说不能操之过急,得分十次引流,大概十天后叮当就能醒了。”

阿雨激动得双拳互击,“太好了!谢谢你,阿璃。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璃故作伤心状,低头道:“阿雨,又说错话了不是?叮当是因为我才会受此重伤的,你这样说,是不把我当亲人看么?”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阿璃,你和叮当,还有毛毛,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阿雨跑过来,双手把妻子儿子一起抱住,分别亲了一记,心里幸福得冒泡。

两天后收割稻谷的消息传到部落各个角落,被大雨憋闷许久的族人重新焕发出极大的工作热情。酋长又一次吹响了集合号角,把族人都召集起来分配工作。

姜璃抱着毛毛也去听了听,酋长基本上是按照她的计划来分配人手的。其中的一点出入就是酋长要求猎人们每隔一天给族人提供一次肉食,他说,没肉吃的人没有力气做好农活。

族人喜食肉,这是多年的老习惯,就是阿雨本人也十分赞成族人多吃肉。大青山的野兽肉质鲜嫩、富含灵气,这姜璃早就知道,只要酋长能把人员安排得过来,不会影响到收稻谷,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紧张忙碌的两天之后,天刚蒙蒙亮,绿树部落倾巢而出。族人手拿各种工具,排着长队走过在玉带河上架起的木桥,直奔对岸的稻田。

木桥是用两棵巨大的老树并排捆拢而成,直径达到一米、长度长达三十米的笔直树干横亘在玉带河上方,改变了族人只能淌水过河的历史。

为了放倒这两棵老树,阿雨亲自操刀,并悄悄动用了灵力,不然勇士们再花两天也未必能把老树拿下。

阿雨特意选择靠近山边的老树。把它们削成光杆后,直接滚落大山。再用粗藤索和滚木慢慢移到河边。架桥的过程也不简单,部落里的男子全部出动,选了两岸同一水平且都比较平整的位置,从河的一头推送到另一头,整整花了半个下午才安置好。也亏得玉带河现在温顺低浅,没给架桥的族人出难题。

姜璃紧跟着阿雨的脚步,走在队伍的中间。毛毛被她用一根长三米宽半米的毛线长帕包裹着吊在胸前,背后的小背篓装着毛毛的换洗尿布。

而两人要用到的镰刀、板凳、水壶以及午饭等比较重的物品,都放在阿雨的背篓里。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绑了长绳的竹矛。那是准备用来挑稻草的。

阿雨家有一个病的一个小的,智者本不想叫姜璃出来,但酋长一再强调所有族人都必须参与收割,这是部落的大事,没有人能够不劳而获。

酋长那语气。姜璃不喜欢,感觉他是在针对自己。说自己是吃白饭的。她一气之下,就没提奶孩子照顾病人什么的,把叮当弄进空间安顿好,夫妻两个再小心锁死了院门。一起出来参加集体劳动了。

姜璃有一个多月没出过部落大门了,她走在平稳的木桥之上,脚下是潺潺而过的流水,岸边是草木繁盛花儿鲜艳。远处的大山浓如泼墨,高天之上是太阳跳出之前的绚烂瑰丽,连空气都格外的清新远古种田记。

郁闷的心情在美丽的大自然之前没能坚持多久,便悄然溃散了。姜璃竖起毛毛,笑呵呵地指点他看周围的新奇事物。虽然她知道毛毛现在只有两米不到的有效视距,但她就是想让她儿子看看这个世界,这是他们将要共同生活几十年的地方。

阿雨曾问,为什么只是几十年?

姜璃回说大青山是很美很好,但外面的世界更大更美更好!生命漫长,当族人们一天比一天苍老,他们一家三口还能继续住下去吗?她还没有那个爱好成为绿树部落不老的传说,到时候就该离开这里,出去游历天下增长见识了。

如果往残忍一点地说,叮当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离开绿树部落的那一刻。

姜璃还没有跟阿雨坦白,其实这个世界不止有生活在各个大森林里的无数原始部落,还有一批特权人物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出现,带走他们想带走的人或物。脚下这片大地,就是他们的后花园,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任由他们予取予求。

姜璃觉得阿雨刚刚有一点点成就,正是意气风发干劲十足的时候,把那么残酷的事实告知于他,太残忍了些。为今之计,只有努力鞭策他勤加修炼,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思虑着这些潜在的隐忧,姜璃刚刚雀跃起来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她理了理背带,把儿子固定好,倔强地抬头望天。但愿主角光环永远笼罩着我,在我们强大起来之前,别让那些“天神”注意到这小小的大青山。

走过木桥,沿着河岸往上走一小段,便看见一大片耀眼的金黄。这片金黄之色在周围的绿色环境中特别的显眼,族人们一见,都欢喜地惊呼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部落里的小崽子们,他们哇哇大叫着,挥舞着手里的工具,恨不得马上就跳进田里去收割这些据说很好吃的谷子。

阿雨和姜璃眼底同时闪过一丝暗淡。若是叮当在,跑在最前面的一定是他,脱下沙袋的他,能在眨眼间爬上几十米高的大树而不会发出丁点声音。可惜,他现在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

到了地头,姜璃扯了一株稻穗在手,两掌一搓,吹去碎梗,便剩下颗粒饱满的谷子。她丢了两颗谷子在嘴里嚼了嚼,甘甜在舌尖上跳舞,她欣慰地点点头,对智者道:“可以了,收吧。”

酋长就站在智者旁边,她却不想看他一眼,无视好了。

水田已经晒干掉,阿雨赤脚踩进去,挥镰卷起一把稻谷在手,再手腕翻转一拉,金黄色的稻草便被割了下来。他高高举起稻草和镰刀,引来族人们一阵欢呼,手里有镰刀的纷纷下到田里,学着他的样子收割。

姜璃站在田埂上大声叫道:“镰刀很锋利,大家要小心,千万别把自己的手指割了。出了血,吃三斤米饭也补不回来哟!”

族人都哄笑起来。姜璃耸耸肩,提着阿雨的背篓走到阴凉的树下,拿出小板凳坐下休息。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听不听就是人家的事了。

两天时间,绿树部落也只凑起三十把镰刀,所以下田收割的每次只能是三十个人,其余的等着轮换。而小崽子和老弱病残者,则是跟在收割者的后面,负责把割下来的稻草集中在一块,然后由青壮男子扎捆起来,挑回部落的打谷场去。

别看阿雨收割的动作很潇洒,那是他在空间里练习了千百回才养成的功夫。族人很快发现,这小小的镰刀其实并不好掌握,阿雨都割到好远去了,他们还在原地徘徊。

有人感叹:“阿雨真的好厉害,打猎种田,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姜璃听了,笑道:“他当然有不会的,他不会生孩子嘛。”

男人们听了这话,只是哄堂大笑,而女人们则面面相觑,眼带愧色。力嫂和谷嫂距离姜璃最近,两个互视一眼,走过来悄悄问姜璃:“我们都喝了一段时间的蜂蜜花水了,肚子还没动静呢。”

野外空旷,她们说话再小声,旁人也听到一些,女人们顿时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姜璃生孩子的经验。

姜璃看这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以为她们身体出了毛病,便叫她们逐个伸手,要给她们把把脉。把完之后,姜璃的表情十分古怪,力嫂急了,用力推她肩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璃你快说呀。”

姜璃指着谷嫂道:“她有了!而你,也快了!”

姜璃只是个小护士,不是中医,女人们就是有什么宫寒宫热的她把脉也把不出来。但是她有灵气,控制灵气在人体内走一圈,便知道谷嫂有个受精卵刚着了床,而力嫂那个还在往子/宫方向运动中。

“啊!!!是真滴么?”谷嫂被巨大的幸福击中了,满面红晕,不见了刚才的忐忑不安和焦虑暗黄。

力嫂关心的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什么叫我也快了,阿璃你给我说清楚!”

睡在怀里的毛毛不安地动了动,姜璃忙用手轻拍,有些着恼地瞪力嫂,“你小声点,别吵醒我家毛毛。”

力嫂尴尬地掩了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着急么。咳,你的意思,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姜璃用力地点头,“我就是那个意思,你的崽子,会比谷嫂那个晚出生半个月。”

“呜~~~”激动得差点要嚎起来的力嫂被谷嫂捂着嘴巴拖走了。然后呼啦啦扑上来一群女人,也不吭声,齐刷刷地向姜璃伸出粗壮结实的胳膊。求诊脉哦,阿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