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珏你疯了?”宫信气的大吼,她不想活了也不用拖着宫家陪葬。

“伟大的使者,神的光明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无论贫穷富贵、邪恶善良。不知道我这个罪人可不可以把话说完。”宫明珏一本正经的看着安清霖。

“神允许。”安清霖表情严肃的说着。

“宫家子嗣不得有女,但是万物的传承没有女性怎么可能延续下去。天地有阴阳,一阴一阳乃是万物繁荣的基础。宫家不允许子嗣中女性的存在,多少女婴生下来还没有落地,就被人活活掐死。世间万物众生平等,不知道宫家这样做是不是违背神的慈悲本性?”宫明珏慢悠悠的说着,目光流转看着大厅里宫家人一个个面如死灰血色尽失。

神不是倡导正义与善良吗?她的话可是合情合理,完全是出于伟大的神的旨意,宫家敢反驳一个字吗?他们有反驳的立场吗?

安清霖点头:“没错。破坏自然法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看了看宫信,“宫家身为神的祭司家族,怎可如此?”

“使者,不是……我们……”宫信嗫嚅半晌,愣是找不出话来反驳。该死的,明明他都算计好了,只要将宫明珏推出去,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怎么会到了关键的时刻被这个丫头反咬一口?不但没有消除宫家的祸事,反倒有了罪加一等的感觉?

怒气腾腾的瞪着宫明珏,眼中杀意大盛。

“我不明白为何我的出生如此大逆不道。”宫明珏凄然的笑着,“我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危害乡里,从小到大尊敬长辈恪守本分。我只想遵循神的圣谕,尊重生命。为什么我要被剥夺世间最圣洁的生命,难道就只因为我唯一的一项重罪--身为女子?”

“既然神说过众生平等,为何子嗣有女子的宫家不能祭祀?女子难道就是罪恶之源吗?使者,我年纪尚轻,资质蠢钝,还请使者为我解释一二。”宫明珏说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着听安清霖的教诲。

大厅之内突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一向高高在上的安清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日晖大陆从来就没有人怀疑过神的决定,无论是什么,都只会被全力去执行,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发出过不同的声音

可是,宫明珏的一番话,让他张口结舌,反驳不出半句。

是啊,为什么神的祭祀家族中不可以有女性子嗣?

“我真是小看你了。”璇的声音在宫明珏的脑海里悄然响起。

“你小看我?”宫明珏暗中在心里回道。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厉害!”璇大笑着,“也就你这个不怕神的家伙敢质疑神的话。”

“废话,也不看看你主人我是谁?跟我吵嘴,真是自不量力。”宫明珏耍帅的挑挑眉,“顺便说你一句,你的那句话可以归纳为四个字--自相矛盾。不要太佩服我,我知道我很厉害,让人崇拜。你狂热的心意我收到了。”

璇作势要吐:“你还真是厉害,极品--极品的无赖!”

“那是,你以为无赖是人人都可以当的吗?道行不够就别给无赖丢脸!”宫明珏得意的扬了扬头。

璇选择了沉默,对这么一个自大又自恋的女人他能说什么?估计她根本就不认识谦虚这两个字。

“宫家让圣火熄灭,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神命宫家取得紫焰香以此谢罪。”安清霖说道。轻描淡写的话让宫明珏诧异的挑眉,“璇,看来神也怕无赖。”

“他只是不想坏了神的名声而已。”璇不置可否的说着,似乎对神并不感冒。

“是,宫家一定取得紫焰香。”宫信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紫焰香,那是传说之中的灵物,据说被强大的妖守护者,世人只闻其名未见其身。要取得是难上加难,不过总好过宫家立刻被灭门。

“宫明珏,宽大的神赐你生路。”安清霖看向宫明珏,突然,左臂一热,一股灼烫惹得她惊呼出声,侧目一看,一个血红的罪字穿透衣衫烙在她的左臂之上。眉头一皱,竟然被他烙印!宫明珏眼神一暗,这个男人果然是神的绝对拥护者,明明是他的神错了,却不免去她的罪责,而只是赐她生路。

神烙下的罪字,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世人人人鄙视,可以说地位连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够虚伪!

好样的,梁子他们是结定了。

轻轻的抚上左臂上的烙印,宫明珏笑了,低着头无声的勾起唇角。外人无法看出宫明珏的情绪变化,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担忧得害怕。可是与她签订了主仆契约的璇清楚的感觉到宫明珏的改变。

一股灼热胜过火山岩浆的执念在她的心中流转,可怕的执念比当初对付寒冰锁链的还要强上几十倍。引得他心颤,不知道这个冲动的家伙要做什么。

“璇,看来有人比我还要无赖。”宫明珏冷冷的笑着,冷冷的气息、灼热的执念,让璇不舒服的皱眉,这种可怕的煎熬,不是每个契约妖可以体会的。心底哀叹一声,跟他签订契约的到底是什么人啊?“看来,我的无赖潜质不能保留了要充分发挥才行。”

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什么?怕更不要脸的。正面不行来背面的,明着不行咱们来阴的。

“伟大的使者,请留步。”宫明珏出声,唤住刚刚要离开的安清霖。

“你还有事?”安清霖回头,脸上永远没有特别的表情。

“当然。我斗胆请使者为我做个见证,我想要找宫家,要回我娘亲的尸体。”宫明珏抬了抬左臂,“就算是罪人也有为亲人安葬的权利吧?”

“是没错。不过……即使我是神的使者也无权随意参与家族私事。”安清霖实话实说。

“所以,我只要使者为我做个见证就好。”宫明珏笑着,目光扫过宫奋,冰冷如刀直刺他的心底,让他下意识的瑟缩了缩。

“二叔,我要魂力挑战!”

话一出,立刻哗然一片,比刚刚的沉默还要厉害。要是说宫明珏冒犯神可以称为无知的话,那么此时她的话就是在找死。一个毫无魂力的人竟然要进行魂力挑战?

除了找死,其他人实在想不出来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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