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爷,别来无恙啊。”擎耀威将深吸出口的烟味,玩味的喷洒在龙三爷的脸上。

“你…你是…擎太子?”龙三爷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吃惊的看着眼前人,一时间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你…你跟我们堂主,是什么关系?”

“你很想知道?”他故意不说,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愈发的让龙三爷头皮发麻。

世人都知道‘威武堂’的堂主,更知道擎氏企业的一把手,被世人冠称为‘太子’级人物的擎耀威。龙三爷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既就是传闻中如暴狼一样凶狠的擎耀威。

“你究竟是什么人?擎太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擎耀威轻轻的笑了,站起了挺拔修长的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龙三爷,说了一句自己曾经在‘威武堂’说过的话。他潇洒的将手中的烟头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在空中划开。

“背叛我‘威武堂’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啊…你…你就是…堂主!”龙三爷整个身子顿时颤栗了起来,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这个身份如此高贵的男人,居然就是威武堂的堂主。同时也隐约的感觉到了,他不可能有机会走出这个地下室了,这种感觉令他胆怯,也令他绝望。

但,人总是在绝望的时候,仍然幻想着能有一丝的希望,那是面对死亡而产生的自然的恐惧。

“堂…堂主…我错了…我错了!堂主,太子…饶我一次…饶我一次…看在我跟随您身边多年的份上,饶了我一次…擎太子,求求您高抬贵手…我还可以为‘威武堂’效命,我可以为‘威武堂’做任何事…真的,求求你…放我一马…”

擎耀威俊美的脸庞上流露佯装的为难之色,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龙三爷,你在我擎耀威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不…不…有,我有,我还有价值…”龙三爷近乎绝望的嘶喊起来,额头上的肌肤呈酱紫色,青筋暴露出来,他不停的重复着说道:“擎太子,我愿意为威武堂做任何事,什么事我都愿意做…别杀我…别杀我…”

擎耀威重新蹲了下来,深不可测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惊恐无比的龙三爷,薄唇轻启:“人的价值,是在他遭遇诱惑的时候决定的

。当你决定投靠‘绝杀帮’的那一刻起,你在‘威武堂’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告诉我,你就是‘威武堂’的堂主?难道…你不怕我会说出去吗…”龙三爷不管不顾的,凡是能抓的希望,他都想抓住。

擎耀威微垂下额头,大手不经意的抚摸着虎口处的牙印,“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他的表情,风轻云淡,一点没有因为一个生命即将的消失而有半点的悸动。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对方的性命与他来讲,不过就是一个流浪的阿猫阿狗般毫不值钱。

但,就是他出奇平静的表情和话语,却轻而易举的掀起了别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龙三爷挣扎的坐起身子,双手抓住铁笼,疯狂的嘶吼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堂主…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杀了我啊…啊…”

但是他的求饶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只见擎耀威淡漠的转过身子,欲要离去。

“等等,堂主…我有事要告诉你,我有大秘密要告诉你…”

“我没有兴趣知道,龙三爷,好好的去吧。黄泉路上,你不会感到寂寞的。”

‘框框…’铁门被关起的声音里,夹杂着龙三爷不甘的叫嚣声;“我真的知道一些事…求求堂主,饶我一命…放我出去…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书房。

“总裁,”说话的人是小七。

“嗯,”擎耀威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问道:“她怎么样?”

“呃…她…噢,安小姐她可能受了点惊吓。”

说的也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破天荒的让她看到那样血腥恐怖的场面,任是谁都会一下子接受不了的

。他不想对她说出狠毒无情的话,却又想她能死下心的跟在自己的身边,恐怕只有借这个机会来吓唬吓唬她吧。

想到这里,他再次抚摸了下虎口处的齿印,安凝然,错就错在,当初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留下属于你的痕迹呢?做的很好,也正是这枚不起眼的齿印,让他能够再次的注意到她。

“总裁。”小七打断了擎耀威的思绪,说道:“我去地下室看了,龙三爷一直在哭喊着说他知道些秘密,想借这个机会计功补过!”

“那你让他说,是什么事了么?”

“说了,但是…好像跟景二爷有关系。”

“景默?”擎耀威微蹙剑眉,怎么会跟景默扯上关系了?他示意小七继续说下去。

“龙三爷虽然表面上是跟‘绝杀帮’有联系,但是一方面他又不甘心放弃‘威武堂’,就这样,他两面都收了好处。他知道索菲亚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他表面上奉为的同时,暗地里却派人跟踪了索菲亚。他发现,索菲亚还跟咱们威武堂的一个人来往的比较密切。”

“谁?”还有人?擎耀威没有怒反而笑了起来,他觉得游戏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是景二爷,景默。”小七面色凝重的说道。

擎耀威仅是错愕了几秒种,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这个人居然会是‘景默’,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景默是谁?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他绝对相信景默,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朋友那么的简单。就包括现在的安凝然,他会敞开心扉的去接受,但离敞开心扉的去相信,恐怕还有段距离。若是两者联系到一起的话,他绝对只会相信景默,而不是那个女人。

冷色系的卧室内,**的小人儿卷缩着身子,身体在瑟瑟发抖。

门被打开,一抹亮光卷了进来。

安凝然下意识的更锁紧了双肩,已经猜测到是谁进来了

果然,擎耀威身上特有的淡淡麝香气息从她的背部传来,钻入她敏感的鼻息内。紧接着,结实的胸膛贴在她柔软的背脊上,背部的肌肤顿时传来他胸膛上的温度。

“呜…唔!”她颤抖着身子,呜咽的哭泣起来,随即又赶忙的手捂住,但是啜泣的声音还是从她的喉间发出来。

她极力隐忍着哭泣,让男人有点不悦的挑了下双眉,紧接着,铁臂环绕着她的孱弱的身子,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浓厚的气息喷洒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惹得她微闭的双眸里的泪水,越发凶猛的坠落着。

擎耀威不竟蹙起剑眉,用力的将她的不盛一握的腰肢拥住,口吻难得的低沉而温柔,就像空旷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大提琴一样的调子:“乖,没事了,没事了。他与你无关的,与你无关的。”说着,大手还轻柔的拍打着她颤抖着的双肩。

“擎…擎耀威…”安凝然依旧微闭着双眸,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着,她咬了咬粉色的唇瓣,犹豫着还是开了口:“你…你放过我吧…我好怕…真的…怕你了…”

擎耀威蹙起的眉尖,因为安凝然这句话拧得更紧了。

难道,他又做错了么?!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让她留下来而已,不离开他而已,可是为什么,又产生了反面的效果了呢。她现在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反倒让他更想看到她恶脸相向的神色了。

他忍住胸口涌上来的那股沉闷的感觉,沙哑着声音说道:“凝然,你这么的想离开我,是因为怕我,还是因为怕我会对戚邵尘怎么样,嗯?”

一听到‘戚邵尘’这三个字,安凝然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擎耀威的手腕再次使了一把力气,阻止她的退缩,她的身子与他贴得更紧密了。

“回答我,是因为怕我,还是怕我会对他怎么样?”冰凉的指尖,摩挲在女孩紧蹙的秀眉中间,他的眼角噙着一丝的伤痛,想为她抚平这紧蹙的眉尖,为她扶去所有的哀愁。

“不…不是

。”眉心感受着他大手的抚摸,身上的肌肤顿时冷颤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说着:“我和…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会不会…对他怎样…我已经…已经…无。所谓…了。”

她一边啜泣的说着,声音渐渐的哽塞。

“好了,好了,不说了。”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心里顿感到心疼,再次用力的拥了拥她,安慰道:“只要你意识到这一点,就可以了,只要你清楚的知道,你跟他不在有任何的关系,就可以了。不说了,乖。”

在他温热的唇瓣落在她额前后的那霎那,安凝然睁开了清亮的眸子,她说的已经够直白的了,他还没听得出来吗?

她不死心,再次咬了咬嘴唇,支吾着说道:“那…那你就可以放了我吗…”

他的脸庞上,鲜有的柔情迅速封闭起来,噙着柔和之色的眸子也在瞬间黯了下去。精壮的身子用力的一翻,欺压了上去。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惶恐不安的脸上:“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

“不…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放了我…求求你…呜…”

眼看着男人又开始动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她无助的呻吟着,哭诉着,脸上的泪水更是肆无忌惮的流淌着。柔弱的双手,做着徒劳的挣扎。

她的委屈求饶,她无助晶莹的泪水,助涨着男人天性掠夺的本能。

不一会儿,大床由于男人凶猛的攻势,发出有节奏的晃动声,昏暗的房间里冲肆着浓烈的**气息。

无力逃脱的她,唯有紧咬着自己的唇瓣,阻止自己发出任何的呻吟,瞪着双空洞的眸子,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此刻的她,俨然就是一条被人强行按上案板的鱼,等待她的是开肠破肚的昏暗。

男人胸前的汗液滴到她的脸上,同她的泪水混在了一起,她木讷的脸上浮出一丝的厌恶感,径自的撇过头去。

挥汗如雨的男人发现了她的举动,停止了一切**,俯下身子扳过她的脑袋,迫使她睁开双眼,强迫她,直视着他

幽暗的光线中,男人的双眸闪闪发亮,像极了原野上,那匹孤傲凶猛的狼王。

他俯视着身下的猎物,一字一顿的说:“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安凝然,你逃不掉,也不可能逃的掉。”

她绝望的阖上眼帘,默默忍受着狼王无情的侵犯,蛮横的占有。

忍忍吧,在忍一忍吧。

可能,很快…就会过去了。

也许,就在下一秒,就在下下一秒…

她如承受大刑一样的痛苦表情,就像劈头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男人浓烈的**,他极力的隐忍着不甘,迅速的从她的身上离开。

他的离去,令安凝然松了口气,在他起身的同时,也迅速的重新卷缩着自己的身子,躲进被单里背对着他。

擎耀威穿好衣物后,朝着**背对着他的女人,投去了深深的一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每次,他都想好好的爱她,疼她,可是为什么每次都会变成这样的结局?难道爱情,都是这样折磨人的吗!

索性,他再次收起了那股陌生的柔情,冷冷的道:“记住我的话,你逃不掉,永远都不可能逃的掉。”说完后,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背后传来房门被用力关闭的巨响,安凝然紧紧的拥着自己的身子,整个人埋进了被单里无助的哭泣起来。

他已经得到过她了,而她也彻底跟戚邵尘分开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他,还想怎样?他到底要她怎么样,才能放了她?

淡淡的月光洒进落地窗前,冷色系的卧室里,氤氲着淡淡的感伤。

深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着帘袂。

似乎就连它,都想去安慰一下那个无助柔弱的女孩…

同样的月光,也洒在了一个不能入眠的人儿身上

戚邵尘迈着颤巍巍的步子,摇晃着身子从夜店里走了出来。

俊美的脸庞,因为过度的酗酒而变得绯红,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布满血丝。

湖边,阵阵微风吹过,夹杂着湖面特有的清晰,将他昏沉的意识吹醒些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好柔和的画面。

同样美丽的月色下,他轻轻拥着女孩柔弱的肩膀,浅笑细语相伴在波光粼粼的湖边。

远处银光闪闪的湖面上,浮出安凝然甜美清纯的笑靥,她明亮清澈的眸子,好比天上的繁星,干净,透亮。

可是为什么,这美好的一切都将一去不在复返了。

曾经深爱着的女孩,如今却变成了他的‘嫂嫂’…

“呵…呵呵…哈哈…”戚邵尘放生大笑起来,眼睛里流出了屈辱痛苦的泪水,“凝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你有没有长眼睛…”

下午发生在‘近水楼台’的一幕幕,像电影的剪辑一样,一幕幕的重复在他疼痛欲裂的脑海里,最后安凝然那张极力隐忍着悲伤,泫然欲泣的模样儿,被定格住,久久的占据在他的思绪里,怎么也消失不掉。

“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有用…凝然,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是我没有能力把你抢回来…都是我的无能,我就是个废物,我真不是个人…”无助的男人,伤心欲绝的痛诉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而此时的戚邵尘,应该是到了最伤心的时候了吧,那种伤心,就像一种疼到尖锐的痛。

想她,却不能看到她。

爱她,却不能拥有她。

还有什么,比这份痛楚来得更猛烈,更刺人的呢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心爱的女子变成‘嫂嫂’…这对曾经相爱的俩个人来说,都太残忍,太无情。

“嫂嫂…呵…呵呵…凝然…哈哈…嫂嫂…”他低垂着头,一会哭得那么狼狈,一会却又笑得如此凄戚,“老天,我戚邵尘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的折磨我,都说老天有眼,你的眼睛呢…在哪里…你睁开眼睛看一看…”

身材高挑的女孩,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来到了他的身后。

看着深受折磨的男人,蹙起眉尖,幽幽的说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其实我们都该学得无情点,看淡点,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戚邵尘缓缓的转过身子,迷离的双眼看着来人,双眼凝聚的那一刻,也是他彻底爆发的瞬间。

他朝着擎安琪愤怒的怒吼着,“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现…害的我和凝然,都这么的痛苦。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跟我订婚,为什么…擎安琪,擎家大小姐,难道你就卑微到没有男人要了吗…啊…”

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样子,着实吓到了擎安琪,她局促着身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之后,她抬起头来,那双忧郁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伴随着她近乎呐喊的声音,扑簌簌的坠落着:“你以为我想嫁吗?你以为我喜欢你,爱你啊…我也没有选择,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生在擎家,我也不稀罕做什么擎家的千金…你冲我发脾气,难道我有错吗?身为男人,你不能保护你爱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

‘身为男人,你不能保护你爱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

这句话,彻底浇灭了戚邵尘的怒火,也深深的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是啊,他是个男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凝然,他又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脸面去责怪别人。

“啊…”他仰头嘶喊了一声,带着极具不甘却又无奈的吼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却不能宣泄出这个男人心中的剧痛。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身欲走。

“等等

!”擎安琪连忙出声阻止。

戚邵尘的脚步顿了下来,却没有说话,也没有转首。

他修长的背影落在擎安琪的视线里,是那么的孤独,落寞,凄凉。

“戚邵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为了我们心中各自的所爱,我们不能就这样的任人摆布。”

戚邵尘听了她这话,这才转过头来,伤感的眸子看着脸上似有希望之色的擎安琪,微蹙浓眉,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其实我跟耀威哥哥,并不是亲兄妹。”擎安琪慢慢的说着。

戚邵尘的脸色怔了怔,原来如此,怪不得擎耀威会不顾及她的感受,要她嫁给自己,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兄妹关系。

“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出世不久后就过世了。妈妈带着我,嫁给了耀威哥哥的父亲。虽然后来我改了姓氏,叫擎安琪。但是,我跟耀威哥哥,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戚邵尘觉得狐疑,难道她还能对自己有了意思,想要自己怜惜她?不可能,他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凝然,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一直都深爱着耀威哥哥。”擎安琪突然的抬起头来,噙着泪水的眸子闪闪发亮。“我要说的是,我们不应该放弃,更不应该就这样颓废下去。”

“擎安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她的话里,戚邵尘隐约的听出了些许的端倪,他的口吻带着警告的味道说道:“我不许你做出伤害凝然的事,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呵…”戚邵尘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虽然你是并不是真正的擎家人,但是谁叫你顶着‘擎氏’的名字,我跟所有姓擎的人,都势不两立。”

“戚邵尘,我理解你。但是你只有听我的,因为你没的选择。”擎安琪将所有的思绪收回去,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戚邵尘看着她的笑靥,想要说话却只是张了张口而已

。她说的很对,也是事实。想要夺回安凝然,他必须要借这个女人的身份,借她擎氏的身份。只要她答应了不伤害凝然,那么让她试一试,又有何妨呢。

同样抑郁的情怀,堆积在一个血性男子的胸腔里。

夜色倾城。是c市最具盛名的夜店之一,雄伟壮观的建筑物,璀璨夺目的霓虹灯在夜幕中尽情的绽放着。

不管这人间的白天发生了怎样的悲欢离合,只要到了夜晚,到了这里,就是紫醉金迷,奢靡腐烂的聚集地。里面的乌烟瘴气,能让人联想到澡堂。不同的是,澡堂是让人洗去污垢的地方,而这里,只会让人堕落,只会让人沉沦。

砖石vip包厢。

擎耀威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微仰头,微阖眸,大手自然而然的抚摸着虎口处的那枚齿印。自从他的手上留有了这个特殊的印记之后,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总是有意无意的抚摸着。

‘擎耀威,你就是个恶魔…彻彻底底…没有人性的暴狼…’

‘想要我喜欢你?你做梦,我安凝然就是死了…也不会喜欢你…’

‘擎耀威,你究竟想怎样?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放了他…放了我…’

‘擎耀威,你就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不,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你是恶魔,你是魔鬼…’

‘我讨厌你,我恨你…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了死…我想死…’

‘与其在你身边,我宁愿去死…’

耳畔边不断回荡着安凝然的声音,她倔强隐忍泪水的样子,她怒目相视,杏眸圆瞪的神色…

“唉…”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他抚了抚紧蹙的眉间,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想不通,却理还乱的思绪不断的缠绕着他,擎耀威端起酒杯,仰头饮尽。

穿肠的毒药带着凌冽的酒精,滑进男人的胸腔里,落入了腹中

酒桌上空躺着几个已经尽空了的酒瓶,他的身子有些燥热起来,大手不耐烦的扯开了衬衣的扣子,露出了结实性感的胸膛。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推开,走进一位浓妆艳抹,性感妖娆的女子,妙玲。

她暧昧的瞥了下微醉的擎耀威,脸上挂着亲近的笑容,扭动着如水蛇一样妖娆的腰肢做到男人的身边。主动的将自己香喷喷的身子贴了上去,“擎太子,可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

擎耀威狭长的眸子冷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不是来了么!”

女人看到了桌面上的空酒瓶,心里不竟纳罕了。

自从她到这家夜店做了妈咪之后,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这个行事雷厉风行的男人,这样意志消沉,借酒消愁过。她想开口说几句柔软贴心的话,但是想想还是止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像她这种低贱的女人,是不可能被这样的男人看上的。

自嘲的笑了下,妙龄说道:“擎太子,好久没有看到您了,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啊。不如这样吧,我这里来了一批新来的货色,绝对新鲜。不如…”说着,丢给擎耀威一个暧昧的眼神。

“新鲜的?是有多新鲜?”兴许是酒精的刺激,擎耀威似乎忘记了些什么这样说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女人妩媚一笑,起身布置去了。

约莫十分钟后,几个模样儿大约在十**岁的女孩,局促生疏的跟在妙龄的身后来到了包厢内。

妙龄再次落座到擎耀威的身边,“怎么样,擎太子,是全包呢还是挑一个?”

全包?当他是什么人了。

擎耀威是什么人,他是个早已习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的人,也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此刻的他,俨然就是别人眼里的大金主,那些年轻的女孩为了钱,必须得巴结他,讨好他。

此时的擎耀威睁着迷离的双眼,眸子落在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女孩身上。

她的眼睛,跟那个人是那么的相像啊

他**裸的注视,惹得女孩脸上顿时红了个彻底,低垂下了眼帘。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妙龄已经从擎耀威的眼神里知道了答案。

她识趣的站起身子,将其他几位女孩带了出去。

偌大的包间里,就剩下了擎耀威和那个眼睛长得酷似安凝然的女孩。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擎耀威一句话也没有说,什么事也没有做,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站着的女孩,深邃的眸子让人猜测不透他究竟要干什么。

女孩错愕着,突然的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到这里消费的男人,非尊即贵,怎么可能要让人家主动呢?想到这里,她轻轻的来到了擎耀威的身边,瞪着清澈的眸子将自己的唇瓣奉送了出去。

女孩年轻逼人的面孔,越来越近…

直到擎耀威的视线明朗起来时,他发现女孩脸颊处的斑点,虽然有脂粉拍过了,但近看还是可以看出凹凸不平来。而他的安凝然脸上是没有斑点的,光滑白皙得就像瓷娃娃一样,他突然的醒悟了过来。

她不是安凝然,她只是个靠**赚钱的小姐而已,她根本就不配跟安凝然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把推开了欲主动献吻的女孩,女孩措不及防的整个身子狼狈的甩倒在地面上。

抬起头时,眸子里已经噙着泪水,刚要说话,却被擎耀威冰冷的面孔吓到了。

只见擎耀威冷冷的注视着她,毫不留情的说了句:“滚。”

女孩倒抽一口气,低下头迅速的逃离了包厢。

事后,擎耀威想想又觉得后怕,刚才那个女的,差点就亲了他的嘴。

他不由自主的用手当扇子在唇边挥舞了几下,生怕女孩唇齿间的气息还停留在那里。

城市的夜晚,果然是没有尽头的

已经凌晨十分了,c市的街头上依然车如流水,马如龙一样的热闹。

擎耀威靠在后车座的窗边,此时的他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驾车的人无疑是小七了。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行驶到近水楼台,小七将车停稳后,连忙的下车打开了后车的门,伸出双手想要将擎耀威扶下来。

“滚。”擎耀威拍开小七的手,怒不可及的训斥道,“我有那么没用吗?走路都需要人扶持着?”

“擎太子,对不起…”

“滚。”

“是。”

擎耀威一路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卧室的门口,‘砰…’的一声,踢开卧室的门后,整个身子歪歪斜斜的几欲跌倒。

房间没有开灯,光线幽暗。

安凝然听到门被踢开之后就坐了起来,她并没有睡着,为了防止被他侵犯,而是穿戴整齐的卷缩在床的一角处。

擎耀威支吾着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清楚的碎语,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酒精的刺激,摔倒在地上。

幽暗中,不时的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声音,安凝然瞪大了双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擎耀威的身边。

但是,她依旧不敢靠得太近,保持着一段的距离,想仔细的查看着他出了什么事。

“放开我…放开我…不可以这样对她…放开我…我要你们死…你们不会得到好下场的…放开她…”

躺在地上的男人,重复了那晚上的一幕,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声音近乎嘶吼般的破喉而出。

安凝然吓得王后猛退了好几步,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他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要放开谁?又是谁,不放开他?

“水…水…我要喝水…”擎耀威突然大声的吼道

安凝然整个人激灵了下,魂不守舍的倒来了水,放到离擎耀威不远的地上,颤抖着声音,支吾着:“水…水给你放…放这里…”

就在她放下水杯抽出手的那一霎那,浑沌中的男人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并狠狠的拉向自己的怀抱里。

“啊…”安凝然惊慌失措的尖叫了一声,身子已经稳稳的滑落在擎耀威的怀抱里。

“你…唔!”抬起头刚要说话,唇瓣就被男人火热的唇瓣狠狠的堵上。

一股浓烈的酒气顿时扑鼻而来,她十分不喜欢这种味道,酒气也让她有想呕吐的冲动。

她顿时害怕起来,生怕擎耀威会再次无情的折磨她,她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身子,挣扎扭动着。

可幸的是,男人只是深深的亲吻了她一会,然后就将唇瓣挪开去,但是禁锢住她身体的手却始终保持着原先的力道,令她根本无法逃脱。

从头到尾,自始自终,男人始终没有睁开过眼帘。那他是怎么捉得到她的呢?难道仅只是凭着感觉吗!

安凝然胡乱的猜测着,冷不丁的身子被男人欺压了下去,心也跟着猛的一沉。

可是,她又可幸了一次。

擎耀威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而是将原本拥着她的双手改成了被她拥抱着。

现在的擎耀威,就像是个脆弱的孩子一样,将自己的脑袋紧紧的靠在安凝然的身边,不由分手的拉起她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嘴里还呢喃着似梦呓般的低咛,时不时的还扭动了下身子。

安凝然顿时四肢僵硬了起来,身体上传来男人肌肤上的灼热,她的手…她的手,居然…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胳膊都麻木了似的,久到她以为擎耀威已经熟睡了。

安凝然试着扭动了下脑袋和腰肢,然后轻轻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肩头拿开

“不,别走…别离开我…”

难以相信,这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让他惊醒,安凝然彻底呆住了。

擎耀威再次蛮横的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再次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不要离开我…不要…我怕…妈妈,我好怕…妈妈,不要走…妈妈,小威威好怕…”小威威?!

安凝然的身子,再次僵硬了,脸也顿时红到了耳根。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如同恶魔一样的狼王,居然也会流露出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他居然在酒醉之时,喊她…

借着幽暗的光线,安凝然抬眸打量起身上的这个男人来。

他的脸朝着她的怀里,她无法看到。

可是她仿佛看到了,他孔武有力的身体里,却是那般的轻盈和孤独。

兴许是男人的体重问题,安凝然渐渐的感觉到胳膊被压制得酸痛不已,她试图的想将他的头放下来。

同刚才一样,她轻轻的动了一下,再次惹来男人的梦呓声音,不过这次就更离谱了。

这个一直以霸道,蛮横,无情,冷酷示人的男人,居然呜咽着哭泣了起来。

他紧紧的搂住安凝然孱弱的腰肢,口语不清的啜泣着:“妈…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小威…小威害怕…妈妈,你不能走,妈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一支柔软白皙的手,轻轻的拍打在男人颤抖的肩膀上,男人的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绵软的声音,“小威不怕,妈妈在这里…妈…妈妈,就在这里…”

安凝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模糊了双眸。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安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对他脆弱而心生了怜悯?还是她触景生情,想到了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曾在噩梦中惊醒之后,一遍又一遍无助的哭喊着,:‘妈妈,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

“妈妈,不要走,好吗?不要丢下小威威,好吗?妈妈…”

“好,妈妈不走,妈妈不离开你…”

。。。

一夜,男人紧紧的倚靠在安凝然的身边,双手带着依赖似的环抱着她的腰肢,睡得深沉香甜。

可是这一夜,对安凝然来说,却是难以入眠的一夜。

她怀里的那个男人,是一只极具攻击性的狼,可是这一刻却像是个孩童一般,依偎在她的怀抱里,时不时的还发出满足欣慰的梦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实在是支撑不住四肢的酸痛,疲惫的眼帘渐渐阖上。

偌大的房间里,有着不同灵魂的俩个人,紧紧的相拥在那个冰冷的地板上。

月色,再次来到落地窗前,映照着躺在地上相拥而眠的俩个人。

噢,那个画面,真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人,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偷偷的笑了,羞涩的躲到了云儿的后面。

宁静的夜,很快过去。

兴许是柔弱的身体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睡姿,安凝然睁开眼帘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时分了。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帘,仅是两秒钟时间,意识迅速的清晰起来。

她整个身子是从**弹跳起来的,奇怪,她昨晚明明是和那个男人睡在地上的,怎么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在**了?

环顾了下四周,房间静谧无声,显然那个男人早已离开多时了。

暗自的,她呼出了一口气。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