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浑身酥软,已有许久不曾睡的如此安心过,熟悉的床,熟悉的被褥,熟悉的墨兰香味,只是今天的香味格外的浓烈。

姬指月悠悠然醒来时,隐隐觉得四肢酸楚无力,睁开眼却看见一双含笑的墨色眼睛,她有些迷茫的揉了揉眼睛,忽然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立刻羞的满脸通红,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缩到床角去。

“陛陛陛陛下。”她结结巴巴的唤道。

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她扯了个精光,尔容以长发遮身,眨眨眼睛笑道:“初颜,你昨晚可不是这样叫我的呢。”

“陛陛陛陛下……”她依旧只会结结巴巴的说这个词。

尔容墨色的眼睛里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他故意kao近她,满意的见她满脸通红眨巴着眼睛向后面缩。

他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伸手隔着被子抱住她,低头道:“昨天晚上胆子倒是很大,主动跑来投怀送抱,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主主主动投怀送抱……”

“是啊。”他低低笑着,墨色的眼.睛里闪亮亮的,“真是叫人十分欣喜十分期待的投怀送抱呢。”

姬指月涨红着脸,低着头瞟东瞟.西就是不敢看他,懊恼着昨晚做了那么丢脸的事,现在又更丢脸的不敢面对。

尔容依旧在笑,他从床尾拾起.被两人抛弃了一晚上的双鱼结,晃了晃道:“初颜,伸出手来接呀。”

说着,他便想要将手伸进被子里去拉她的手出来。

姬指月赶紧自己伸出手来接过,不妨又lou了圆润.的肩头与一片雪白的酥胸,引的他笑出声来。

她有些恼怒了咬唇推他,嗔道:“你先出去,一会别人.进来看见像什么样子。”

“皇帝一早在皇后的**不是很寻常么,像是个.正常的样子呀。”他不仅不退,反而伸手抚上她的肩头,一脸故做正经的笑。

他的手依旧是.凉凉的,游移在肌肤上一阵心驰神荡,姬指月忍不住微微眯缝了双眼,眼见着他的手越来越往下而去,覆在她柔软的胸上开始揉捏,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变的有些荡漾起来。

姬指月忍住喉下的呻吟,强做镇定道:“不要,今日是谷雨,还要去祈福,现在已是不早了。”

“这不是正在祈福么。”尔容漫不经心的答,低头开始吻她。

姬指月避过他的唇,道:“陛下,我说正经的呢,祈福我一定要去。横竖我已经回来了,多呆些时候也无妨。”

话一说出来,她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叫多呆些时候也无妨,虽然她原本便是打算在帝都呆一段时间便回临安的,但是这样说出来,这样的气氛,又有些迷醉的嗓音,听上去竟像是**裸的邀请。

于是忍不住又是羞红了脸。

尔容墨色的眼睛一闪,随即笑道:“初颜这样说,可是来日方长的意思?”

她尴尬的匆匆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几乎烧到了耳根。

尔容笑了笑,却仍是抱着她不动。

姬指月忍不住推推他,低声道:“陛下,你先出去。”

“如何出去?没有衣服呀。”尔容笑咪咪的道,“要不然叫人进来?”

“不行。”姬指月略提高了声音反驳,一会又低了声音,伸出手指指床下纠缠成一团的黑白衣物,低声道:“那不是衣服。”

“那是脏的。”尔容断然拒绝。

姬指月急了,道:“先将就着穿一下,一会换了便是。”

见她真是急了,尔容轻笑出声,道:“叫我的名字我就听你的。”

“阿容。”姬指月乖乖的低头叫。

“看着我叫呀。”尔容依旧是笑咪咪的。

她抬起头,又低低的叫了声,“阿容。”

尔容似乎是满意了,低头乱亲一通,然后便毫不避讳的**着身体下床穿衣,看的姬指月又是面红耳赤。

他好笑似的回头道:“现在知道害羞已经是晚了,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没看过不成。”

说罢,不顾她红的要滴血的样子,低头又是亲了亲,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他换好衣服再回到寝殿时,姬指月已是起身穿好了礼服,正坐在梳妆台前理妆,贴身的几个大宫女都是一脸喜气洋洋的围在旁边,连昂昂与小雪狐也是兴奋的在她脚下打转转。

他一进来便下意识的往床铺看去,层层床幔都被小金钩给撩了起来,金丝流苏在金钩下荡漾着,lou出尽头的床铺已是理的十分整齐,锦被锈褥都换了一套,再也不是昨夜那幅凌乱靡靡的样子。

姬指月在铜镜里看到他的神情,忍不住红着脸抿嘴笑了笑,几个大宫女都是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尔容笑笑,不甚在意的踱步过来,见她正要描眉,便道:“让我为初颜画眉可好?”

姬指月抿嘴笑着不语,将黛笔往案上一放,略斜着眼睛抬头望他,尔容了然,走上前来执笔画眉。

少年的气息是熟悉的墨兰香味,却从未如此温润过,仿佛不再是开在地底黑暗之中的墨色花朵,倒有些像是春日里的寻常兰花。

他似乎是故意在慢慢画,只为这一刻的平和亲近,好容易画完后,她转头看看铜镜里的自己,笑着还未说出口,半夏已是笑出了声,道:“陛下将娘娘的眉画的一高一低了呢。”

尔容端详着,墨色的眼睛里是暖暖的笑意,道:“确实是不好,再画一次罢。”

姬指月笑道:“我偏不让你再画,若是有人问起我的眉为何一高一低,我便说是陛下画的。”

“这下可是糟糕了。”尔容抚掌笑叹。

半夏回过神来,笑道:“原来陛下是故意的。”

尔容转头看她,浅浅笑着道:“半夏丫头也回来了,怎么不见殿春?”

姬指月又审视了一番镜中的容妆,确定无恙了才站起身道:“其实她是二叔的女儿,已经不再是我的侍女了,我让二哥哥带她回家去看二叔二婶,再将族谱中的错误改回来。”

他眨眨眼睛,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