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苏阳忽然温柔地打断季宛宁:我爱你。我关心你,对你好,总想着你,和你在一起,都是因为我爱你。

季宛宁凝视苏阳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阳又一次说:我爱你,宛宁。你还不知道么?我爱你。

季宛宁想说些什么,可她心里被一种热辣辣的情绪涨得满满的,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看着苏阳的眼睛。好久,她才轻声说:再说一次好么?

我爱你。

苏阳温柔地说,重新拥抱季宛宁,然后找到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吻她。他们的唇舌柔软地厮磨着,吮吸着,纠缠在一起。吻得久了,两人的呼吸都不通畅了。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那颗心脏激烈的跳动。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暗示,他的一只手滑下来,落在她的**上,带着欲望轻轻抚摸。

想要我么?她在他耳边,像第一次时那样轻声地问。

想死了。他像第一次那样,想也不想地、热烈地回答,想死了

她的喉咙紧紧地,微笑着问他:想什么?

想和你**他抚摸着她,亲吻着她,喘息着说,想亲你的全身,想让你像我们以前那么快活

她被他的话激得浑身战栗,身体仿佛被电波掠过,意念的快感首先袭击了身体。他们不知是怎么走进卧室、来到**的,只是急切地为对方脱着衣服。当两个人都裸呈相见时,那种强烈的渴望冲破了羞怯,使得他们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她**着平躺在**,身上没有一丝遮拦,皮肤细腻光洁,泛着微微的光泽。他跪在她面前,用充满新奇的目光一遍遍抚摸她,直至她承受不了这种目光的刺激,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真美他伏到她耳边轻声说,跟我从前梦想的一模一样。

她蒙着眼睛笑了:你梦想的是什么样儿?

就是这样他梦呓般说着,一边用手指从上至下轻柔地抚摸着她,你不知道么?你肩膀的线条有多柔美,**丰满、结实,沉甸甸的,像是熟透的果实多么光滑的皮肤,象牙的颜色,富有光泽平坦的小腹

他一样一样说着,脸顺着叙述的方向向下滑去,一样一样地亲吻着,直至来到她身体的隐秘地带。那种陌生的轻触令她的身体克制不住地抽搐,她忍受不了这种刺激,呻吟着坐了起来,翻过身,将他压在了身体下面。

该我了她低低地笑着,用手从他的额头开始,慢慢向下滑动,我喜欢你的额头,很宽大,光亮,一看就是聪明的样子你的鼻子,挺拔,但又秀气,预示着你温柔的个性嘴唇饱满,我喜欢饱满的嘴唇,让我觉得性感,吻起来非常舒服嗯,这是你可爱的喉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的喉结

他在她身体下面忍不住笑了: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男人的喉结而喜欢他

我喜欢!她用一个吻打断他,继续抚摸着,说下去,有的男人长着粗壮的喉结,显得粗鲁、傻气,有的太突兀,让人看着为他担心,太平坦的又不像男人,而你的就正好,纤细的,挺拔的,像你的人她的手指弄痒了他,使得他忍不住笑着挣扎,但她蛮横地继续向下抚摸,到这儿了。我喜欢你的胸,看上去很饱满,皮肤绷着,很年轻,可以感觉到下面结实的肌肉,但又不是厚得过分的、傻里傻气的肌肉

他又笑,重复她的用词:傻里傻气的肌肉!

她不理会,凝视着他胸上那两块小小的淡红的乳晕,用手指轻柔地在上面抚摸。很快的,平滑的肌肤发生了变化,两颗小小的**羞涩地、悄悄地从乳晕中间兀立起来,在手指的触摸下,绷紧了,变得坚硬。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一个男人的胸,充满新奇地打量它们,把脸贴上去,用舌尖轻轻地撩拨它们,立刻听到他的呻吟声从下面传来。

老天,宛宁,你真让我受不了他闭上眼睛,声音变得很喑哑,有种令她着迷的味道。

她骄傲地笑了,继续向下

终于,她升上了群楼的顶层,像气泡一般轻盈地膨胀,耀眼的阳光洒遍身体每个阴暗的角落,所有的细胞都浸入温暖的**中。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状态,快感强烈地侵占控制了她。

苏阳,我爱你!那一刻,她忍不住脱口叫了出来。

这是季宛宁一生中第一次说这句话。她脑海中忽然闪过海上花在邮件里写的那句话:如果不是你提出这样一个话题,我还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我会这么迷恋和他**的感觉,现在我知道了,我爱他。

直到他们完全停止下来,才发现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夕阳的余晖斜斜地射进来,给房间染上一层柔和的晕黄。他们无意去拉上窗帘,就那样懒洋洋地躺在**,疲惫而满足地依偎着对方的身体。

好一会儿,苏阳笑起来:以前我看过一本野史,极为不齿地提到纪晓岚的**兴,说他连大白天也会拉着女人行**,太缺乏羞耻之心。看来古人认为**只能在黑暗中进行,否则就是白日**。想想咱们真幸运,幸亏生在现代社会,要不然以后也就成了野史里的笑料了。

季宛宁觉得很好笑,说:有这样的事儿?前段时间报纸上说某地举办了一个中国传统性文化展,集中展出了民间遗留下来的性器具、春宫图什么的。我看咱们老祖宗在这方面颇有研究,还以为他们挺开明呢。

这个问题有双面性。苏阳一本正经地和季宛宁讨论,一方面是能够摆得上桌面的,另一方面只能在桌子底下进行。你知道孔融是怎么死的么?

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就说了一堆让梨道理的孔融?

就是他。

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他是被曹操以不孝之名处死的。这个人天生聪明,而且从小就不肯浪费自己的口才,年长以后更喜欢高谈阔论,评议时事,很惹曹操厌烦。后来他发表一番关于父母子女的见解,说: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意思说子女只是父母情欲的产物,因而无需恪守孝道。这下子曹操抓住了他的把柄,就以不孝为名将他处死了。苏阳认真讲给季宛宁听。

嘿,这个孔融,死得好冤。季宛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觉得挺不可思议,我们从小就学习他怎么尊敬长辈,没想到最后他竟是因为不孝被处死!

说明过去中国人还是把性事当成一件不能见光的事情。男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就算做,也得摸着黑做;做了之后,也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谈。要是违背了这个原则,你就落到下九流的圈子里了。

季宛宁想了想说:说真的,别说过去,其实就算现在这个年代,性也是一个很敏感、让人不敢轻易碰触的话题。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这样。

是呀,的确如此。对了,你前两天跟我说的那个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那天说要给我看几个读者的邮件,后来也没给我看。苏阳笑着说。

季宛宁想起来,那天她把几个邮件打印下来,准备带给苏阳看的,后来到了苏阳家,因为沫沫在,忙来忙去的便忘了。一想到这个,季宛宁猛地想起来,刚才自己正在上网,听见苏阳敲门便跑去开门,电脑还没来得及关呢。

你等等,我去关一下电脑。季宛宁笑着说,都怪你,一进门就拉人家上床,害得我电脑都没关。

说着,季宛宁从**跳下地,披着件睡衣跑到另一个房间关掉电脑,顺便从包里取出那几个打印好的邮件,拿到卧室来给苏阳看。

苏阳看完,笑着说:哎,有人想打你的主意呢。

季宛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凑过去看。苏阳指着最后一个邮件给季宛宁看,那个落款黑夜杀手的在邮件里写道:操你!

季宛宁掐了苏阳一把,骂他:坏蛋!他要真这样,你还这么兴高采烈?

苏阳做出凶狠的表情:我把他阉掉!

季宛宁被苏阳的模样逗笑了。她和苏阳认识以后,先是像朋友似的交往了一段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季宛宁发现苏阳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能给她带来充分的安全感。因此在他们交往时,季宛宁对苏阳谈了很多自己过去的故事,这对向来不轻易信任他人的季宛宁来说,显得十分反常。可是只要面对苏阳,季宛宁就有克制不住倾诉的欲望。那些形形色色的往事中,很多与异性有关,苏阳听着,眼睛里往往是平静、同情、怜惜总之不像现在这样显出醋意来。

因此,季宛宁笑着问:凭什么?

苏阳张开手臂抱住季宛宁: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就因为我跟你做了几次爱,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私有财产了?季宛宁似笑非笑地问。

苏阳吻着季宛宁,说:不是私有财产。是生命的一半。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季宛宁问,这是一度流行的说法。相对应的说法好像是:女人的全部是男人。你觉得有道理?

苏阳笑着说:你好像在替女人向男人兴师问罪,我不敢说。

说嘛,我认真问你的。

其实我觉得,无论男女,只要是成熟的人,都不可能把配偶当成生命的全部。看季宛宁的态度很认真,苏阳也不开玩笑了,你想啊,一个人如果离开另一人就没办法完整,首先他自己便没办法生存,那如何谈得上对别人承担爱的责任呢?

季宛宁不置可否,注视着苏阳,说:告诉我,你是不是个很现实的男人?

苏阳想了想,认真答道:我想应该这么说。

我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季宛宁说,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没有结婚的打算。你喜欢我,关心我,和我交往,岂不是显得不太现实?

为什么不现实?苏阳不解地问。

你离婚,自己带着孩子,我想你大概不会决定永远这样下去吧?季宛宁解释。

苏阳明白了:哦,你是说我以后肯定要考虑婚姻,明知道你是独身主义者,却又和你交往,所以显得不太现实?

季宛宁点头同意。

苏阳想了想,说:我对现实的认识可能和你稍有不同。对我来说,现实意味着你对自己的整体状况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能够给予对方什么。但并非意味着如果不确定你一定能得到,你就不去付出。比如说,我知道自己喜欢你,我呢,以后很可能要考虑再婚。我也知道你是独身主义者,打定主意永远不结婚。但这一点并不能影响我表达自己对你的喜欢,因为我付出感情的同时,并不期望一定能够有所结果。对我自己而言,我遵从了自己的心愿,这就是一个现实。

季宛宁认真听完,笑着说:听起来挺高深的。

苏阳笑着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逼我说,我只好乱说一气。

季宛宁想想,说:你说的这些让我想起来,有一种关于浪漫和现实的二分法。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除了我们普遍认为的浪漫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之外,其实生活中更多的是现实的浪漫主义,另一种是浪漫的现实主义。

《欲罢不能》十(3)

《欲罢不能》十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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