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爷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小剑轻轻捅了捅地上的刘妃,也不管那被剑捅过的肉皮上咕嘟嘟地向外流着血,低声问道:“哎,贱娘们,那个黑毛汉子是干啥的?不说是吧,那好……”手里一用力把鱼肠小剑刺在了刘贵妃身上。

小剑悄无声息地扎了进去,吴少爷慢慢地拨出了小剑,别让血水再喷自已一脸一身啦,他低声地问道:“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下贱之事,难道皇上对你不好?还是你这贱货……”

说到这,吴少爷嘿嘿哼哼地笑了起来:这女人不知是什么滋味。

话又说回来了,这刘贵妃也贱的可以,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干嘛要找个粗野的大汉呢?不行,这事儿得好好问问她。

“刘娘们嘿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找野男人吗?说的好了,就饶你一命,哼,说的不好,你也别怪老子不客气。”吴少爷用小剑挑了挑刘贵妃乱成一团的长发,那发丝遇到小剑锋利的剑刃上立时断落了一地。

籽籽听自家少爷说这话,也好奇的凑上前来想听一听,她正要蹲下来的当口,眼角余光看到旁边倒在地上的黑毛大汉的身子动了一下,赶紧把头扭过去,接着她一拳就抡到了黑毛大汉还在流着血的断腿处,一蓬血花飞溅而起。

想这籽籽力气大得很,又是刻意地握拳用力砸到那断腿处,黑毛大汉嘴里痛哼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籽籽气哼哼地叨念着:“奶奶的呸……老娘早就料到你想偷袭,哼,找死!”她吐出了溅到嘴里的血水,甩了甩手上沾着的血。

其实那大汉仅仅是身子动了一下,并没有想着偷袭哪个,象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有心想偷袭,也是无力做到的。

刘贵妃被眼前发生的事吓得不轻,她听出这个手持灯台说话的是个姑娘,透过血水糊住的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人,突然发现这人象是皇太子,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嗷,天啊,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然让这狗东西撞破了好事?唉……此生吾已足亦,但愿皇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过我的家人,来生,定不会再入这皇宫,这里的荣华富贵不是一个正常女人享受得了的;那个狗皇帝承不了一会儿的人事,我这大好的年华都被葬送在这深宫之中,情何以甚,情何以堪……

刘贵妃心知今夜难以活命,身上的血也快流尽了,而这个蹲在自已面前的半大孩子,还在拿着那把剑在自个儿身上扎挑着,一腔的不甘,一腔的愤恨,刘贵妃用力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那个黑毛大汉,张开嘴伸出舌头使劲地咬了下去。

一股血水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刘贵妃一头扎在地上不动了。

“啊?这贱货咬舌自尽啦!嗨,你妈妈的。”

吴少爷看了一眼嘴里流血的刘贵妃,站起来走到皇太子面前:“鳞哥,你看怎么办?那个黑毛……”

“杀掉,拖出去埋了!”皇太子咬牙恨恨地说着,一把扯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布。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为父皇遮掩这丑事,绝不能让人知道父皇的宠妃与野男人私通。当然这黑毛大汉的尸身不能留在这里了。

至于已经死了的刘贵妃,只要找不到她与人苟合的证据,不会有

人过问人是怎么死的。

吴少爷看着皇太子脸上露出狰狞恶相,心里冷冷地笑着,嘴上却说:“噢,那就交给你了,下手痛快点,我去叫宝蛋儿进来。”说完,扭头就向窗前走了过去:俺才不当你的杀手呢,刚才帮你逼死了一个刘娘们,剩下的这个还是你自已来吧。

第二天大早,皇宫就传出了刘贵妃被人杀死在卧房的消息。

皇上大怒:刘贵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竟然被人扒光了衣服羞辱逼的咬舌自尽。一个多么贞洁刚烈的女子啊。

这边皇上还在为死去的爱妃伤心呢,那边就传来了侍卫在刘贵妃的大床被子里发现了一截断腿。

接着,又有宫中侍卫来报:“香媚宫”院子里的花丛中发现了一具尸首,此人,被利刃削去了一截小腿,和那刘贵妃**的断腿正好吻合。

皇上的脑子里还没理清事情的原委,又有宫中侍卫前来秉报:刘贵妃的大床下藏有一包皇宫侍卫的衣服,里面有一个腰牌。

皇上心里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什么腰牌?”

要知道,能被称之为“腰牌”的是指皇宫对部分官员,或是嫔妃们出宫所用,一般宫中侍卫、太监、宫女和杂役有事出宫,只有内务府开具的“宫条”,也就是盖有内务府大印的白条。

腰牌,只有皇上亲许颁发,用过一次后由内务府收回。

有资格持有皇上亲颁的永久出入皇宫腰牌的,只有丞相、太傅李子其一人。

那么,在刘贵妃的床下发现的那包宫中侍卫的衣服里,为何藏有腰牌?

现在,皇上把所有宫中侍卫的秉呈综合在一起,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脸涨红的象是要滴出血水:那个被他宠爱的贵妃刘氏,早已背叛了自已,如何不让他雷霆震怒。

“来人!让内务府去给朕把刘氏一家和那侍卫满门抄斩,一并诛连九族!”皇上猛一拍书案大声吼叫起来,把面前的一堆奏折一拳打飞了出去。

“贱人,贱人来人!把那头砍下来跺碎了喂狗!贱人。”

皇上的怒火令那些侍卫、太监、宫女们吓得胆颤心惊,因为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皇上在御书房内挥舞着一把宝剑照着屋内的摆设一通子乱劈,双眼血红、皇冠歪斜、嘴角溢出了血色吐沫,头发也从皇冠下甩了出来,状似疯狂跳着脚,嗓音因为嘶吼而变的沙哑。

没有人理解他心中的痛苦,谁又能知道一个高高、地生活在万万人顶端的皇帝心中,那个他最宠爱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何以解开这心中的巨痛,他的苦又向谁去说?

只有挥舞着宝剑胡砍乱跺。

一番子折腾,皇帝原本就不是很强壮的身子终于累瘫在地,他的眼睛不甘地睁着,无神地看着半空,嘴里吐着血沫子,胸膛里发出“呼呼”地重喘。

守在外面的宫中侍卫和太监们见状,连忙跑进来,有人大声地叫喊着:“御医,快去叫御医来。”

李子其在家中得到了皇宫侍卫的报告,急急忙忙地坐上马车往皇宫里赶。

当他跟在侍卫们的身后走进御书房的时候,里面早已围满了慌乱的人们。

李子其叫道:“你们这是

干什么?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来人侍卫统领何在?”

一个身着侍卫衣饰的侍卫跑上前来:“丞相大人!”

“嗯,你去命人把皇宫大门关上,任何人等不得出宫,不得走露一丝消息,违令者斩!通知官员今天不必上朝。刚才谁在这里,给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李子其说着,走到了被人架在文案上的皇上跟前,头也没回地又说:“去太子那边把许江承叫来,快点!”

“是!”

一个太监答应着,快步跑了出去。

李子其上前抻出手去翻看了一下皇上的眼睑,低声地问站在一边的御医:“你给皇上服过什么药吗?”

“没有,臣无法打开皇上的牙关……”御医小心地回答着,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

“噢,那你怎么诊治的?”李子其继续问道。

“啊臣……没有”御医听李子其这样问他,吓得结巴了起来:传说这个丞相可不是个善良之辈,许多挡在他身前的大臣都被他用计杀掉。虽然这些都仅仅是传言,但是,平日里皇上对于国政的处理,都是要经过李丞相首肯的,皇宫里的人对他也是噤若寒蝉。就算是当朝大臣也没有哪个不对整日里都阴沉个脸子的李丞相心生恐惧。

李子其没去理御医的YY,他略弯下腰把皇上的手拿了起来,另一只手搭在了脉门上:他虽然不是大夫,却也是武者,但凡练武之人,对医术也是略知一二的。

不多时,许江承带着乌吉春走了进来,他来到皇上躺着的文案前,低声地问李子其:“怎么回事?让我来看看。”说着拿过了皇上的手按在了脉门上。

过了一会儿,许江承转过身来对李子其轻声说:“丞相大人,让人把皇上送到寝宫去吧,找人去御医那里找些安神的药来,乌吉春,你回去太子那边到我的房里把医箱拿过去。”

李子其回过头,看着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过去把皇上抬回寝宫,慢着点。”

吴少爷和皇太子正在御书房门外偷听着屋子里的声音,两人的心里都有些害怕:昨晚做那事杀人的时候,可没想过刘贵妃是皇上的爱妃这个茬。

现在见皇上病倒了,肯定是被那刘贵妃之死气的气血攻心。

要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见里面有了动静,赶紧躲到了一边。

几个侍卫用一块大布抬着皇上走出了御书房,李子其和许江承跟在后面。

李子其一眼就看到躲在边上大树后的吴少爷和皇太子,他叫了一声:“为臣见过太子殿下。田儿,你过来一下。”

“噢,外公。”吴少爷有点心虚地走到了李子其面前。

李子其看了一眼跟在吴少爷身边的皇太子,对吴少爷说道:“待会儿我让人去给你办一下出宫的手续,没事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过几天我派人来接你回家。还有,这几天不要乱跑,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心些。”

他知道这个外孙子顽皮,万一闲得没事了在皇宫里乱跑,让侍卫们误会,出了事可就晚了。

皇太子连忙出声说道:“丞相大人,俺……我也想跟田儿一起出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