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眼睛瞪得老大,急忙摆手,难以置信。

琳儿见他误会了,补充了一句,“我睡地上。”白皙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这怎么行?我是男人,怎么能让你们女孩子睡地上?”随云松了口气,坚决反对。

往地下一躺,不肯起来了。

看着随云如此老实,琳儿露出了淡淡的笑……

下雨的夜晚异常寒冷。寒风阵阵袭来,没有遮挡,径直吹在随云身上,难以入睡。他扭头看着在**熟睡的琳儿,心里宽慰很多。长夜漫漫,随云脑海里时而重复着今天和琳儿在一起的情景,时而回忆起昔日和月璃在一起的时光。月璃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琳儿伶俐可爱,聪明可人,各有个的美丽之处。而自己又何德何能,同时结识这两位红颜知己,真是三生有幸。也不知道月璃怎么样了?说不定她已经拜微尘师傅为师,成为自己的师妹了。说不定此时此刻她也在想着自己。渐渐的……眼帘沉重,进入了梦乡。

清晨,琳儿睁开闪闪动人的大眼睛,伸了个懒腰。

“咳咳……咳咳……”急促的咳声引起她的注意。

“咳咳……咳咳……”那声音来自地上的随云。“昨天晚上很冷,他肯定着凉了,才染上风寒的。”琳儿焦急地起来。将躺在地上的随云扶上了床。

随云还在昏睡之中,摸摸他的额头,很烫。琳儿心里更是着急,“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么大清早的,上哪请大夫?”

“水……水,好渴。”昏迷中的随云发出对水的渴求。

琳儿赶快拿了个水壶夺门而出。

外面的雨停了,空气甚是清新,花儿沾满露水在阳光中绽放,一只只蝴蝶又从新在花丛中自由自在的飞舞,远处悬挂着一道美丽的彩虹,天空像配了一条七彩丝带般美丽夺目。如此美景要是在平时琳儿定要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此时她只是想快点赶到不远处的小溪旁为随云打一壶清澈甘甜的山泉,怎有心思停下来观赏这些?

潺潺的流水声渐渐传入耳畔,琳儿的脚步越来越快,喜悦涌上她的心头。泉水清澈凉爽,随云喝了定能减轻喉中烟熏火燎的痛苦。她没有心思欣赏周围的风景,可欢快的脚步、灵动的身姿、喜悦的神色,已然和谷中的蓝天碧草、百花彩蝶,融合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回到屋中,琳儿径直走到随云的床前。苍白的脸色、干扁的嘴唇,迷离的睡眼,看得琳儿心头一紧,方才的喜悦全都消失,“别着急,水来了。”轻轻将随云扶起来,水壶端在干皱的嘴边。依靠仅有的一点意识,随云微微张开干扁的嘴唇,丝丝清凉的溪水润入喉中,将火热的感觉带走,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看着随云喝水了,琳儿高兴地问道:“怎么样,好些了么?”

随云吃力的点点头,嘴还是哑的说不出话。

琳儿倍感歉意,“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么痛苦。”

随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好像在说“没关系,我没有怪你。”一样。

见时间不算早,琳儿对随云说:“你现在先在这里等着,好好的睡一觉。我去找大夫来,去去就回。”

随云目送着她出了门,轻轻闭合了眼帘。

一路上琳儿一直猛跑,生怕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大雨过后泥泞的道路给正在赶路的人们带来了很大的不便。费了很大的力气,琳儿才赶回村子。韩家村东住着一位很有名的老郎中,村里人的病大都是找他看的,而且药到病除,广受称赞。

琳儿跑到郎中家时,气喘吁吁。开门的老郎中年近花甲,头发花白,拄着桃木拐杖,一袭麻布白衣一尘不染,精神抖擞。

“老先生!麻烦您跟我走一趟。我的一个朋友昨天在外淋了雨,晚上受了凉,现在很难受。求您老人家过去救命!”琳儿不由得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在她看来,随云为自己受的罪哪怕再小,也牵动着她的心。

老郎中见琳儿急成这样,安抚地说:“别着急,慢慢来。如果没错,你的朋友应该感染了风寒,这种病很常见。没事的。待我开一副药,给他喝几天就没事了。”

琳儿不解道:“先生,您难道不去看看么?”

老郎中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医术高超的大夫有时仅凭察颜观色就能断定病人的病情。老朽不才,治个风寒这样的小病还是可以的。你的朋友今年多大了?男的还是女的?我好定下药量。”

琳儿觉得有道理,想老郎中在这一带远近驰名,行医多年,应该不会有错。再说他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可能会拖更长的时间。“他是男的,今天大概十四岁。”

老郎中笑道:“看姑娘你那么关心他。那个年轻人一定对你很重要。”

琳儿脸颊上有几分红晕,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老郎中进屋写了张药方并抓了一大包药递给琳儿叮嘱道:“这药煮着吃,每日早晚两剂。每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就行了。这里一共是三天的药量,每剂都用小包包好。如无意外他很快就会好的。姑娘你放心,不行再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把他治好。”

琳儿轻声道了句谢,付了诊金,匆匆忙忙地赶回彩蝶谷。

回到小屋中,琳儿看见随云睡得很沉,没去打扰他,伏在火灶前煎药。

药熬好了,琳儿叫醒随云,扶他起来,“这药包治风寒,喝下去就会好的。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