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过了有片刻,她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短暂的痛苦若能换来以后长久的幸福,其实……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完,丁小鱼绕过拦在她面前的王萧果断的向前走去,“王萧、大憨,你们两个人听着,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游说我留下!否则,你们两个统统离开!”

她的话透着无比的冷戾以及狠绝,但听入王萧以及大憨的耳中,深知丁小鱼性的他们,却是深刻体会到了丁小鱼深深的无奈以及苦痛。

历经个时辰,大火终于被扑灭,当韩诺驾着马向之前丁小鱼所在的地方匆忙赶来之际,他被迎面正仓皇跑来的、守卫丁小鱼的侍卫给当际磕头拦下。

看到眼前仓皇跪在地上、吓的全身打着冷颤、对他磕头如捣蒜的侍卫,韩诺的心便向上猛的一提,从马背上匆忙跃下之后,他焦急的抓上侍卫的衣领,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喝问道,“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世……世爷,夫人……夫人她……”这名侍卫用哭腔断断续续的哽咽道。

一听到“丁小鱼”有可能出了事,韩诺再无法淡定,脑当际一懵,他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而他死死抓着侍卫衣领的手又再次攥紧了几份,“夫人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快说!”他声嘶力竭的高声喝问道。

“夫人她走了。”

“什么?走了?不可能!”闻言。韩诺的眼前一黑,竟是因着这个答案而差点昏厥过去。很快,在下一秒。他不死心似的赤红着眼睛咆哮道,“是谁?一定是谁把她给劫持走了,是不是?”

“是夫人身边的王萧以及大憨暗中偷袭了我们,然后夫人就和他们一起走了。”这名侍卫惊恐的解释道。

闻言,韩诺的一双眼睛瞬间瞪的出奇的大,他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无比愤恨之余。他一脚便将面前的侍卫给踹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仰天大声的咆哮道。而他脖间的青筋也由于他此刻无比崩溃的情绪而凸起老高。

突然,他如疯了一样跃上马匹,然后驾马疯狂的向之前丁小鱼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

可是当韩诺骑着身下的柔柔来到丁小鱼之前所在的地方时,望着面前的打斗痕迹。以及尚且被捆成了麻花还在挣扎的侍卫时,韩诺的心中已经明了了几分。

可是,他却根本不死心,他几个大跨步,便向丁小鱼之前所在的那辆马车冲去。

“忽——”

他一把掀起轿帘,空的!

她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吗?!

此刻的答案已经很明了,望着空空如也的轿,韩诺只觉得眼前所有的色彩全部变成了灰白色。

“丁小鱼,丁小鱼!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无比愤恨之下。他一把将手中紧攥着的轿帘,从轿上狠狠的拽了下来。

“主公,据查。之前的火灾是夫人派人所放的。”此刻,季四迅速冲上前来禀告道。

不过,当他看到韩诺此刻幽冷宛如修罗魅刹转世时的表情时,他迅速闭上了嘴巴。

面前,有一叶干枯的落叶正从眼前飘过,韩诺愤怒的将其一把握进手中。捏为齑粉,却听他愤怒的咆哮道。“她派人放火,竟然是为了要处心积虑的离开我!丁小鱼!本世究竟哪里薄待了你!”

此刻的韩诺绝望之、失望之、疑惑之。

“主公,许是夫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够了!她能有什么样的苦衷!”

韩诺咆哮一声,打断季四的话。此刻的他,宛如活在比地狱还要恐怖千倍、万倍的人间炼狱里。丁小鱼莫名其妙的离开,更如一把利刃残忍的屠宰着他的心……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不给他一个解释,不留下只字片言,就这样再次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世爷,夫人是爱您的,她一定是有什么样不得已的苦衷,不如让卑职去附近找找,也许夫人只是一时想不开……”

“若是能这么轻易的找到她?她便不会蓄意放火引我离开,然后又独自逃跑!”韩诺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轿体之上,胸中的绝望与悲痛根本无法释放之下,却听他在下一秒咬牙切齿的说道,“恨只恨,我对她好,若是早赐给她一条锁链,将她绑起来的话,本世看她还敢向哪里逃!”

季四,“……”

闻言,他的脸皮那是速一抽。

可是看到韩诺由爱生恨的绝望表情,他在无比纠结的抽了抽嘴角之后,终是鼓起勇气再次劝道,“世爷,爱与不爱,不是能够装出来的。当日,您被沙漠旋风卷起,夫人她拼了命的找您,她是爱您的……”

“爱我就不该离开我,就该和我一起去承担、去面对,她这样一走了之,只会伤了我爱她的这颗心,只会毁了我对她的这份情!”韩诺突然仰天大声的惨笑起来。

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拿着一块石头狠狠的捣碎着。

“丁小鱼,我韩诺使终是看错了你,我不该爱你,不该和你在一起!”每说一句违背他心意的话,韩诺的心就痛的肝肠寸断。

他痛苦的扶上他的心口:那里此刻好痛好痛,痛到连呼吸一下都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是她第二次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跑了,他发誓,若是让他再找到她,他一定不会再给她第次逃跑的机会了,他一定不会!他一定要给她拴条锁链,让她再逃无可逃!

由于丁小鱼的离开,再无心情回阳城的韩诺便命众军原地驻扎。

丁小鱼离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韩诺几乎不知道他是如何过的。

翌日,阳光灿烂。

午时的阳光几乎灿烂到了致,但韩诺的营帐内却是一片阴暗、死寂。

混合着黯淡的光线,可以隐约看到韩诺一天未曾刮过胡的脸,显得有些过于杂乱而憔悴。本该是一双张狂而不羁、且幽森乖张、像一泓深潭的眸,此时正在紧紧的紧闭着。

如若不是他沉稳的呼吸,乍一眼看上去,一夜之间的自我虐待,他倒是像了一具受尽折磨后,失去了灵魂、只留下了躯体的落魄者。

——夫君,我们要能天天这样就好了。

韩诺,不管如何,小鱼是你的小鱼。不管未来怎样,我会一直爱着你,我的心一直会在你这里,一辈,再也容不下他人。

……

耳边一遍遍的回响着丁小鱼曾经说过的话,韩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光黯淡的宛如黑夜,再看不到一丝光明:是怪他过粗心了,她离开的想法应该已经很久了,是他没有事先感觉出来她话中的那些意思。

——不管未来怎样,我会一直爱着你,我的心一直会在你这里,一辈,再也容不下他人……

你看,她在说这些话时,他是应该警醒的,可是他却只顾沉浸在和她的快乐之中,而忽

略了她的感受。

当季四小心的走进营帐内时,望着此刻的韩诺,他的眼眶当际赤红一片。

“小鱼,你究竟在哪里?在哪里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此时韩诺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张狂不羁,俨然一幅为了爱情遭受痛苦的痴情儿。他一遍遍的呼唤着丁小鱼的名字,整个人如霜打的茄。

丁小鱼走了,仿佛也将他的心割了一道深深的、永远无法愈合的血口。而这个血口,就像一个刽手用刺刀生生挑断他身体之上的每一处经脉,让他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世爷……”

看到这样的韩诺,季四真是不忍心再去打扰他。可是现在韩凉王一行已经距离此地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所以……

看到韩诺没有反应,季四在强行咽了一口吐沫后,终是再次鼓起勇气说道,“世爷,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您该强打起精神才是。”

没有反应。

这样的韩诺让季四真是无比的焦急。

“世爷?”他再次唤道。

还是没有反应。

季四,“……”

此刻的他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真是急的团团转。

终于,当季四无比焦急的在原地拼命的搓了搓手后,他突然一把扳上韩诺的肩膀冲着他大声的喝道,“世爷,您该醒一醒了。如果王爷来时看到您这般模样,一定又会勃然大怒。如果到时候王爷再把所有的罪责全部归咎在夫人的身上,那么王爷与夫人之间的芥蒂将会更深,到时候您即使想再从中间说和,也会无济于事了啊。”

季四的话,使得一直耷拉着脑袋、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韩诺,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

“世爷,夫人是爱您的。您应该明白,夫人的暂时离开,只是不想让您夹在王爷与她之间过为难罢了。夫人对您的爱,你应该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是不是?”

身为局外人,季四看的明白:丁小鱼的离开,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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