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刘峰睡得很不踏实,来到这一世他第一次做梦了。梦到的景象让刘峰出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刘峰每日的睡眠都是要打坐的,这样便于“明心经”的修炼,到了这一世刘峰每日都很疲劳,没有做过一个梦,但是今夜却做梦了。

梦中还是深夜,严冲的大营被铺天盖地的骑兵冲击,一下子就垮了。到处是火,到处是被骑兵追杀的贼兵。骑兵如入无人之地,如洪水一般,把严冲大营冲了个稀巴烂。贼兵的哭喊声、惨叫声传出几里地去。

接着刘峰就醒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梦境预示了什么?

要知道上一世,刘峰就是一个能够通过梦境预测未来的角色。难道自己在这一世也有这么本事?

刘峰不敢相信,因为这梦境太匪夷所思了。首先袭击严冲大营的骑兵从何而来?张水将军应该还有几天才能赶到,而且他也没有骑兵。在大汉,只有幽州、并州、西凉的官军拥有大量骑兵,但是他们这些铁骑都是为了对付北方游牧民族的,很少内调平叛。因为一旦他们离开驻地,就意味着大汉的北方防线的力量薄弱了。

大汉朝几百年来,最最精锐的部队都是在北方布防,防止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如果这些部队内调,那就意味着大汉上层已经下定决心要在短时间内平息内部动荡了。这很可能意味着大汉的国策会有所变化。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一旦被放游牧民族抓住这样的机会,从内调的缺口攻入大汉,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刘峰想到这里,很快就摇摇头,自己这是干什么?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到这一世还能预测未来啊。还是想想明天如何再支持一天吧。

刘峰又闭上眼睛,开始运行“明心经”。“明心经”是隐门的内功心法,共分八层,上一世刘峰有奇缘,这才练成了前两层,在当时除了自己的师父,和少数武林高手,已经基本找不到对手了。而这一世,刘峰虽然拥有上一世的经验,但是没有人指导,没有人引导,更没有一个武功差不多的人逼迫,刘峰始终没能突破第一层。他在战场上就是凭借着力大,体力超群,以及在上一世跟着师父、国安局和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武技,来战斗的。内力现在太真谈不上。

刘峰也不着急,而是每日坚持不懈地练习“明心经”。至少这个内功心法,让他能够很快恢复体力,让他精力充沛,让他在猛虎部始终保持一个冲锋战斗在前,休息在后的形象。这个形象对与刘峰的个人魅力的建立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是一个讲究出身,讲究世家的年代,一个寒门子弟基本上没有任何出头的可能性。刘峰出身只不过是一个村夫,进入官军也不过是被拉的壮丁,做的是最下层的杂兵。这个出身,要想在这一世有所建树,没有个人魅力,不能让一帮人甘心追随,恐怕是不可能的。

“明心经”是一个最随和的功法,主要是吐纳之法,只要让身体习惯这个功法,让身心保持空灵,那么平时吃饭睡觉走路都在练习,所以也是此法能够速成的可能所在。

刘峰常常是运行“明心经”很快就会进入深层睡眠状态,而此时则是功法运行最通畅的时候。这一次刘峰刚刚进入这种状态,就被外面的喧哗声惊醒了。

刘峰侧耳听了听,好像是鼓声,但是这鼓声也太响了,震得地面都在动。

刘峰走出大帐,发现王狗子、唐三、吕四农、冯书办都起来了,都爬到寨墙上往远处查看。然而夜晚漆黑一团,除了远处严冲大营里面的篝火,什么也看不清。就是感到大地都在震动。

刘峰也上到寨墙上。

就听唐三道:“这深更半夜的,难道严冲要夜袭?”

吕四农道:“唐三就瞎说,哪有夜袭这样大张旗鼓的,那还夜袭个屁!”

王狗子也道:“你们看严冲大营开始乱起来,不像是要袭击我们的样子。”

冯书办想了想道:“会不会是骑兵?”

“骑兵?”几个人大吃一惊,唐三、吕四农、王狗子和刘峰都没有见识过骑兵,在他们的队伍里有几匹马就不错了。骑兵这样的兵种只是存在在想象中。

刘峰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刚才的梦境会成为现实?他的心“砰砰”直跳,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能够预测未来的能力就可能恢复了。如此一来在这一世,自己究竟能够做到多大的局面,那真是不可想象的。刘峰激动起来,双手扶着寨墙边缘,紧张得要命,双手都被汗水打湿了,几乎要捏不住木头了。

冯书办似乎看出了刘峰的紧张,连忙说道:“冯某只是瞎猜的,可能性不大,这骑兵从何而来?”

冯书办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整齐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黑色滚流冲进了严冲大营。真的是骑兵,而且是对付严冲的骑兵。几乎是一瞬间,严冲的大营就被骑兵给淹没了。

严冲的大营非常简陋,只不过用篱笆围了一圈,被先锋骑兵用绳索,套住一拉就倒了。而后面的骑兵如潮水般冲进大营。

严冲只不过是一个贼匪头子而已,如何与正规的骑兵较量?骑兵冲进营地,他第一时间就从营地逃出来了,骑着马就向黄县城下的营地跑去。他知道这么多骑兵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官军的骑兵到了,自己留下来只能是死路一条。他要立刻回到黄县城下的,带着亲信逃跑。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那些贼兵,反正都是炮灰,就让他们为自己逃跑做一些贡献吧。

刘峰目瞪口呆地看着如潮水一般涌进严冲大营的骑兵,到处放火,四处追杀贼兵。这,这,这真的和自己的梦境一摸一样。“吧嗒”刘峰激动地掰断了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