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登捻须微笑道:“既然黄县战役出了郭公子这样一个集智慧勇敢大义各种美德于一身的大贤,孙某岂能不去拜见一下?请刘大人带孙某前去拜见?”

刘峰很高兴,看来自己这套说辞在孙登这里算是通过了。他也知道孙登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不过据实上奏肯定会得罪郭家,而按照刘峰的说辞上奏,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

于是孙登骑上马与刘峰一道赶到军营,孙登一见到郭文,立刻拱手致礼,道:“哎呀,孙某得见大贤,足慰平生啊!”

郭文自然也回礼道:“孙大人亲自前来,折杀郭某了。孙大人一来就把郭某捧到天上去了,‘大贤’二字,郭某愧不敢受。”

孙登立刻说道:“怎么当不得?郭公子考察民情,遇到严贼围困黄县,毅然投军,却淡漠权力,只为猛虎部出谋划策,使得猛虎部得此大功。然事后却仍然要隐瞒功劳,要不是刘大人实在看不下大贤遗失于野,跑来告诉孙某。那孙某遗失大贤的罪过可就大了。”

孙登很快就把情况不露声色地向郭文通报一下,省得郭文一时说错了,麻烦。

郭文觉得刘峰已经把孙登给糊弄过去了,他松了口气,顺着孙登的话拱手道:“为朝廷为大汉为陛下效力,是我辈男儿的义务,岂能以此邀功?”

“郭公子高风亮节,实在令孙某佩服,请郭公子前往黄县,让孙某尽一下地主之谊。”孙登马上邀请郭公子前往黄县,这是要好好招待郭文了,拉拉关系,以后好说话。

于是一大帮子人又一次返回黄县,宴请郭公子。郭文毕竟出身豪门,初期的不适应度过去之后,应付起这样的场面来,很是轻松惬意。桌上作陪的也都是有点眼色的人物,像典韦那样的直肠子自然没上席。于是众人不断对郭公子歌功颂德,到最后郭公子自己也有些飘飘然起来,仿佛觉得自己真的是那个出谋划策打败严贼的大英雄了。

宴会一直开到晚上,郭公子也喝多了,被孙登极力挽留住在了郡守府,当然晚上有没有让美女服侍就不是刘峰所能知道的了。

酒席散后,刘峰带着亲兵又一次返回军营,赶紧处理白天因为郭文的出现而打断的事情。让自己的军队有文化,是刘峰迫切要做的事情。

刘峰让王狗子把白天挑出来的识字的贼兵俘虏一个个叫过来谈话。

这些识字的人大多数都是被裹挟的百姓,来源五花八门。有的是大户人家的仆人,主人在贼来之前就逃了,却留下仆人看守产业,能够留下来看守产业的仆人很重要,大多数都识字,结果贼来了,产业没有了,仆人自然就被裹挟了。有的是机缘巧合,就像王狗子那样遇上贵人,这才认识几个字。刘峰一个个热情地询问,每个人都勉励一番。

刘峰每问一人,那人都很惶恐,生怕触怒了刘峰被拖出去砍了。以前他们因为识字,也许还有点地位,但是现在他们是贼兵俘虏。生杀予夺都在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带领猛虎部拖住了严冲大军的军司马手上。

刘峰对他们总是温言安抚,甚至不让他们下跪。总是让他们起来说话。在了解了他们的出身,以及学识之后,就在内心中大致给他们一个定位。然后对他们说,你们从贼都是不得已,不是真心从贼的,所以刘某一定向上面禀明,让你们在猛虎部里戴罪立功,如果做得好就能成为猛虎部正式一员。

猛虎部这次立了这么大功劳,很显然地位马上就会提升,如果真的能成为猛虎部的一员,那以后发展前途一片光明。这些家伙们,纷纷跪下磕头,感恩戴德,把刘峰郁闷得不行,只好把猛虎部废除跪礼的规矩给他们说了一遍。

一直忙到夜里,刘峰才算是和所有的识字的人谈完话,然后让冯书办给这些人安排住处,算是猛虎部暂时的编外人员。

那些贼兵俘虏们感激莫名我们略过不提。刘峰忙完,要休息了才发现有点不适应,因为没有女人服侍!虽然刘峰两世为人才被孙伶孙俐服侍过几次,她们在身边不觉得,一旦不在身边就感到不适应了。

刘峰很是鄙视了自己一番,这还真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啊。他开始在军营里打坐吐纳,至于孙伶孙俐还是等军营一切上了正轨,再回去吧。这个世界实力才是一切。

第二天一早,刘峰爬起来就带着王狗子开始巡营,看着早晨军营忙忙碌碌很是高兴。然后吃了早餐之后,就把各部队的主官找来开会了。

“昨天一天,大家都应该把自己的部队人给挑满了吧。各屯各队主官也任命了吧。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猛虎部就算是重建了,大家马上就可以按照我们猛虎部的规矩,对手下开始训练了。每天下午依然是上大课,我给你们讲。另外我给你们每一个屯都配备了一名识字的人,他们专门是对士兵进行扫盲的。以前我们猛虎部的老兵大部分都识字了,现在也成了干部,就让他们出来帮助新兵,并且以自己举例,激发新兵学习的热情。那些识字的人,你们要用好了。冯书办伙食要搞好,这些俘虏身体都不是很好,短时间内还得降低一点训练标准,循序渐进,争取让他们在一两个月内达到猛虎部的水平。从明天开始早上的晨跑就由我来带队跑,其他训练则由你们搞。明白了吗?”刘峰三下五除二就把任务派完。

各位军官都拱手说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刘峰听着这铿锵有力的回答,很是惬意,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在军营里的生活。

有时候刘峰莫名其妙地就会想上一世的人和事。有人说老是回忆是衰老的表现,但是刘峰明明不老啊。可惜也只能想想,大概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