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战火蔓延,不仅边陲的百姓不得安宁,远居皇城的各位皇室中人也不得安生。

因为北方游牧民族进攻的事情,老皇帝愁得上火上的腮帮子肿的连话都说不了。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雪贵妃。

雪贵妃被看的很火大,本想揍他一顿。可是他偏偏一副伸长脖子听凭吩咐的贱样,弄得他都没兴趣下手。最后只好让厨房炖了一碗冰糖炖燕窝给他消火。

老皇帝吃着甜滋滋的燕窝,心里更是甜得跟蜜似的。

吃过燕窝,老皇帝一脸幸福地看着雪贵妃。当然,雪贵妃永远是一副老子懒得理你的表情。

“皇上,六王爷求见。”总管太监在皇帝耳边轻轻说着。

皇帝挥手示意让他进来。

时值冬日,司马谦杲进入殿内带了屋外几缕白雪携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大婚后,他开始蓄须,纵然往日清俊不再,但往日英气不减,反而更具男儿气概。只是在一身白裘的包裹下越见清瘦的身子,似乎表明几年前头部的重创至今仍对他有影响。

“儿臣参见父皇。”

老皇帝含糊地说了句“平身”。

司马谦杲恭敬地站在一边,将边疆之事的最新情况一一道来。

这些年,年迈的皇帝越发不愿管理朝政,而国家大事很多交给司马谦杲来打理。虽然皇帝还没有明确颁布立储的诏书,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一任皇帝将会是谁。

“儿臣认为边疆之事关乎国家社稷安危,北方蛮人来势汹汹,又是寒冬腊月,我方将士普遍不敌北方之人耐寒,因此儿臣觉得应该加派兵马去守卫变成。而领军之人,儿臣认为黄毅老将军最合适不过。”

“黄毅老将军今年都八十了。前几天该摆了八十岁大寿的宴席,皇兄真的忍心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去战场杀敌么?就算你忍心,难道就不怕蛮人嘲笑我虢国无人?”七皇子司马谦枢人未到,话先至。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他身穿暗紫纹团花官服,一路翩跹而来。

老皇帝指指司马谦枢,示意他将话继续说下去。

司马谦枢行礼,而后慢条斯理地说:“儿臣觉得出征的将士非四哥莫属。此次北方游牧所进犯的地方原先是四哥所管辖的地方,四哥对那里的情况一定比其他人要熟悉。而且四哥胆识过人,勇猛无敌,一定能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父皇,四哥被贬回封地,一直静思己过。父皇为何不给一个机会,让他将功补过。”越说到后面司马谦枢就越激动,言辞也更加恳切。

老皇帝想了想,勉强地点了点头。

国难当头,还是以国家大事为重。司马谦罡纵然有做错的地方,但毕竟是他的儿子。希望他经过这几年的反思,能领悟到自己的错误,诚心悔改。

司马谦枢达到目的后就退下了。

司马谦罡紧随着他离开。终于在御道前跟上他的脚步:“七弟,我不记得何事得罪过你,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明知道司马谦罡和他不和,还要帮助司马谦罡恢复他往日的地位。

司马谦枢回头,不冷不热地说:“六哥不回家陪娇妻吗?”然后管自己走了。

司马谦杲停在原地。天空复又下起大雪。他不躲不避,眼底和冬天里的雪花一样,是化不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