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皱了皱眉头,她是真没想到司马宏狼狈成了这样子,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强壮的健康的,没有这么虚弱的时刻。“快躺下!”明玉快步走到了他的床前,把欲要起身的司马宏轻轻松松按倒在了**。

司马宏趁机抓住了明玉的手,哼哼唧唧的说道:“明玉…….明玉……我……我好难受……”

明玉微红了脸,看了眼站在旁边眼神瞟向门口的白毫,小声劝道:“你躺下好好休息,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不行。”司马宏说道,正说着,随着船身的晃动,肠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胆汁都要被他吐出来了,“我……我快不行了……”

他是标准的旱鸭子,先前在湖上画舫的时候,因为湖面平稳,没什么大风大浪,他倒也能忍受一会儿,可到了江上,船身颠簸晃动的厉害,他便彻底歇菜了。

“胡说八道什么!”明玉最讨厌听到这些话,当下便皱起了眉头,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被司马宏的毛爪子牢牢的握住,只能半俯着身子,好声好气的哄道:“你没事的,别乱想。”

清香好闻的气息就吹拂在自己的脸上,窈窕的身体离自己也不过是半尺的距离,司马宏双眼迷离,深吸了口气说道:“明玉,我……我快不行了,可怜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赶紧和我成亲吧,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明玉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到了司马宏的脑门上,红着脸骂道:“越说越离谱了!给你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不过是晕船罢了,要死要活的作甚啊!”

司马宏不高兴了,委屈不已,连难受都忘了,瞪着眼睛说道:“我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还冲我发脾气!要不是记挂着你,想多看你两眼,我没事上这破船干什么!你们倒好,出门就带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徐明烨和那个什么东元,出了事谁保护你们?听说江上是有水贼的!”

明玉无语了,这货从哪辈子流传下来的传奇小说里听过的江上有水贼啊,让徐明烨听到自己被如此评价,肯定暗地里又记恨上这二愣子了。然而看着司马宏难受成这样,也坚持上了船,明玉心里就暖暖的,对司马宏的火气全然都消散的无影了。

“你别多想,没有什么水贼的。”明玉柔声说道,“这一路都很安全的,我哥他们也不是摆设啊。”她又不是那些千金小姐,出个门都要带上丫鬟管事保镖什么的。再说了,真有水贼,就司马宏这状态,估计顶多只能让水贼看个笑话……

见明玉态度软化了,司马宏心里透着一股得意劲,面上却是不显,依旧是一副皱眉痛苦的表情,哼哼道:“我难受着呢!”过了一会儿没等到明玉说话,他忍不住了,抬高了声音,“给我揉揉头!”

明玉瞟了他一眼,这二愣子,说他胖还喘上了!盯着司马宏紧握住自己的毛爪子,明玉说道:“你这叫我怎么给你按啊!”

司马宏歪头看了看自己和明玉握在一起的手,万分不舍的松开了。虽然一整天没吃饭,头也是晕乎乎的,可身体底子还在,司马宏的动作也都利落,麻利的起身后,司马宏坐到了**,冲白毫使了个眼色,叫他去门口等着,自己安稳坐着,等待着明玉的“服务”。

今晚上明玉穿了一件高腰亮白色的襦裙,能看到领口露出的白皙嫩白的脖颈,还有衣服下面若隐若现的粉色的抹胸。司马宏身形高大,坐到明玉跟前,眼睛鼻子正好对上了明玉的胸口。

司马宏偷偷瞧了眼明玉的神色,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自己面前饱满挺翘的胸部,司马宏喉头耸动,十分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柔软温暖的手指就轻抚在他的脸上,力道正好,舒服的司马宏干脆闭上了眼睛,然而他越是闭眼,眼前晃动的越是明玉那小巧挺翘的胸部。

好像勉强就够自己一只手罩的……不过这样刚刚好……司马宏胡思乱想着,心里却是越来越燥热不堪,还有些着急焦灼,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焦灼些什么,还觉得痒,从脚底一直痒到他的心头!

这种甜蜜的折磨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天知道他多想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明玉带回到西北去,本来就是他的媳妇儿!

就在司马宏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似乎是一个大浪打了过来,船身突然晃动了一下,明玉没有防备,站立不稳。司马宏早已警醒,起身搂住明玉推她坐到了**,然而架不住吐了一天滴水未进,腿脚发软,刚把明玉推坐到**,司马宏脚下一软,就迎面往地上倒了过去。

“嘭”的一声,司马宏和木板的船舱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声音光听听就觉得很痛。

白毫在门口往屋里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随即站好,有二奶奶在,什么都不关他的事,决定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明玉也吓了一跳,不等船稳当,连忙抓着床沿下来,跪坐到了地上,用力把司马宏从地上拉了起来,连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司马宏就着明玉的手靠着床坐到了地上,刚想开口,就觉得一股温热的**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滴落到手上,地上。

明玉惊叫了起来,慌忙从袖子里扯出了帕子,颤颤抖抖的捂住了司马宏的鼻子,焦急不已,“是不是磕到鼻子了?要不你赶紧下船,找个大夫看看吧!”要是磕坏了司马宏那英挺的鼻梁,她怕苗氏操两把西瓜刀一路从安西侯府杀到徐家找她拼命。

司马宏看自家媳妇儿吓的脸色都变了,刚想满不在乎的说句“没事!爷皮糙肉厚着呢!流几滴鼻血算什么,战场上流的血比这多了去了,爷受伤流血从来没哼过一声!”然而转念一想,便改了主意,就着明玉捂在他鼻子上的帕子,瓮声瓮气的说道:“疼……头晕的厉害!”

其实司马宏也奇怪,刚倒下去的时候,他早就敏捷的撑住了身体,要磕也是磕到胳膊,不至于磕到鼻子啊!然而再想到明玉停留在他鼻子前面的胸部,司马宏只觉得鼻孔里的**流的更汹涌澎湃了。

温热的小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司马宏半垂着眼睛,歪着头无力的靠在明玉温软馨香的肩膀上,一只手不老实的绕过明玉的后背,搂住了明玉的腰。

“你别逞强啊!”明玉心里有些没底,仔细看看手里的帕子,血似乎不怎么流了,推了推司马宏,说道:“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别磕到哪里了,你晕船也晕的厉害,还是早点下船吧……你…….”说着,明玉实在忍无可忍,又是一巴掌拍到了司马宏的头上,从司马宏怀里跳了起来,红着脸骂道:“你手往哪里放呢!”

司马宏伎俩被拆穿,一向厚脸皮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笑容笃定,“明玉,你看你心里一直关心我呢!”

饶是他此刻嬉皮笑脸的,明玉也能察觉他语气里的虚弱,到底是晕船晕了一天,吐的天昏地暗,又没吃东西。明玉瞪了司马宏一眼,语气凶悍,“都还有力气耍无赖,看来是没什么事!”

明亮的烛光下,明玉双颊粉红,脸上带着怒气可眼睛里全是醉人的笑意,别有一番风情,司马宏看的眼前晕乎乎的,觉得原本稍稍平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痒痒了起来,心尖尖都痒的难受。

眼看明玉转身要走,司马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明玉,拉着明玉坐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还红着脸的小丫头,司马宏心里有些酸酸的,低声道:“明玉,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等会儿船靠了岸我就得上岸回西北了。”

明玉大吃一惊,“这么快?”然而回忆起司马宏这次回来,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已经是停留的够久了,可她却觉得司马宏回来之后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瞬即逝。

司马宏点了点头,皇上已经下令抄了几个江浙贪腐要犯的家,有意将他们的家资充作军费,支持西北军收复失地,他必须马上要赶回去了,下次回来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也许是西北军收复了失地,他风光无限的进京受赏,也许他运气不好,再也回不来了,回来的只有一抔灰土。

“明玉,我一路追你到这里,只想问你一句话,最后问你一次,如今……你当真不愿意嫁我吗?”司马宏低声问道。

明玉愣了愣,手下意识的就想缩回来,却被司马宏牢牢握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是她要死要活的非闹着要和离的,她的亲人为了她不计较名声前程,如今她还要再嫁给司马宏,简直就像是一个不懂事又任性,拿婚姻当儿戏的女子才能做出来的事,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的父母兄长交代。

“我……”明玉低下了头,垂下了眼睛,“我没法跟我爹娘哥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