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两国边界,阮承胤一行换了马车作为代步工具。

和阿瑶同一辆马车的除了司马谦杲,还有两个黑衣人。

马车在飞快地奔驰,山路的时候非常的颠簸。

受了伤的阿杲偶尔会咳嗽两声。阿瑶问他身体是否难受的时候,他说没有,然后便不说话。自从酒醒了之后,他就异常的沉默。

清醒后的他,真的是没有醉后的坦诚。

而且狭小的空间中,他就是有办法不和她的目光对上。

马车再次停下的地方,显然已经不是虢国的土地。

阿瑶仍然被点着穴道。黑衣人打了野兔,烤好之后给她扔了一块肉。肉掉在地上,沾上了草渣和土。

是阿杲替她捡起来,仔细地除去上面脏污,然后将最外面那薄薄地一层撕开。然后一口一口喂给她吃。可是他却一口都没吃上。

夜幕降临,黑衣人并不打算赶路,支了个火堆开始聊天。

阮承胤自顾自的在一边吹箫,箫声很是凄凉。

其他黑衣人扯着扯着,就开始拿阿瑶和阿杲开玩笑。

“喂。”有人推了推阿杲,“你这么照顾这个丑女,你们不会真的是姘头吧?”

另一个黑衣人说:“这丑女人说她是四王妃。我看他很有可能是四王爷哟。”虽是这么说,可是眼底心底满是嘲弄。

司马谦杲脸色黑了几个度,咳嗽几声,不说话。

阿瑶在旁边挤眉弄眼地想说话,可是哑穴被点,她只能呜呜地在心里嚎。

那个被阿杲用酒瓶打昏的黑衣人醒来了。看见他,第一反应就是冲上来,对着他狠狠地踢了几脚。

他竟然不躲不闪。

那人越踢越起劲,嘴里还叫嚣着:“老子也是你能打的!找死!喝醉的时候不是很神气吗?现在怎么怂了!有种给爷一拳啊!”

旁边的黑衣人跟着起哄。

司马谦杲不躲,阿瑶却看得心疼。挪着笨重的身体,扑到他面前。

阿杲失落的面上,悄悄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倏然抓住那人的脚,让他失去平衡整个人倒在地上。

那群黑衣人看见同伴被欺负,又要开启群殴模式。

“住手。”阮承胤的箫声停了下来,两个字就阻止了一场斗殴。

接下来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继续赶路。同样无事。当天晚上便到了边境的一座大城。

很快,虢国四王妃被掳到豫国的消息传了出去。

阮承胤说,阮承司出现之前,会把她吊在城门口示众。

而他说到做到。

只是他没想到,在阿瑶被吊上去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人将她救了下来。

而这个人不是阮承司。

是被阮承胤认为没什么战斗力而忽略的司马谦杲。

事实上,那天阿瑶被十字架架上城楼上的时候,司马谦杲就在身边。而且一直守在旁边。

他还是那天喝醉之后那一滩烂泥,目光也无神。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醉汉,没有人注意他。

而这一天暮色西沉,他趁着城楼士兵换班交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阿瑶救走。

他抱着她从高高地城楼跳下。虽然有惊无险,却把阿瑶吓坏了。他抱着她,甚至还能施展轻功,轻盈地跳跃在各个屋顶。

“你不是受伤了吗?”阿瑶很担心他是不是在死撑。

他笑:“两天的时间,足够愈伤。”

阿瑶看着他有些颓唐的脸色,又望了望底下的万家灯火:“我们现在去哪?”

“随便。反正是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