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贤赞同地点点头。

欧阳梓急切地睨着欧阳贤,恳求道,“二哥,艾玛真的不是妖怪,我与她相识这么久,她若是妖怪,我早就遭到毒手,身首异处了。”

欧阳贤点点头,应道,“我也觉得艾姑娘不像是心恶之人。”

欧阳梓急切地抓住欧阳贤的一只放在桌上的胳膊,哀求道,“二哥,可现在全庄上下,几乎所有人都视艾玛为妖魔鬼怪,欲除之而后快,艾玛如今危在旦夕,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救她,二哥,你帮帮我好吗?去求求爹,让他放了艾玛。”

欧阳贤拍拍欧阳梓抓着他的手,安慰道,“三弟,你放心,二哥不会坐视不理的,等下我就把你刚才的话转告与爹,我会央求爹高抬贵手,放了艾姑娘,但是,爹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向来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我也不敢保证爹会不会网开一面。”

欧阳梓眸子一亮,应道,“二哥,谢谢你,你能帮我,我就很开心了。”

“这样吧,无论结果如何,我就会派人把消息传给你。”

“嗯,我敬候佳音。”欧阳梓说道,他知道二哥精明睿智,只有二哥的话爹才能听进去,二哥出面,相信艾玛定会得救。

随后,欧阳贤便告别了欧阳梓,离开房间去了欧阳立的书房。

书房

欧阳贤将欧阳梓与艾玛相识、相知、相恋的经历如数讲给欧阳立听,本以为欧阳立听后会感动不已,可事与愿违,欧阳立越听面色越黑,眸中冷光乍现,寒气逼人,见状,欧阳梓顿感不好。

“说完了?”见欧阳贤顿住,欧阳立冷声问。

“是,说完了,这就是三弟与艾姑娘的全部经历。”坐在椅子上的欧阳贤答道。

欧阳立怒发冲冠,‘啪’的一声狠狠地拍了下桌上,大喝一声,“这个不孝之子,与一个人不人、鱼不鱼的妖怪厮混,伤风败俗,有辱门楣,丢尽了我欧阳山庄的脸面!”

见家父雷霆大怒,欧阳贤紧紧地皱皱眉,心中呢喃:这可如何是好?爹这么生气,他还想替三弟和艾姑娘求情呢,看来胜算几率不大。

欧阳贤起身,来到桌前,双手抱拳,恭敬道,“爹,您消消气,三弟也是少不更事,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措!”

“哼?少不更事?今年十九了,眼看就要二十岁的人了,你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爹走南闯北地做生意,能够独当一面了。可他呢?整日与那些狐朋狗友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寄情于山水,本以为他饱读诗书,日后考取个功名,咱们山庄也算出了一个当官的,也不错,哼,可没成想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与一个妖怪纠缠不清,说出去我都觉得臊得慌!真是家门不幸!”

欧阳贤撇撇嘴,一时语塞,他承认爹说的有道理,三弟向来喜欢老子的无为思想,不喜欢考取功名,也不愿跟着他学做生意,整日舞文弄墨,着实让人头疼。

欧阳立心中波涛汹涌,继续骂道,“我真是搞不清他心里怎么想的,他表妹唐佳不仅长得花容月貌,性情也温和贤淑,还知书达理,平日与他惺惺相惜,他怎么偏偏看不上唐佳,而喜欢一个妖怪呢!”

“爹,表妹是不错,可是感情的事很难说的,就是毫无理由可讲。”欧阳贤说道。

欧阳立瞪了眼欧阳贤,训斥道,“你不要替老三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哥俩儿,你刚才去见老三问清缘由,老三肯定拜托你在我面前替他和那个妖怪求情,你们都串通好了,是不是?”

额,欧阳贤心虚地撇撇嘴,心中呢喃:还真是应了那一句——知子莫若父!

“爹,三弟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个艾姑娘就是身体异样,并非常人,也未必是妖怪。”

“够了,你少提那个妖怪求情!哼,咱们山庄风平浪静了几十年,今日居然冒出一个妖怪,这是不祥之兆,必须将那个妖怪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额,欧阳贤的心猛地‘咯噔’一下,赶忙劝道,“爹,我们也不能错杀好人哪!还是查探清楚再说吧!”

“还查什么查!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庄里所有的人都看到那个妖怪现出原形,就算不在咱们山庄,换了任何地方,那个妖怪也难逃一死!如今,庄里上下人心惶惶,为了不使事态扩大,为父决定明日一早就处决那个妖怪,就用——火刑吧!”

“什么!”欧阳贤下意识地睁大了眸子,疾呼一声。

“老二,明日执火刑处决妖怪一事,你立即传达山庄上下,稳定人心。”

额,欧阳贤的眸子一暗,他知道家父心意已决,艾姑娘在劫难逃,无奈地叹息一声。

欧阳贤双手抱拳,沉声道,“是,孩儿遵命。”

明日一早用火刑处决妖怪一事很快在欧阳山庄内不胫而走,男女老少无比拍手叫好,自从早上目睹妖怪现出原形,这一整天大家都坐立不安,生怕被那个妖怪害死,如坐针毡,如今听到妖怪明日就被处决,大家都暗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漪澜阁

晌午,表小姐——唐佳站在窗边,凭栏远眺,秀眉微蹙,眸中满是担忧,她担心艾玛的安危,虽然与艾玛相交甚浅,但是她觉得艾玛是一位心性纯善的好姑娘,尽管她无法解释艾玛身体异样的缘由,但是她相信自己看人的心!

就在唐佳忧思神游之际,一道急促的喊声适时响起。

“小姐,小姐,不好了!”

一听是丫鬟小云的声音,唐佳回神,转身就看到小云急匆匆地跑上绣楼。

“小云,你一个姑娘家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唐佳斥责一声,来到桌边坐下。

小云跑到桌边,微微喘着粗气,答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慢点说!”唐佳给小云倒了杯水递给小云。

小云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喘了口气,答道,“刚才我去厨房为小姐端午餐,就听人说庄主决定明日一早处决艾姑娘,用火刑。”

“什么!火刑?”唐佳浑身一震,禁不住呢喃一声,整个人呆若木鸡。

“是。”

唐佳紧紧地蹙着秀眉,眨巴两下眸子,问,“那,表哥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小云撇撇嘴,应道,“如今这件事庄里传的沸沸扬扬地,料想三少爷此时也该知道了吧!”

唉,唐佳忧心地叹了口气,“那表哥一定很伤心,很焦急。”

小云赞同地点点头,应道,“是,不过,小姐,那个妖怪一死,就没人和您抢三少爷了,您该开心才是。”

“闭嘴!本小姐岂是那种幸灾乐祸之徒!”唐佳厉声训斥道。

“是,小云知错,请小姐责罚。”小云立即低下头,抱歉道。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小云告退。”于是,小云灰溜溜地踱下了绣楼。

唉,唐佳暗自叹息一声,小云说的不错,艾姑娘一死,没人和她争表哥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表哥,可总有些胜之不武,再说了,艾姑娘年纪轻轻,又生的倾国倾城,这样一个美人被活活烧死,真让人于心不忍,而且,艾姑娘如果惨死,表哥一定会悲痛欲绝,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唉,难道就没有一举两得的办法吗?既让艾姑娘免于一死,又使表哥不至于伤心欲绝!

与此同时,欧阳梓在自己的卧房中敬候二哥——欧阳贤的佳音,可等来的却是欧阳贤派人送来的一条烤糊了的鲤鱼。

欧阳梓坐在桌边,睨着桌上白色盘中放着的那条黑乎乎的鲤鱼,他面无人色,目瞪口呆,他知道二哥的意思,这鲤鱼就代表艾玛,而鲤鱼烤糊了,说明艾玛要被执行火刑。怎么办?该怎么办?怎样救艾玛?艾玛不能死!艾玛如果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不行,他一定要救艾玛!

于是,欧阳梓噌地站起身,面色惨白,一脸惊慌失措,他此时顾不上其他,满脑子就盘旋着一句话——不能让艾玛死,他要救艾玛!

欧阳梓三两步走到门口,‘咯吱’一声猛地打开房门。

“三弟,你不能出去!”大少爷——欧阳廉面露怒色,直视着一脸惊慌的欧阳梓冷声道。

“大哥,你是我的兄长,我不愿对你不敬,但是今天你若拦我,就别怪三弟不讲兄弟情分了。”欧阳梓沉声道,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

欧阳廉已经听说明日一早艾玛将被处决的消息,理解欧阳梓此时的焦急心情,但是父命难违,他不能放走欧阳梓。于是,欧阳廉脸色一沉,厉声道,“三弟,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便出招吧,你的武功是大哥手把手教的,大哥也想看看这些日子你的武功是否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