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司马谦杲神色有些颓然,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没想到一向无往不利的他竟然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人拒绝,而且是这么彻底的拒绝。只是为何他此刻失魂落魄,而四处却红枫如火,秋水涟涟。

别人成双入对,当然配得上这美景。

不远处隐约似乎有啜泣的身影。透过影影绰绰的红叶,他似乎看见有两个人站在河边。男人要乘舟离开,而女人则只能抹眼泪。

舟子顺流快速飘远,女人就一路沿着河追着,连自己已经踏进河中都浑然无知。明知道不可能追上,明知道应该默默地望着他离开,却还是想多看一眼。

是的,他不能就这样走了。即使只是多看她一眼,也好。

他跨上马,立刻掉头回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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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吃完饭,满意地摸摸肚子。

“没想到你这么能吃。”司马谦罡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由衷地发出感慨。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失魂落魄魂不守舍吗?

“还好,赶路很累的。”阿瑶擦擦嘴。

看她意味阑珊的样子,似乎还没吃够。司马谦罡从开饭以来只动过一下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去购新马车的下人唯唯诺诺地走过来。

“王爷,奴才刚刚从集市上听到消息,前方桥断了,看来我们要改道走了。”

“行了,本王知道了。”司马谦罡挥手让他退下,转头对阿瑶说:“还要不要替你多叫点东西吃?”

“不用了,吃多了我怕吐出来。”

“……那我们也赶紧上路吧。”

“嗯。”阿瑶正欲起身,却见司马谦罡用非常诡异的目光看着她。

她当然明白他为何会奇怪。不过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跟他走的。与其留在皇城扰乱杲的心绪,还不如让一切了断。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杲之所以会丢了北牧,他会延迟出兵,全是因为他当时违反军纪独自去找她,所以才错失时机,落为笑柄。

想来这个傻瓜真的很傻,为了她大闹皇城,也是为了她丢了北牧。

为什么?值得吗?她不知道杲是怎么想,但至少她觉得不值得。

新买的马车没有以前的那一辆舒适,不过同样都能载着她到目的地。只要能给她一隅安寝,让杲从此不为她烦恼,无论是谁都可以。

马车摇摇晃晃向前,去一个她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前路茫茫,但终能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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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谦杲骑着马一路猛追。可眼前只有一座断桥,一道跨不过的深沟。

她一定是走了另一条路!

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前方却有一匹马快速跑过来。

“属下参加六王爷。”这是一个赭衣侍卫,他也是一路加急赶来,见到他终于如释重负:“皇上病情加重,请王爷马上回去!”

为何都赶在这一刻!司马谦杲觉得头疼,不过那人是他的父亲。

罢了……

不如就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