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能生。”这是个让不少女人黯然神伤的事情。

只是这话从男人口中说出来，还是以如此镇定的语气说的--

阿瑶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世界了。

可是转念一想，她被感动了：或许这是一份不被世俗所容许的爱情，他和皇帝有个爱情的结晶。只是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所以他找到了她，一个和他拥有相近血缘的人来替他心爱的人生下孩子聊以慰藉……

唔，多么凄美的故事！

等等！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不能生，没有孩子作为长久的保障，将来他失宠了就会一无所有。

阿瑶为难地看着他，学着他的样子，龃龉半天终是说道：“你的难处我很能理解，只是你也看见了……我这相貌，似乎不太适合这个任务。”

雪贵妃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冷冷道：“吹了灯都一样。”

阿瑶心中无语了一下。最后坚定地说：“我不愿意。”就算是以死的代价。就算她的清白早已被毁。

雪贵妃却置若罔闻，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人。他悠然走着，思绪像是游走于另一个世界。

“我族中人长相皆出类拔萃。你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时机未到，还不到她倾覆国家的时刻。

阿瑶勉强当这是安慰的话。还是头一次有人夸她的长相，虽然并没有明说。

雪贵妃不再说什么。阿瑶根本读不懂他的表情，就权当他方才什么都没说过罢了。

阿瑶和他回到凝华殿。他没有再提起方才的事情，只沉浸的自己的世界中，看着窗外飞花慢慢凋零枯萎。不知他心中是否也在感伤自己如花般的生命也如这花儿般悄然逝去。

“喂！你愣着做什么，这边还没有擦！”一声严厉的斥责打断了阿瑶的深思。

此刻她其实正拿着抹布苦逼的擦着偌大的凝华殿的地板。真的是偌大啊，腰都快断了有木有啊！！

阿瑶心中的草泥马又欢快地奔腾起来了。

穆清笛左手拿着鞭子欢乐的抽，右手却捻起一块块糕点放入嘴里品尝。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对阿瑶各种颐指气使。鞭子“啪”地鞭打在地上，惊起了一层灰。

阿瑶撇撇嘴。她这辈子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气的男人。不过，既然他下半身情况那么复杂，她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对于他这种游走于男女界限之间的物种，要宽容，要和谐。

于是她低头继续苦逼地擦地板。

“这么大的宫殿，怎么就没有其他的下人？我记得一般的大户人家也都有很多的……擦地的。”所以为什么要她一个人擦啊！为什么啊！

穆清笛冷笑：“是有许多。她们也喜欢问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和她们一起擦地的。”

“那她们呢？”

穆清笛还是冷笑：“都死了。”

阿瑶生生地打了颤。确实周围的土看着似乎是能埋很多人的样子。说不定这附近的花开的这么好就是因为有人当花肥呢。

阿瑶认命地继续擦地。穆清笛坐在椅子上狞笑。雪贵妃则依旧是那副“我懒得和你们这群人类交流”的超然表情看着窗外的飞花。

等终于把地板擦干净，阿瑶累得直接靠着一根柱子睡了过去。

穆清笛找了一件黑色的袍子披在她身上。

好在凝华殿一向没有外人，也就不用太在意宫里那些繁琐的等级规矩。

远远地，伺候皇帝的太监跪下请安，因为殿里的是皇帝的宠妃，他越发的小心谨慎：“奴才参见雪贵妃。”

没有人答复他。他望着紧闭的殿门，继续说：“贵妃娘娘，皇上召见您宫里的新来的宫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