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欧阳梓的腰,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她觉得欧阳梓的语言像是充满魔力一般,每次心有堵塞,经他一点拨,立即柳暗花明,唉,真是‘一物降一物’!

过了一会儿,艾玛突然想到了什么,退出欧阳梓的怀抱,好奇地问,“欧阳梓,你是不是从小就接受诗书礼乐的教育啊?”

欧阳梓笑着点点头,答道,“那是自然,诗书礼乐,琴棋书画,还有习武骑射,统统要学。”

艾玛眸子一转,笑道,“欧阳梓,我突然很想听你弹琴,看你画画。”

“呵呵,这个好办,走,去我的小院。”

于是,欧阳梓牵着艾玛的手走向他所住的小跨院。

欧阳梓的书童——秦生身着青衣,头发用青布包起竖在头顶,此时他正在屋内用麻布擦拭桌椅,就听到屋外凭空响起三少爷——欧阳梓的高声。

“秦生,把我的琴拿到院中来。”

秦生微怔,顿下手中的动作,心想:少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去陪艾玛姑娘吗?顾不上多想,秦生扔掉麻布,抱着欧阳梓的古琴走出屋子,就望到欧阳梓和艾玛围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秦生当下了然——公子是要弹琴给艾玛姑娘听。

“公子,琴拿来了。”秦生边说边将古琴放到石桌上。

欧阳梓抬眸睨着秦生,对身旁的艾玛说,“艾玛,你还记得秦生吗?”

艾玛看向秦生,眸子一亮,笑道,“当然记得,秦生是你的书童嘛!哦,对了,秦生,当初你带着小云和阿香嫂回庄,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很好,阿香嫂如今在厨房干活儿,小云在夫人跟前侍候。”

艾玛了然地点点头。

欧阳梓插嘴道,“秦生,你还有一件事没跟艾玛说呢!”

额,秦生面露窘迫,抬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撇到秦生羞涩的笑容,艾玛心生不解,扭头看向欧阳梓,问,“欧阳梓,秦生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啊?”

欧阳梓笑了笑,迟疑了一下,答道,“秦生与小云情投意合,在不久前由我爹娘做主,就成了亲,如今小云身怀六甲,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秦生要当爹了。”

额,艾玛讶异地一挑秀眉,欣喜地笑了笑,说,“是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秦生,恭喜你了。”

“呵呵,同喜同喜,艾玛姑娘,秦生也恭喜姑娘和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秦生笑道,脸色泛红,很是羞涩。

艾玛与欧阳梓相视一笑。

“好了,秦生,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欧阳梓吩咐一声。

“是,秦生告退。”于是,秦生离开了小院。

欧阳梓将桌上的古琴摆正,挑了挑音,问,“艾玛,你想听怎样的曲子?”

“这个嘛,呵呵,随你吧,你想给我弹怎样的曲子,就弹吧!”

“那好吧。”

欧阳梓想了想,随即眸子一亮,淡淡一笑,纤细修长的双手放到古琴上,手指轻盈地挑动着琴弦,行云流水似的曲子随之飘荡而出,环绕在空气中。

欧阳梓弹奏的是那曲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凤求凰》,是汉代文学家——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此曲包含了热烈的求偶之意,音色明亮,感情炽热奔放又深挚缠绵,曲调清新明快,恰恰符合此时欧阳梓的心境,也只有这首曲子最应时应景。

坐在一旁的艾玛睨着欧阳梓那灵活多变,弹跳雀跃的双手,欣喜和赞叹溢于言表,她不得不承认——欧阳梓再次给了她意外的惊喜,她对欧阳梓的喜欢禁不住又多了一分。

一曲作罢,艾玛仍陶醉在美丽的曲中,无法回神。

睨着艾玛怔住的迷糊神情,欧阳梓宠溺地一笑,伸出左手,拇指和中指握在一起,在艾玛的脑门上‘啵’地弹了一下,调侃道,“小丫头,我的琴声就这么好听嘛!你都发呆了。”

额,艾玛回神,伸手摸摸发痛的额头,微微皱皱眉,好奇地问,“欧阳梓,你这琴练了多久了?”

欧阳梓想了想,答道,“从小就开始练,都十多年了。”

“怪不得你弹得这么好!唉,我好羡慕!”

“呵呵呵,艾玛是不是也想弹琴?”欧阳梓看出了艾玛的心思,笑着问。

艾玛点头应道,“是,可惜我弹不好。”

“哎,别这么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好好练习,假以时日,艾玛说不定会成为琴中高手。”

“也是,不过,欧阳梓,那我学琴的事可就要拜托你了,唉,就是不知你会不会是一个好老师。”

欧阳梓莞尔一笑,“哈哈哈,让我当老师也成,不过我可是很严厉的,强将手下无弱兵,严师出高徒,不知艾玛姑娘能否受得住!”

艾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甘示弱道,“能不能受得住!你就拭目以待吧!”

“呵呵呵,好,一言为定。”

“哦,对了,欧阳梓,这琴你是弹了,那画画呢?我还没见识呢!”

“这个好办,走,咱们去屋里,让艾玛见识一下本公子的画工!”

于是,两人起身,并肩走进屋内,来到书桌前,欧阳梓坐在桌边,艾玛亲切地为之研磨,艾玛心中期待,她知道欧阳梓博学多才,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似乎和欧阳梓在一起,惊喜接连不断。

欧阳梓摊开一张白纸,右手握着细毛笔蘸了蘸墨水,然后便在白纸上随心所欲地涂鸦起来。这是艾玛第一次看到欧阳梓画画,撇到欧阳梓专注的神情,灵活迅速的手笔,一看便知画画对于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约莫一刻钟后,一副意境深远的水墨画‘新鲜出炉’。艾玛睁着好奇、惊喜的眸子看向画中的景色:一条蜿蜒流长的小溪边长着几株茂盛的桃树,树上开满了粉红色、娇艳欲滴的桃花,一阵风袭来,花瓣脱离树枝,随风飘舞,散落在地,使黄色的土地铺上了一层粉红色的地毯。一个身着白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盘腿坐在一株桃树下,他的腿上摆着一把古琴,他纤长的手指放到琴弦上有意无意地弹着,而对面一个身着绿衣长裙、面似牡丹的美丽姑娘随着琴声翩翩起舞,飘渺的桃花瓣也许是被姑娘的舞姿吸引,不约而同地向姑娘的身旁涌来,形成一股悠然灵动的桃花雨!

艾玛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优雅的水墨画,画中的小溪、桃花、花瓣,还有白袍男子和绿衣姑娘,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简直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艾玛心中赞叹不已,禁不住呢喃一声,“欧阳梓,你的画工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欧阳梓莞尔一笑,“艾玛见笑了,不过艾玛喜欢这幅画,我就很开心!不过都说‘题诗作画’,如今我只作了画,还未题诗,美中不足啊!”

“嘻嘻,那你就赶快题诗吧,那就完美无缺了!”艾玛睨着欧阳梓,嬉笑一声。

欧阳梓点点头,想了想,然后右手握着毛笔蘸了蘸墨水,然后在画纸的右侧空白处竖着写下一首七言律诗:桃树粉瓣清溪边,暖风袭花。绿娘随音起灵舞,嫦娥垂眸羞遮面。一才一貌一琴一艺,才貌双绝琴艺合鸾。堪问天地苍生仙人?谁不艳羡男痴女恋!

说完,欧阳梓放下毛笔,从衣袖中取出他的金印在律诗的下面重重地一按,欧阳梓的大名便印在了画纸上。

“艾玛,这幅画,我题了诗,如今完美了,找时间要裱起来。”

艾玛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欧阳梓,你的真才实学让我又一次对你另眼相看了。”

欧阳梓大笑一声,起身绕过书桌,来到艾玛的身前,张开手臂将艾玛温柔地拥入怀中,感叹道,“艾玛,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弹琴,为你吟诗作对!”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倒是蛮期待的。”

“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艾玛双手紧紧地抱着欧阳梓的腰,听着欧阳梓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艾玛倍感心安,不知怎么,脑中突然闪现唐佳的身影,艾玛微皱了下眉,问,“欧阳梓,你的表妹长得好美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欧阳梓表情一怔,心中狐疑:好端端地,艾玛怎么提起表妹了?莫非艾玛听到了什么?顾不上多想,欧阳梓故作无意道,“这个,艾玛也从未问过表妹的长相嘛!”

艾玛吃瘪地撇撇嘴,酸酸道,“早上我见到唐佳的第一眼,就呆住了,她可是我来到人间见到的最美的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你的表妹!你之前说过,你们是青梅竹马,有这样一个神仙表妹陪伴长大,你一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