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谦罡侧眼看杲，意味深长地一笑。
“是本王糊涂了，六弟你怎么可能是为女人而来。”本来是想好好呛一呛司马谦杲的，可是喝了酒之后，伤口一阵阵疼，让他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看着底下一个个喝得天昏地暗的手下，尽情地庆祝活着的快乐。眼睛微眯，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对杲说：“本王身受重伤，实在不便再领军作战。既然六弟你来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猛地站起来，牵动伤口，让他身躯一颤。
司马谦杲下意识地去扶他。
“皇兄这又是何必。等北牧被灭，你和我一同回去复命，说不定就可以恢复你的爵位，重新做你威风八面的晋王殿下。”
司马谦罡抽出腰间的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三年前你装疯卖傻，让本王被褫夺封号，这次，本王死守涿泉，却被你白捡一个便宜。就算本王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早就一并讨回。这回，是你欠我的。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现在看到他，都有狠狠往他头上踹一脚的冲动。
妈的，三年前他好不容易同情心泛滥一次，没想到竟然被这人给坑了！
就算是被父皇抓去关小黑屋，他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怨言。可是他最生气的就是这人利用了他仅有的那点兄弟爱。
又恶狠狠地瞪了几眼，司马谦罡收回刀子，很潇洒的转身走人了。
这一走，就直接走出了战场。
*——*——*
阿瑶一天前就离开军队。她驾着马车，将孙将军的遗体运回他的故乡安葬。
这事她没跟司马谦杲说。倒不是她不想说。也不是因为两人没有机会碰面。
事实上，他们曾经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两人对视了一会，阿瑶可以感受到司马谦杲各种犀利的小眼神盯得她浑身发毛。
所以她最后只跟司马谦罡交代一声然后就走了。
只是……她没想到罡会跟着来。
“战争结束了么？”她问。
罡骑着马，侧头望着坐在马车上的她：“你还有胆这么问吗？明知战争还没有结束，竟然就离开。这是逃兵的行为。”
“那你是什么行为？”身为主帅，不等战争结束就离开，这个影响更大吧。要不是因为他是皇族，这个罪责可是大到要株连九族。
不过司马谦罡是何等人物，他才不会毫无借口就开溜呢。
“本王是伤员。”
“……好吧。那王爷这是要去哪？”
他勒紧缰绳，目视前方，缓缓地说：“自然是跟着你，怕你又跑了。”
阿瑶心中喟叹：“王爷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能不扯上我么？”
“在你心中，本王对你就只有谋划而没有真心吗？”
他说的很认真，而且这也暗示意味极其浓烈的一句话，甚至可以说是直接挑明了。
阿瑶没有觉得不安惶恐，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好累，感觉不能再爱了。
虽然没有深入接触过皇宫里的是是非非，可是民间所流传的后宫相争话本，她也没少听。
而现今，老四和老六为争皇位而勾心斗角，这个也是不争的事实。
老四虽然短期内处于下风，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将老六拖下水的机会。
不过她可一点都不想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没，我只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