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奥赛复赛

回到家，重新躺在**，梁晓才觉得心跳加快，背冒冷汗。他把十字架交给崔雅婷后就已经完全失去了能力，那些见鬼的“超人”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我们不能说梁晓交还十字架是鲁莽而欠缺考虑的举动。作为一个拥有了那条在“冥妖星”生活了数百年的青龙知识的人类，他明白冥妖星球的种族在面对一个长达万年战乱的痛苦与无奈，更明白知道看着自己发明出的武器杀害了无数了冥妖族人，并且还要杀害更多人时的愤怒。所以他们带着圣器跑了，跑到了地球这个平静的空间。

但是梁晓却不认为战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秦始皇照样杀了无数人，可他的统一大业让后世子民获益良多。如果没有他，说不准四分五裂的局面就要延续到千年之后……那样，不停的战乱死去的人恐怕更多。所以梁晓把它交给了崔雅婷，没有一丝留恋。冥妖星人需要它，而它对于梁晓只不过是个作弊工具。就好似玩游戏的时候用金山游侠，爽是爽了，可爽不了多久就变成了无聊。

梁晓没有多大的野心，他不想当国家主席也不想当黑社会头子，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平等的在未来干出一番事业来。至于是什么事业……多半是科学研究之类吧。他有些排斥社会中的蝇营狗苟。

那么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睡觉。奥赛复赛快开始了，这场比赛算得上是他之后真正努力的东西，成功，梁晓已经期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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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第二天上午复赛就要开考了。梁晓一向不擅长大型考试，上辈子中考、高考尽皆发挥失常。因此现在他其实很紧张。遑论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就是no.1。即将面对整个陕西省几乎所有的英年才俊，他很怀疑自己是否能够真正的成功。

上辈子他也参加过物理竞赛，只不过那是第十七届竞赛。作为高二学校特别培养的种子选手经历了一番惨不忍睹的摧残，其结果就是他高三以“一切为了高考”的名义推托了第二次竞赛。

说到底梁晓上辈子总共参加过三科奥赛复赛，最好的成绩仅仅是考进全省前200名。虽然这次考试他的知识层面大大的提高，但相对的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提高了。

“进国家集训营”——这就是他的目标。

这一切都已经变得很近了，也许24个小时，也许48个小时后，他就能知道最后的答案。

梁晓拍拍脑袋，担心那么多干什么，而且现在也不是思考的好时间。教室里有点乱，大家都在尽情的聊天。考试前，放松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周若水正在教许愿编手链，笨手笨脚的许愿把一团团丝线弄的乱七八糟。梁晓放肆的大笑起来，把那些烦心的担忧全抛到心中偏僻的角落。

许愿把丝线扔到桌子上，狠狠的瞪着梁晓。周若水微笑着拣过来把它们一点点理顺再放回到嘟着腮帮子的许愿手里。

……

杨昆在门外犹豫了很久，她抱着一个精美的瓶子，小心的掩饰着走到教室的后门，扒着门缝偷偷看了一眼，眼睛有点缺少睡眠的肿，脸庞有些害羞的红。

“梁晓……梁晓……”

几声过后，梁晓才听见这蚊子一般的叫声，幸亏他听力尚算灵敏，否则不知道那个害羞的孩子还要对着门缝轻呼多久。

“梁晓，这个……送给你。”看着梁晓推门而出，她的脸更红了。虽然喜欢他很久很久，可这是第一次来到他们班门口，第一次送给他礼物。

东西递到梁晓手中，女孩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没再说话。转身“蹬蹬蹬”的跑了。跑出好远，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梁晓对她笑笑，于是她转身跑的更快了，脚步也轻松了。

当他抱着瓶子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一片哄声。沉闷的学习生活中难得发生点浪漫的事情。

梁晓一挑眉毛，快步走回座位。他承认，刚才那一瞬间，他有种异样的快感。也许这种快感该被称为“虚荣”。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给我看看。”许愿两眼发光，急急忙忙的说。

梁晓没理她，拆开包着瓶子的彩纸，显出满满一罐五颜六色的幸运星。

“哇！该有１０００多枚吧。这该叠多久！”许愿夸张的大叫，引得全班的人都啧啧的赞叹。甚至周若水看着它的表情都有些憧憬和游离。

虚荣心又被狠狠的满足了一下子，梁晓瞅见了瓶口贴着的一张粉红色的小纸条：

“你今天的快乐就是我一生的快乐。”

“微微。”梁晓的精神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带着女孩在风中骑车前行的年月。

他侧过脸避开许愿和周若水的眼神，把瓶子轻轻放进抽屉。

低头，望了望左手的手链，他心中有些难过，有些彷徨。

……

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来临的时候。梁晓精神抖擞的步入考场，又精神抖擞的从考场中走了出来。他自己的感觉不错，6道大题全部回答了出来，应该没有多少失分的地方。最后一道大题是势能之间的转换，不算很难，至少感觉起来要比要死的十七届奥赛最后一题简单许多。不过也可能是他梁晓今非昔比了。

汇集齐了人，大家无心讨论，但脸上多少都有些轻松，毕竟这也算是一种终结，无论是什么样的终结，付出了、努力了都有一样温馨的回忆。大家匆匆杀向饭店，饱餐一顿后又杀回来。无聊的坐在教室里等待消息。

改卷其实很快，而且本校的老师有不少参与了评卷，成绩能在第一时间传递到这里。免去了他们睡一个焦急而多梦的觉后第二天带着惺忪困眼跑来看榜。

考完试的梁晓心中有股空虚的感觉，他和和许愿、周若水摆了盘跳棋消磨时间，只是有点心不在焉，已经连续输了好多把。作为赢者的许愿很兴奋，变形的笑脸和爽朗的笑声给沉闷的气氛带来一丝鲜活的色彩。

目的的不同造成心态的不同，她本是抱着体验的态度参加竞赛的，拿到能在高考中加分的国家级奖项就已经满足了。

教室里的风扇呼呼的转，仍旧吹不走屋里的闷热。梁晓拿出纸巾递给周若水，她也有些紧张，额头一层细密的汗水。付出了这么多谁又能不紧张？半个学期主攻物理，别的科目要说不拉下几乎是不可能的。梁晓记得高考题，有军人子女有加分，他还是省三好学生，这次奥赛混个加分也极其简单，如此算来通过高考去上全中国任何学校都没有问题。而其他人则是在赌，赌一个避开高考的机会。

可能是因为梁晓的考号比较靠前，下午4点左右就来了一个老师大声的宣布了他的分数——127分。

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这样的高分几乎就是第一了。虽然还有实验考试，不过特招的名额已经肯定能够拿到，最次也是保送复旦啊。一片羡慕的眼光中，梁晓坦然一笑。他觉得挺满意。一口浊气从胸中吐出，也不觉得天气如何闷热了。

“恭喜了。”周若水抿嘴温柔的笑着。

她的话音才落没多久，又一个老师喜冲冲的报信来了——周若水105分。同样一个能进前十的成绩。

梁晓呵呵的笑着，“还要我在把那句‘恭喜’转送回来吗？”

周若水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些许嫣红，笑而不答。

梁晓又递给她一张面巾，“知道分数了就回去吧。这天太闷了，你身体又不好。”

她摇摇头，坚持等到大家的分数都下来再走。这是对同学起码的尊重，虽然很多人不会把这当一回事儿。

……

第二天一早，来到学校梁晓就知道了他是这次竞赛笔试第二名，竟然还有一个“超人”考了133分，周若水则是第十名。可能因为题目偏简单了一点，分数靠前的不少，最后班里8个人冲进了复赛。许愿很可惜的落选了，不过她比侯华馨多考了几分。这已经使她很满足了，谁让她们俩是公认的冤家对头呢。

梁晓没那个心情观察小女孩的斤斤计较，他在人群中努力想分辨出哪个是133分的“超人”。但是很可惜，“超人”没有生就一身王霸之气，所以梁晓白扭了半天脖子却一无所得。只好一遍遍对着周若水唏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