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林承刚一只脚踏了进去,里面便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听到里面的回应后,狄弘、小同和紫妹也都跟了进来。只见办公桌上一头白发的老人正在奋笔疾书,笔笔显得有力。林承一排站在了办公桌旁边。

“院长,我们……”

林承还没有说出来意,这时,一直埋着头的院长像是听出了林承的声音,有些警觉地抬起了头,眉宇之间有种防备的感觉。

“是你们啊,这么晚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东院区的行政楼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老院长见林承他们一直都看着他,但缓和了脸色,放平了心情说道。

“我们找您有十分要紧的事!还请院长与我们一说!”狄弘见院长有些猜疑,但直接说道。

“哦?什么事啊?”蔡老似乎有些察觉,却还是反问道。

“院长,您听了不要吃惊。现在学院里发生的事,我们现在都心知肚明。大家本来以为只是樱林里的凶鬼害人,没想到的是,其中又跑出一头凶悍的魔鬼。我们今天就是为了它来的!”林承也毫不掩饰地说道。

“魔鬼?这和我会有关系么?你们孩子的思想也太活跃了?”蔡老眼中闪了一下光,但不到半秒便很自然的回道。

林承早就料到院长会这么回避,于是他与狄弘对望了一眼,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查到这个鬼魔曾是个学生,而且数年前成立的那个‘失心教会’,她还是教主。她的脚有些跛……”林承说到最后,故意的慢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院长,您怎么了?如果您知道些什么,请讲出来吧。这件事真的关乎着许多人生命。院长!!”林承见老院长隐忍着,便确定他一定知道原委,于是加紧的迫切问道。

“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吧!!”这时老院长抱着头,好似十分痛苦的吼道。

小同和紫妹见此,有些吓呆了。没想到看似很慈爱稳重的老院长突然如发疯的猛兽一样咆哮起来。

林承见此却是一步也不挪动,狄弘等人见林承不走,自然也都不动。

“老院长,已去的人已经不在,何必为了已走的人而害死众多无辜?这样,你又怎么忍心?”林承这时语重意长的对着老院长说道。

老院长听了林承的话,虽没再喊吼,但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我真的没什么可以说的,你们还是走吧!不要再参和这事了!”老院长声音低靡抬起了头说道。

林承见老院长还如此固执,没办法地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本褐色笔记本。

“院长,如果您还是回避,装作不知道。为了大家的生命,我也不得不拿出这个了。”林承说着,便把那个笔记本慢慢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老院长的面前。

这时,老院长站直了腰板,一看林承放下来的那本笔记,眼神中充满了默伤与愤火。

“你,你们……”老院长一大把年纪了,自己的私密竟被人眼睁睁地放在了自己的眼前,自然被气得有些呼吸不畅,口结地指着林承他们说道。

“院长,您不要生气,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要知道,现在死得人已经很多了。你难道真想让全学院的学生都为之丧命吗?请您告诉我们吧!”林承再次加重了语气说道。

老院长气得坐了下来,手捂着胸口,平了平气,静了下来。然后,深深了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本是我的一点私心,没想到竟会酿成如此横祸。”

老院长此时一脸悲伤地站了起来,站在办公室里的瞭望窗边,深邃的双眼望着窗外幽黑的一切,像是在那黑暗里有着他想回忆起的场景。

“我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小女儿叫做蔡晓芙,儿子叫做蔡书伟。在我年轻的时候,他们可是活泼可爱,十分的开心。那时真是当父亲最感到欣慰的时刻。可后来,孩子他母亲因病过逝,家里面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两个孩子都不爱说话起来。我以为是伤痛给了他们暂时的痛苦,想想过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可随着他们的长大,除了书伟开始好转外,晓芙却愈演愈烈。后来,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可还是不能开导好她。于是她开始相信西方的教义,说是虔诚的信徒,神会实现她的愿望。那孩子太想让母亲复活,所以变得疯狂起来,在学院里秘密建起了教会……”蔡老一字一句的平淡的说道,将曾经封存起来的记忆再次拿了出来。

林承他们一点点的听着,感受着这家庭里的伤痛,这无疑是现在生活中的一大问题。

“母亲去了,为什么他们对院长您的态度如此差?”狄弘站在一旁听出了门道。

“那是因为……”,蔡老有些激动,还有些痛心,迟钝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她母亲得了一种癌症,已经无药可医,每天她的内脏都会如充满了气一般胀着异常痛苦。孩子母亲知道自己活不了,所以就请求我结束她的生命,让她得到解脱。在她的乞求下,我最终忍着泪水掐死了她……没想到,晓芙竟在门外生生地看到这一场景……”老院长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林承几人听到这里,都摒住了呼吸,没简直是跳进了黄河都无法洗清的家庭悲剧。

“那她后来为什么失踪了?还有,她哥哥现在还在吗?他不还是一市之长吗?”林承虽为此感到同情,但现在不是追思的时候。看了老院长的笔记,林承深知事态严重,所以思路很清晰,又直问疑点。

蔡老听到林承的疑问后,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一丝惊疑,他没想到林承竟能问得如此细。不过,蔡老却是不想再隐藏什么,便接着说道:“后来,她在学院建教的事被学院发现了,而且里面死了人,便被学院纠集力量被迫解散。她的希望就些破灭,没想到变得更加疯狂,竟与社全相连,又拉拢社会人士,让他们挖心祭神。正如你说的,书伟是一市之长,知道这个行为后,再三劝阻,却是一点用都没有。没有办法,奇伟便找到了我,让我去劝劝她,可事情偏偏便到了最坏的时刻,当时,在一座桥上,晓芙蛊惑一些人去殉葬,没想到,我去的时候,那一个个人都直直的落了下去……”蔡老说到关键时刻时,有些说不下去了,像是眼前又重现了当时那一场面。

“当时怎么了?”狄弘也紧张起来。

“奇伟看到这一场面,又有记者不断涌来。他身为一市之长,面对自己杀人如麻的妹妹,情势之下,便命旁边的警卫开了枪。我还没来得及阻止,晓芙的尸体便慢慢的向桥下坠去,当时桥水都成了一片血红。我……再次看到她时,她的眼珠鼓着圆圆的,嘴角竟邪邪的微笑起来。当时,我就知道她死不瞑目,一定会化成恶鬼来讨债。”蔡老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或许他明白了自己以前太过自私,为了不让大家打扰他女儿,便隐瞒了所有的真相。

“后来呢?”林承继续问道。

“再后来,我痛心的恳求书伟能将晓芙的尸首交给我,我好让高人来为她超渡,不至于怨气深厚。可书伟却不信这事,便收了晓芙的尸体回去交差。没想到,晓芙死后还不到六天,奇伟便每晚噩梦连连,生出疾病。我得知后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他相信后,便请来了一位僧不僧道不道的驱魔人。接着,那个驱魔人便收了晓芙的尸首,将她带回了学院。说是魂归土乡。后来,我只知道那驱魔人将晓芙的尸体葬在了离樱林不远的地方,以前是个湖。不过,他后来说,此尸必会变鬼,她的鬼魂是不会过奈何桥,说是一年土葬后,要将其封印起来。他走得时候,给了我一面铜镜,又告诉了我封印之道后便离开了。没想到一年后,竟学院内竟又发生了一起鬼怪之事,得到平息后,学院便建起了西校区。我们便按照他的意思,将晓芙的尸骨挖了出来,封埋在了行政楼第六层一间演播室里的墙壁内。说是面向初日,有灵气镇压,而且将那面铜镜放在了上面。之后不久,那个驱魔人又来了一次,好似不放心,便重新打开了墙壁,不知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接着便彻底封印了起来。”老院长说着这些往事,竟一口气没有喘,一点点地倒了出来。

“那个驱魔人是什么人?还有她哥哥又怎样了?”林承继续问道。

“那个人我不知道。他是书伟请回来的,至于书伟……他后来因当时的晦疾,不愈而终。”老院长说到这里,一种落寞孤独的感情流露了出来。

“对了,院长,您看看,是不是这面镜子?”狄弘听了老院长刚才话中提到一面镜子,但拿出了他胸前的那面虎头八卦镜。

老院长看见狄弘拿出的那面镜子,顿时惊得又坐了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面镜子。

“果然如此,当时一定是晓芙的鬼魂迷惑狄胖取下了这面宝镜。然后它就得以释放,进行更恶烈的报复,竟然还重复着生前那邪恶的教念。”林承算是最终明白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

“可是,为什么她的鬼魂如此丑陋,简直就如恶兽一样。”狄弘算是看见过那头鬼魔,简直无法用语言比喻。

“这个,我想可能和那个驱魔人有关。我们有必要去看看那封印的地方。”小同一直不语,但提到有关灵异的事时,便分析起来。

“什么!你们要去捣毁那封印?不行,绝对不行!!”老院长听到林承他们打算去那个封印的地方查看时,突然又吼道。

“老院长,那鬼已不是您的女儿了!!而且早就没有了镇压,恶鬼早就出笼,只有一只灵魂在里面!”林承也有些大声地回道,他把当时在演播室里看到的那只纯净的灵魂说了出来。

“你,你们……”

“啊~救命啊!!!”老院长还没说完,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救命的嘶喊声。

林承闻声后,相互对视了一下,忙向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