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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凝然面色冷然的看着擎耀威,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肯定的神色。她用坚定的口吻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错,除非你死,否则我不会还给你

。”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朝着她恶狠狠的吼了一句。

“好。”她淡淡的说了句,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认真,“擎耀威,希望你能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一次。不要让我在临死的时候,都没有从你的嘴里,听过一句真话。”

她微仰着头轻轻的这样说着,然后抬手捡起了刚才被擎耀威甩在地上的东西,里面有一整盒子的安眠药。药盒子落在她的手里时,里面还发出了药与塑料瓶碰撞的清脆声响。打开药盒,取出一粒,仰头咽下。

“嗤。”男人轻蔑的笑着,跟他来这一套,他才不信她真的会把正瓶的安眠药都吃完。他故意的抿了抿略显苍白的薄唇,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

安凝然咽下了一颗药后,然后又取出一颗,再次仰头咽下。

落地窗外的银色月光正好打在她卷曲着的身上,她转首将视线落在擎耀威的脸上,再次咽下一颗安眠药,说道:“把它还给我。”

擎耀威铁青着脸,依旧将手里的那条该死的项链紧紧的攥着,他已经不记得她吞下了多少颗的药,但是心里强大的不甘促使着他一言不发,他仍是不相信,她宁愿选择死,也要得到这条项链。

见到男人不回话,于是她继续倒出了一颗颗的安眠药,一颗一颗的咽下…

“把它…还给我。”安凝然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已经苦涩得麻木了,安眠药那难以下咽的苦味全部弥漫在嘴里,唇边。她的面色苍白,唇色也毫无血色。

擎耀威隐忍着怒意,急促的喘息着,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幕虽然无声无息,但安凝然决然毅然的神色和从容淡定的举动,都像无形中的万剑一样穿刺过他的心房,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大手将那条项链紧紧的攥在手心,项链的吊坠紧紧的掐进了肉里,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把它还…还给我。”安凝然将整瓶的安眠药全吞服了下去,此时的她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就连双眼都显得有些迷离,坐在地上的身子,后背倚在床沿上。但是尽管如此,她依旧强仰起脑袋,看着站前眼前目呲欲裂的男人。

“安凝然…”男人大吼了一声,阴枭寒冷的眸子里滴落出一滴眼泪,他带着泄恨也带着绝望的将手中的项链狠狠的超前丢去,然后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去

“邵尘…唔…呃,邵尘…”安凝然匍匐着身子,爬到了项链落地的地方,将项链牢牢的抓在手心里,苍白的脸庞上露出满足的笑靥。

~

“为什么…为什么…安凝然,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书房里,擎耀威犹如一头困兽一般,发出骇人的吼声。凡是书房里能甩的东西,全部都摔到地上。真个书房,顿时凌乱不堪,遍地被摔碎的物品,宛若一座废墟,毫无生息。

他不敢相信,安凝然居然真的为了那条项链,当着他的面,吞服了所有的安眠药。这条项链,她居然看得比她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他真的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这样坚定不移,凄美哀怨的爱情。安凝然为了戚邵尘,甘愿付出自己,牺牲自己,最后付出自己的生命。

“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原来从头到尾,他不过就是个在演着独角戏的小丑一样,卑微的,拼命的,全心全意的付出着,却只惹得周围的人哄然大笑。伤口再次崩裂,溢出大量鲜红的血迹,他的身在痛,可是他的心却更痛。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安凝然,你一直都说我冷酷无情,你一直都在说我冷血。其实,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冷酷无情,冷血冷心的人。我对你的爱意,执着,而你却你置若罔闻。区区一条项链,你既然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哈哈,安凝然,我冷酷无情…而你,比我更冷,更无情…”

深陷痛苦折磨的男人抱头呢喃着,怎么办!是由着她在房间里自生自灭…还是…可是,他怎么也不甘心,怎么也…可是,又能如何,又能怎么办?!

此时,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安凝然时的情景。他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噙着眼泪,咬着嘴唇,冷冷的瞪望着他。如果当时女孩开口拒绝,他完全可以就当没有事发生过。可是,就是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折射出来的淡淡的坚强和隐忍,让他注意到了她。

也许,他真的不配拥有她!

男人突然的站起了身子,大步的离开书房,朝着那间卧室里走去

~

一个电话之后,大约十分钟这个样子,凌风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近水楼台的别墅内。

“我说擎太子,你到底要搞什么么?隔三差五的把我使唤过来,你哪来的那么多破事。”凌风喋喋不休的笑骂道,当他看到躺在**那个犹如死去的人一样的女孩,顿时止住了声音,女孩苍白毫无生息的脸色令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服用了过多的安眠药。”擎耀威蹙着眉头。

“多少?”凌风认真的检查着安凝然的面色,然后带上手套翻了翻她的眼帘,这样问道。

“一瓶!”

“噢。一…你说什么?!一瓶?”凌风突然转首不可思议的看着擎耀威,“你以为那是维生素吗?就算是维生素也不带这样子吃的,这不是存心找死么。”

擎耀威阴沉着脸,薄唇轻抿。

“唉,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赶紧出去,这儿就教给我吧。一定要洗胃不可的,好在这次工具齐全。”凌风看了看擎耀威虽然站着,但是他现在这幅样子不比躺着那的人好到哪去。光是从那白色的纱布上新旧的血迹上就可以看出,他的伤口都不知道裂开了多少次了。

从大晚上的一直忙碌到了天路鱼白,紧闭着的卧室门终于被凌风给打开了。

擎耀威灭掉了手里的烟头,满地的烟头堆里又多了一枚。

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些许的疲惫:“她怎么样了?”

“呼…”凌风大呼出了一口气,“好在你及时通知我来,在晚一点的话,恐怕就真的没得救了。”

擎耀威一听他这话,连忙抬脚欲朝里面走去。

“你等会,她这会太虚弱,在休息,千万不要打搅她。”凌风连忙的阻止道,然后打了个哈切,说道:“我得走了,累的不行

。这笔帐,就先给你记着。”话音刚落,说走便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擎耀威刚要推开门的手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确实不适合去打搅她。他已经领教了她的冷酷,不敢在轻举妄动。完美刚硬的脸庞上,一夜未合眼的他,显得有些倦意。

“唉。”他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着说道:“安凝然,安凝然!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书房里。

擎耀威一根烟接一根的抽着,紧蹙的剑眉几乎堆叠了起来。他不敢去休息,生怕错过了安凝然醒来,只能有香烟来麻痹自己的困意。

“少爷,夫人她醒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张姐走到书房小心翼翼的说着。

刚才还显得神情萎靡的男人一听这话,豁然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在她昏迷的期间,他想了一晚上,既然不能好好的拥有她,不如就…放手!放手,放她自由,让她去追逐自己的梦,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从此,俩人不在见面,也不在联系。他只有自己欺骗自己,他和她没有相遇过,没有相识过,而他也没有爱过这个人。

推开房门,躺在**的安凝然转首眸子落在他的脸上。

他紧紧的注视着她依旧苍白的面孔,也发现了她放在被单外面的手心里,紧攥着的是那条差点夺走她性命的项链。虽然他经过了一夜的思想斗争,但是这一幕仍是生生的刺了他的眼睛。他默然的将视线转移,极力的淡漠以对。

“你醒了。”擎耀威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双闪亮的眸子里,也如同见到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没有了任何的悸动。

“为什么要救我?”安凝然暗自的将攥着项链的手,紧了紧。

“安凝然,你赢了。我擎耀威输给你了,从现在起,我给你自由,让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等你身体恢复了,你想走就走,随时走,都随你的便。”擎耀威的口吻里,丝毫没有一点的情感,说完后转身大步离开,不留她任何的说话机会

房门被关上后,安凝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失神中恢复过来。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了他答应放她自由了?!是真的么?还是自己听错了。

她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真疼。也就是说,刚才他确确实实进来过,也确确实实的说那了句话。

“真的?我自由了…我可以离开了…这是真的么!”安凝然自言自语的说着,声音虽然无力却带着浓浓的喜悦。她激动的支起了身子,欲要下床。可是当双脚刚碰触地面的时候,头脑顿时传来一阵昏眩感,强烈的昏眩感迫使她无力的再次倒下,恶心干呕起来。

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此时身子如此的虚弱,肯定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想到这里,她轻轻的笑了笑。虽然,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但是身子不恢复怎么能离开得了呢。也只有在休息会了,下午走,醒来就走。

心里的阴影彻底的消失了,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安心的睡去了。自从她住到这个房间里之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睡得如此的踏实,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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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房外的擎耀威关上门,对着门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那张疲惫的俊颜上,恢复了惯有的寡淡和矜贵。幽黑闪亮的眸子隐藏了所有不该有的光芒,瞬间变得深邃无比,犹如寒潭。

他告诉自己,从此以后,他擎耀威,跟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半点的关系。她的生,她的死,她的笑容和泪水,一切一切凡是有关与她的,都不在跟他有关系。

她是她的安凝然,而他仍然是擎耀威,依旧是那个冷血无情,嗜血暴戾的狼!

管家来到他身边,轻声的说道:“少爷,景默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擎耀威听后微一皱眉,清冷的嗓音说道:“备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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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源公寓。

“景默,发生了什么事?非要我过来?”进了门后,擎耀威对景默说道

景默收起对着电脑频幕的视频抬起头来,当他看到擎耀威憔悴的面容时不由得一愣,“昨晚干什么了,搞得这么疲惫?”

擎耀威苦笑了下,没有回话,而是碍着景默坐下,看着他面前的频幕:“发生了什么事?”

“耀威,你看。”景默把视频重新放了下。

画面出现了一个宛若宫殿一样华丽的房间,房间里聚集了一批看似家仆实则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为首的座椅上端坐着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而紧靠在他身边站立的女子便是索菲亚。

“这个你从哪弄来的?”擎耀威双目紧紧的盯着视频里的人,问道。

“索菲亚回国的时候,我就秘密的派了心腹跟踪了她,然后又乔装混进了绝杀。耀威,你先别说话,继续看下去。”

只见视频里的人在断断续续说着些话,最后黑衣人中站出一个男子,而这个居然是中国人。由于角度的问题,该男子的面容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是他对为首坐着中年人表现得异常的恭敬。

视频也就在这个时候停止了,景默惯性的推了下眼镜,然后关掉视频,对擎耀威说道:“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绝杀会对我们威武堂这么的了解,恐怕这里面是出现了内奸了。()我估计我们得亲自去下法国了,前不久发出去的货要经过法国,我担心会在途中出现意外。”

擎耀威燃起一支烟,然后‘啪…’的一声,将打火机扔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深吸了一口:“这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景默吃了一惊,一般堂里的事都是由自己在照应着,而耀威则是在重要的事件下做做决定而已,他是怎么会认识视频里的那个中国男人的呢?他狐疑的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的?哎,对了,你的手怎么了?”他这才发现了擎耀威的手被包扎了起来,不由得问道。

擎耀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回忆着说道:“这个人叫戴继成,在国内是专门做走私枪支生意的。一年前我曾经在地下市场见过他一次,虽然仅那一次,但是我能断定,视频里出现的那个人就是他。”

景默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耀威,你又给我上了一课,你过目不忘的记忆真让我感到惊讶

。”说着,还抬手轻轻的一拳锤在了他的胸口上。

“啊…”景默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锤在了他的伤口上,疼得他龇嘴叫了一声。

“怎么了?”景默吓了一跳,随即拉开他的西服,只见他胸口的衬衣上面染着新鲜的血迹,“这…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这是小事。”擎耀威避开了话题,“你刚才说的对,看来我们是有必要去一下法国了。”

“不过我在担心,我们不能公然的携带枪支出境的,而是这个时候要请专业人士制作出一批精小的武器恐怕还得有段时间。哎,对了。你的书房里面不是有很多精小的枪支么?挑几样让小七带到地下工作组,让他们连夜赶制一批出来?”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擎耀威点头应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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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

安凝然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她动了动还觉得柔软无力的四肢,不过总的来说总算是可以下地走路了。“小姐,您醒了!”张姐轻轻的打开了门,轻声说道。

“嗯,张姐。”安凝然礼貌的笑了笑,起身找方便出门的衣服。

“小姐…”张姐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您劳累了一夜,还是吃点东西吧?张姐特意给你熬了些清淡的小粥,吃一点在走吧。”

她的关心,令安凝然心里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她带着感激的笑容着点了点头。

于是,就这样,安凝然吃了张姐特意准备的小粥便准备离开了。

最后一次站在那间冷色系的卧室里,安凝然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了轻松的心情是那么让人感到舒适,自然。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将项链收好,没有一点的留恋的关上房门,大步朝楼下走去

她走得很急,生怕擎耀威会再次的反悔。

走到楼梯的时候,她心里突然的想到:‘要是他又反悔了怎么办?安凝然啊安凝然,你怎么可以这么笨,当初指控养父的那个文件还在那个男人手里。若是日后他反悔了,在用那个要挟她的话,那该怎么办?’

这一想法吓得她顿住了脚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大脑里一片的混乱。

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是在走之前,一定要把那个文件带走,或者是…销毁掉!只有这样,那个男人才在也不会利用任何把柄来要挟她了。

于是她又迅速的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抽屉,书柜,包括床底下,她都一一仔细的,反复的找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那个文件的半点影子。

“究竟放在哪里呢?”她坐在柔软的软毛地毯上,喃喃自语着。“这个男人平时除了吃饭在餐厅,睡觉在卧室…餐厅肯定不会是放东西的好东西,可是卧室里又没有…那会在哪里呢?”

她苦苦的猜想着,突然脑海里一个激灵:“书房!”

显得有些黯淡的走廊上,一抹纤细娇小的身影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朝书房的方向走着。来到书房的门前,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佣人看守着。警惕的左右看了下,安凝然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闪进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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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这个享有‘浪漫之都’的城市果然有着她过人的美丽之处。唯美的建筑物,繁华的街市,到处都是泪流满面的商品,随处都可见到美不胜收的园林。此时夜幕降临下来,整个浪漫之都越发的迷人美丽了。

这个城市的表面是如天上人间一般美丽繁华,暗地里却涌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神秘的力量在不断的壮大,扩散。

一座教堂内。

一位打扮绅士得体的中年男士,同一名美丽年轻的女子从教堂内走出来

“叔叔,我觉得威武堂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强大牢固,我想在去一次中国,这次我一定可以寻得绝好的机会,将其一并摧毁。”索菲亚坚定口吻,流利的法语对身边的男人这样说道。

被她称为叔叔的中年男人神秘的笑了下,口吻颇为宠溺的道:“索菲亚,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从消息来看,威武堂的堂主也就是擎耀威,他绝对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在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的情况下,你最好不要在轻举妄动了。免得再次打乱了我的计划…”

“叔叔…”索菲亚脸色一红,明白他话中话的意思。

“索菲亚。”中年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擎耀威的地位,与我们是对立的,这点毋庸置疑。希望你能铭记住这一点,不要生出其他的想法来。”

“我知道了,叔叔。”索菲亚点了点头,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叔叔,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中国有一部分货源要经过我们这儿,我们…”

“静观其变吧,记住了,没有我的命令你千万不要急躁行事。”中年男人学了句中国的谚语:“有朋自远方来,我们应该理应要敬下地主之谊的。”

“是。”索菲亚转了下蓝色的眸子,擎耀威,看来我们还有的是机会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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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

加长的林肯停回了近水楼台的车库里,佣人一路小跑的打开了车门,恭敬的喊道:“少爷,您回来了。”

“嗯。”擎耀威淡淡的应了一声,同景默一起从车内走了下来,俩人一起朝着别墅里走去。

二楼的书房内。

安凝然将所有的书柜,抽屉,都仔仔细细的翻查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看到那份文件的影子。

“究竟藏在哪了呢?”安凝然紧张不已,紧蹙的眉心上,光洁的额头上涔出细密的汗珠。她环顾着这个格调简单,却又显得不是很大的书房,难道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吗?

她起身拉开房门准备朝外面走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走廊处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本就紧张得不行的心弦顿时一颤,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该死!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是…这个房间里面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躲的啊。’安凝然瞪圆着眸子紧张不已的时候,手抚着书柜朝后面退着,不知道手碰到了书柜的哪一处,只听到身后的书柜突然的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如链条被抽拉的金属声音,惊得她连忙回头望去,伴随着金属的声音,书柜居然自动的朝着一边划去,露出了里面一个密室。

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来得及想,连忙的躲了进去,书柜在她的身子进入密室之后,又自动的关上了。

密室里的空气显得有些窒人,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室内的一切。那些大大小小的密码箱子,还有墙壁上面悬挂着的秘密的军事武器。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充满好奇的逐一审视着。同时她也在心里想着,擎耀威为什么要把这个密室布置得这么严密?就连她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还有,为什么他秘密的拥有着这么多的武器,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就在她惊骇不已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金属的声音,她连忙将身子藏到了密码箱中其中一个较大的箱子后面,卷缩着身子,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景默,所有的装备都在这里了,但是数量不是很多,我们挑个合适的你带去,让地下组织连夜赶制,务必要在我们动身之前全部做好。”说话的是擎耀威,他来到墙壁前面,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抚摸着悬挂在墙壁上的那些武器。

景默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箱子里面陈设着各式各样的枪支和弹药,他一个一个拿了起来,在手里仔细的掂量着,不是觉得体积过大,就是觉得份量过重。

“耀威,我觉得我们需要的是既精致又小巧,而且威力一定要迅捷凶猛的枪支。太大了不方便行动的。”景默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微蹙着眉头说道。

“呵…不就是一个绝杀么?你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吧!那地方能出索菲亚这样的蠢货,我们还有什么好在意的?敢动我威武堂的心思,我将他的老巢夷为平地,一个活口都不留。”擎耀威脸上的神色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出口的话却是如此的决然和霸气。

躲在箱子后面的安凝然听到了他的那句‘一个活口都不留’,她捂住了嘴巴,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似的惊瞪着

。孱弱的身子也不停使唤的颤抖起来,尽管她怎么克制,可是依然还是不管用。

擎耀威说完后,脸上的淡淡笑意顿时一滞,阴枭的眸子迅速的朝着安凝然藏身的地方瞥了过去。紧跟着就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啊…”这一吼,将心乱如麻的安凝然吓得惊呼出声,但是她依旧卷缩在那,不敢动一下,更不敢站起身来。

景默察觉到他的脸色,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去,显然他们都听到了安凝然刚才的惊呼而出的声音。擎耀威大步的走到了大箱子的前面,大手一下子就将卷缩在那的安凝然整个提了起来。

见到安凝然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连擎耀威自己都惊愕住了,:“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安凝然看到了擎耀威另外一支手里的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她的心脏部位,她害怕得全身哆嗦着,语无伦次。

“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到这里来想干什么!”擎耀威没有理会她的害怕和恐惧,心里的愤怒显然已经达到了极致。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不是已经答应让她走了吗?!她怎么会,居然跑到了这里。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放开我,擎耀威…放我走…放开我。”

“安?安小姐…”景默仔细的甄别了好一会,这才确定了被擎耀威劫持住的女孩,正是自己偶遇了两次,而且从此朝思暮想的那个女孩。他出口的声音里面,隐含着浓浓的喜悦。

“啊…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们…擎耀威,你放开我…让我走…放开我。”如果她能预知到这个书房里有这个巨大的秘密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进来的。可是现在,会不会晚了点?那个男人还会放她离开了吗!

“安凝然,我杀了你。”擎耀威愤怒的说着,大手用力的一推,举起了手里的手枪。

“啊…”安凝然措不及防的整个身子跌坐在地上,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擎耀威手持着手枪对着自己。清澈的大眼眸瞪得滚圆,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耀威…不要!”说话的是景默。他大步的冲上前去,一把夺过擎耀威手里的手枪,“你疯了吗?她只是个女人。”

“女人?女人又怎样!发现了这个秘密的人,除了你,其他的人都得死。”

“不,不可以,你不能杀她。”景默用自己的身子护在了安凝然的身前。

擎耀威这才想起来,这个景默的心里…

他的神色落在景默的眼睛里,却误以为擎耀威是在犹豫了,索性的他站起身子,将吓得浑浑噩噩中的女孩揽在了怀抱里,说道:“耀威,是我不好。我忘了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之前一直忙,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告诉你。今天可能是她得知我会到这里,所以提前想给我个惊喜。你放心,她绝对不会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呵…景默说安凝然居然是他的女人?!擎耀威收起了手枪,面带笑容的看着景默编制谎言的时候,脸都不带红一下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好笑。

“安凝然,他说你是他的女人,你该怎么解释?”擎耀威将揶揄的眸子落在了安凝然的脸上,剑眉轻轻一跳。

“我…我…”柔弱的女孩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在极具的颤抖着,她收到了擎耀威含着警告的眼神后,想试图挣扎着逃离景默的怀抱,可是她根本使不出半点的力气。

景默看着她那副楚楚柔弱的样子,大手圈住她的腰肢,肯定的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要相信他。

可是安凝然又怎会不知道,擎耀威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没准还会把他也给拖累了,她抬起眼帘看着景默,轻轻的摇了摇头。

“安凝然,你还有没有一点的廉耻心?当着自己老公的面,靠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你是不是活腻了?”擎耀威看着他们无声的传递着讯息,心里顿时难受得好像被硬物堵住了一般。大手一扬,将安凝然的身子狠狠的拉了过来。

擎耀威一手圈着安凝然的腰肢上,然后抬起头对景默说道:“景默,可惜在我订婚的那天晚上你在国外,第二天才回来,否则今天你一定不会说她安凝然是你的女人!”

“什么?

!”景默这才有点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个安小姐居然…居然就是擎耀威的未婚妻!那,那他自己刚才还说她是他的女友?这…景默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擎耀威的个性他是在了解不过了的,什么都可以跟他争,什么都可以跟他开玩笑,但是唯独女人不可以。

隐约的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的说道:“耀威,你听我解释…我刚才以为,我以为你真的要杀她,所以我才…哎,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今天的事情,先到此为止了。景默,我的未婚妻看来身体很不舒服,我先送她回房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擎耀威说完,冷冷的睨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她离开了密室。

景默的眼睛复杂的看着擎耀威离去的背影,心里仅存着的一丝希望顿时破灭了。

他一直都在期待着,与安小姐的下次碰面会是在哪里。不管他左想右想,都没有想到会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下。而他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女孩,居然是擎耀威的妻子!

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擎耀威的为人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不知道出了今天这样的事之后,那个男人还会不会将他视为最信任的人了呢。

~

卧室。

擎耀威抱着安凝然,用脚狠狠的踢开了房门,然后在用脚用力的关上。

“放开我…擎耀威,放我走…你不是说我可以走了吗…放开我…”安凝然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当她看到擎耀威又抱着她回到了这间卧室里,她奋力的挣扎着。

“贱人,刚才在他怀里是不是很享受?他的怀抱是不很温暖,嗯?”擎耀威恶狠狠的将她扔在了**,大声的说道,“我是说过让你走,谁让你不走的?回答我,你到书房里去干什么?想要找到什么?找我的把柄还是什么?是谁教你这么做的?说…”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安凝然语无伦次的说着,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够相信她的话。

“你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谁信呢,嗯?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你也都看到了

。我们说话的内容你也都听到了,现在居然还骗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看到…安凝然,你撒谎从来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擎耀威愤怒无比,莫名的火焰来自于刚才景默说的那一番话,他居然对着自己说安凝然是他景默的女人?呵…那他擎耀威算什么?更让他恼怒不已的是,当景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一句也不反驳,这算是默认还是什么?

她早就是他擎耀威的女人了,而且他们还刚刚对外宣布了订婚,现在居然跑出个男人说他的未婚妻是别人的女人,想想又让人觉得恶心。

“我现在就让你彻底的意识到,你究竟是谁的女人。”他愤怒无比的说着,大手攫住安凝然的身子,狠狠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啊…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安凝然用力的挣扎着,粉拳不停的捶打着男人受伤的胸膛上。

“唔!”男人的手因为胸膛传来的痛楚停了下来,紧紧的蹙起了剑眉。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安凝然发现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生怕惹得他再次发怒,连忙道歉着,身子也不断的朝后退缩着。

然而擎耀威仅仅只是蹙了蹙眉头,索性一把扯掉了上衣,**在外的肌肤呈现出诱人的古铜色,胸膛上的鲜血血迹浸湿了纱布,滴落了下来。然后,他不顾一切的朝着她扑了上去。

“放开我…擎耀威…你这个大骗子…出尔反尔,你说过放我走的,放开我…”安凝然尖声嘶叫着。

暴戾无比的男人狠狠的扯掉了所有的障碍,喘息着浑厚的粗气恶狠狠的说道:“我是答应过让你走,可惜天公不作美,这也许就是天意,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所以这也是天意不让你离开。现在,你给我看仔细了,你是躺在谁的身下,你是谁的女人…”

身体的亢奋,和暴戾的情绪,使得擎耀威胸膛上的伤口里的鲜血不断的溢出,混杂着汗水滴落在安凝然如凝脂般的肌肤上,血与水的融合交织在一起。

他的身上,和她的身上,嫣红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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