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铺的李老板听到吴大少爷如此一说,先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李子其跟自已说过:有一个胖丫头武功奇怪得很,竟然会使出一些自创的招式。

难道,子其兄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打从进了屋嘴里就没停下来的小胖子?

看她的样子,好象应该是吴公子的书僮或是丫头类,不象身怀武功的嘛。

不过,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刚才慕荣啸天的孙女一进屋,这个吴公子就把这胖丫头拉到了身前挡住,这么说来,胖丫头不可小瞧了她。

心里有了准备,李老板招呼来几个人,把桌椅搬到了屋外廊檐子下。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地,好象要下雪的样子。

从暖和的屋子里一出来,顿时感到外面的寒风有些刺骨。

吴少爷很是好奇地向屋檐子外面的天空看着,心里说: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因为居住的是南方,所以很少有机会看到下大雪,无外乎就是雨夹雪之类的,一直就很喜欢地上铺着厚厚的白雪的北方,无奈这愿望一直没得实现。

如今,这里应该算是北方了吧,那么,看天上这云彩的厚度,是不是要来一场大雪纷飞的美景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李老板看了一眼跟在吴家少爷身边的胖丫头,对她笑了笑说道:“籽籽姑娘,准备好了嘛?”

籽籽一听李老板叫她,连忙把手里的一块麻团塞进嘴里,身子向前一跃,跳下了屋檐前面的台阶。

到了李老板面前也不说话嘴里全是吃的没法开口,拉开架式就向李老板跳起来一个虎扑,大有把这个老头子一击倒地的势头。

李老板一看胖丫头来势凶猛,当下不敢大意,身子向边上一闪,躲开了籽籽的第一击。

籽籽一看,双手未收,左脚飞起向李老板小腿扫了过去,右腿一个上挑,正好踢在了李老板的屁股上,把个老头踢的借势向上一窜,两人斗在了一起。

几招下来,李老板早就收起了轻敌之心,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跟这个胖的象个珠的小丫头较上了真格的。

李老板渐渐地发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胖子,自已竟然拿她毫无办法,她使出来的招式根本就没有招式可言。

难怪子其兄会说她自创武功呢。

连李子其那个老奸巨滑的人都说她的武功没有套路可寻,那么自已连李子其都打不过,唉……

李老板打着打着就分了心,手下慢了一小拍,被籽籽一个飞腿踢在了屁股上,人向着一边扑去,他连忙展开双手在地上一撑,腿上一用力跳了起来。

他看小胖子又扑了过来,一个猫跳窜到了一边大声叫道:“停下,老夫认输啦!”

吴少爷看着台阶下方院子里的一老一小,心情好极了:嘿,这籽籽还真行呢,几天没跟她拆招了,竟然又有了创新,看来日后出个门再也不用害怕那个野丫头了,哼,就凭她,哪里是籽籽的对手?

何况俺家籽籽还多大点的小人儿,前途难以限量啊。

空中飘飘洒洒地下起了片片雪花,兵器铺的李老板执意要留吴大少爷吃个便饭。

他命人去京城最好的酒订了酒菜。

不多会儿,送酒菜的酒楼伙计就把菜送了过来。

籽籽伸着鼻子四下里闻了闻,大

胖脸儿乐开了花,一个劲地想往摆着大盘小碟子的桌前靠,都被吴少爷扯着衣领拖了回来:你丫的也忒馋了吧,刚才一直在吃,现在又饿了?

不过,吴少爷也被摆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引得口水连连往下咽,鼻子也不受控制地四处里闻着。

李老板看饭菜都摆齐了,笑着请吴少爷入坐,连带着招呼籽籽也一起坐下来。

宝蛋儿拉着个长脸,一个劲地在肚子里骂着:这个死胖子,不管走到哪,总是一付饿死鬼投胎的样儿,也不怕别人笑话,哼,小人得志。

李老板和吴少爷的确是将宝蛋儿无视了。

在两人的心里:这个站着一声不吭的小书僮,就只是一个小书僮,当然要归入家仆一类去了。

即然是家仆,那么,主子吃饭说话的,肯定是没他的份。

无论这个小书僮是否与那个胖丫头同为许江承的徒弟,一概都会被无视。

在李老板家吃的这顿饭,让吴少爷的心里对这个老头子好感上升了好大一格。

看看,人家老头子与我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地热情,还把那么贵重的礼物送与我。这不光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还表示人家没轻看了我这个小孩子。

日后如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定然不能忘了人家。

兵器铺的李老板看到籽籽丫头喜欢吃零食,在吃饭的这档儿,他命人出去买回来了不少京城有名的好吃好喝的。

待吴家少爷跟他告辞说要回去时,李老板让自家的马车把他们连同大包小包的美食一块儿装上了大车。

李老板站在兵器铺子的门口,看着远去的大马车,若有所思地想着心事。

不一会儿,他转身进了店铺。

京城的大雪一连下了一天一夜,到处是白茫茫地一片。

京城东部的各家豪门大院外,大红的灯笼挂了出来,门前的地面积雪也都清扫干净,就等着晚上吃过年夜饭后出来放鞭炮了。

圣上有旨:休朝至正月十六。

京城最繁华的商业区。

吴少爷带着籽籽和宝蛋儿,由外公家的家丁陪着坐了家里的马车,上街去买自已喜欢的东西。

这是李子其专门交待给管家李叔伯的:田儿还是个孩子,还有那个籽籽丫头,两人都是吃货,不买下点东西存着,恐怕那些店铺从初一到十五都不会有几家开门迎客的。

临出门前,李叔伯叫人往马车上搬了些东西,他叫了一声正要迈腿上车的吴少爷:“少爷,老爷说让你把这些东西送到李记兵器铺子,老爷初一的时候会过去看他。”

吴少爷答应着,扭头钻进了车箱,籽籽跟在了后面爬上了前面的驾驶座,说是要留着有什么店铺卖的东西好,坐车厢里是看不清楚的。

宝蛋儿低着头,跟着吴少爷进了车厢。

最近宝蛋儿的心情不好,一边师傅许江承训他说不好好练功,那边又挨李叔伯的吵,说他太懒,不知道把吴少爷的卧房里用过的茶具收走。

还有那个气人的胖丫头片子籽籽,得着空就损他一顿。

宝蛋儿自已也弄不明白是哪做错了,好象不管少爷有什么事,那个胖丫头可以不用干活,只要自已一犯点懒,大家都来找他的事。

只有少爷对宝蛋儿好,很少指

使他做这做那。

所以,宝蛋儿还是跟在自家少爷后面稳当,最起码那个凶凶的李叔伯不对当着少爷的面训自已。

京城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店家都把自家门前的积雪打扫的干干净净,铺子门外都挂上了灯笼。

大街上的人们,手里抱着大包小提的往家搬货,人来人往,把新年的喜气喧染的分外热闹。

李府的马车停在了闹市的外围,再向前走,路上就会拥堵些了。

留下了一个家丁看着车子,其余的人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跟在吴少爷的身后,向李记兵器铺慢慢走去。

李记兵器铺的门前显得很冷清:很少人会在过新年的时候买件兵器回家。

店里的伙计看到吴少爷进了门,马上起身笑着说道:“吴公子来啦,我家老爷在后院,我带你们过去。”

说着,在前面带路,引着一行人向后院走去。

李老板看到吴少爷来了很高兴:“呵呵,你外公是大忙人啊,每年都记着给我这个孤老头子送东西。”

吴少爷笑着说道:“外公说初一要来看您呢。”

“啊他又要来啊?”李老板叫了起来。

接着,李老板看到了吴少爷脸上的不解,连忙解释道:“呵呵,不是老怕他来啊,只要他一来,我的铺子就会被洗劫,我收刮了一年的好东西全都得让他拿走个七七八八,说是要给别人送礼。吴公子,你说说,你外公一个那么大的官,他给谁送礼啊?不过,你外公还是照价付钱的,我倒不怕被他抢穷了。”

李老板看似无心的话,让吴少爷的心里留意了起来:这个李老头说的对啊,外公在朝中可是当朝一品大员,除了皇上以外,他无需向任何人送礼的。

那么,他每年都要那么多的上好兵器做什?

难道,他想屯兵器?

噢,天啊,不会这么夸张吧?

吴少爷在李老板家里坐了一小会儿,起身告辞,说是还要去买些东西。

从李记兵器铺出来,吴少爷一行人顺着大街向前走。

今天他们出来时,李叔伯特意交待多带了些银两。

因为银子太多,宝蛋儿一人不好全拿着,省得他走起路来钱袋子叮叮当当地乱响。

籽籽很高兴地分到了一小袋子银子,不时地拍拍腰上的钱袋子,让里面的银子来回地碰着响几声,惹的宝蛋儿一个劲地翻白眼:这个吃货,真是乞丐出身啊,没见过这么多的钱,看她那个得瑟样吧,整个一个暴发户的丑态。

吴少爷的腰里也挂上了个小钱袋子。

他看到走在前面的籽籽把钱袋子弄出的声响,觉得很好玩,也跟着籽籽一起拍起了钱袋子。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两个半大身着华服的孩子,使劲地拍着腰上挂着的钱袋,引得路人驻足向他们看了过来。

不一会儿,吴少爷就发现了路人的举动,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咱这是干嘛呢,没见过钱是咋地啦,这是不明着告诉人家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嘛。

唉,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籽籽也停下了手里的得瑟,因为她发现了卖点心的铺子,一头就钻进了店门口不见了影子。

吴少爷也快步跑了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