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阝珍珠沉不住气了,暗骂陆灏是个没用的孬种,冷笑道没想到陆大人还是个慈悲宽厚心肠的好人啊!珍珠之前的话倒是小看陆大人了,实在是抱歉,陆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陆灏摇了摇头,笑的宽容大度“在下倒是无事,可观邓小姐,像是气的不轻的样子。你还年轻,又是邓国公大人的掌上明珠,且放宽心态,终究会遇到自己的良人的。”

“放宽心?”邓珍珠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出了这种让她颜面扫地的事,她要怎么才能放宽心?能忍的下这口气她就不叫邓珍珠了。

见陆灏始终不搭她的腔,不上钩,邓珍珠干脆也懒得同陆灏你来我往打太极了,直接说道:“我原以为陆大人是个敢作敢当的真汉子,没想到这么没出息,被人当面打脸了却连句话都不敢说,实在让珍珠瞧不起!”

原以为这番狠话能刺激到陆灏一星半点,陆灏却双手一摊,枕在了脑后,闲适的靠到了椅子背上,笑道:“那照邓小姐的意思,在下要怎么样做,才算是有出息,敢作敢为的真汉子呢?”

邓珍珠被陆灏这种哄孩子开心的语气给激怒了,握着拳头咬牙道:“你若是甘心被徐明玉拒绝了,那就当我今日未和你说过这番话,你我话不投机,各自走人便是,不用再说这些多余的了。”

陆灏看着她,慢慢腾腾的说道:“说起来虽然总说自己不介意,可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坦然面对的这种事的,只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日子总得往下过不是?”陆灏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能容忍这种事,他自认没有比不上司马宏的地方,然而明玉不要他,这无疑是打他的脸。

见陆灏上了钩,邓珍珠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陆大人心里有气这气想解,其实不难。”

陆灏从椅子背上坐直了身体,凑近了邓珍珠,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道邓小姐可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在下的?”

邓珍珠心里激动,脸上笑意也愈发明显了,她今日来也是为了碰运气。这些日子她前前后后想了许久,万般觉得对付徐明玉不能由自己出马,万一搭上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想来想去只有陆灏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就不信陆灏会一点都不介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是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敌人的盟友,她坚信这一点。

总之,徐明玉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徐明玉舒坦。

“我打听过了,徐明玉明年开春才会出发去西北。”邓珍珠低声说道“这期间,她倒是经常出入家里和店铺,每隔五天她就会去店铺里查账,身边也只有一个丫鬟跟着。”

陆灏垂了垂眼皮“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半路上拿了她!”邓珍珠说的咬牙切齿脸都有些狰狞了。

陆灏皱眉,故意问道:“你要我杀了她?不可能,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可不敢。”

邓珍珠笑的阴险“对付一个女人,有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堪的事。你劫了她,随便对她怎么样.……哦不,最好什么都不要对她做关上四五天再放出来。”

陆灏听明白了邓珍珠的意思失踪了四五天,又回了家任谁都会认为明玉在外面被人毁了清白,偏偏没人对她做什么在世人眼里,不管事实如何,她已经是不洁的女子了,明玉就是再如何宣称她未被如何,也没人会相信她。司马侯府估计也不会要一个“失贞”的女子,不管怎么样,明玉都不可能再嫁给司马宏了。

这计谋算不上高明,却够毒辣,一击即中。

陆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拍手道:“果然是好计策!陆某佩服!”

邓珍珠也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样?陆大人打算何时动手?”

陆灏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动手了?”

邓珍珠愣住了“你刚才明明说……”

“我刚说什么了?”陆灏一摊手“哦,我刚是夸奖邓小姐好计策了,可你的计策好,我就一定要照你说的做吗?”把他当什么了,邓国公府的打手不成?

邓珍珠这才明白被陆灏给耍了,瞪着眼睛看着陆灏,心里气血翻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灏悠悠然说道:“邓小姐,你很聪明,可也别把别人都当傻子来看待。这件事于我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可我却看得到对你的好处,你不用出面,躲在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到自己痛恨的人倒大霉,出了气没还能和安西侯府重议亲事,嫁得如意郎君。

可我呢?做了这等缺德事,还要冒着被徐家和司马宏报复的危险,万一事情败露了,我名声就难听了……”陆灏笑着摇头“我实在想不出对我有什么好处,徐明玉不过是个女人,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我陆灏又不娶不到夫人的贩夫走卒,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邓小姐想要我去报复明玉,实在是找错人了。”

“孬种!没出息!你就是怕司马宏罢了,不敢招惹他!”邓珍珠硬生生的骂道,脸气的通红,居然敢耍她?!当她是什么了!

陆灏也不生气,跟一个自作聪明的小女孩有什么好生气的?摇头笑的从容温柔“邓小姐,这些粗鲁的话不该是你一个名门淑媛说的。我陆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敢称自己是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宵小之徒才做的龌龊之事!”

他要报复人,只会正大光明的去报复,叫那人记清楚是谁报复了他,邓珍珠提议的这种掉身价的事他怎么屑于去做。

看着仍在盛怒之中的邓珍珠,陆灏眼里轻视的意味分明“枉你爷爷是开国英雄,没想到居然有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孙女,实在有损他的英名!”

“你!”邓珍珠气的脸都抖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没胆的家伙!”

陆灏哈哈大笑了起来,起身向邓珍珠拱了拱手“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邓小姐慢用。”说着,便转身要走,没走两步,陆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邓珍珠笑道:“大家相识一场,在下有些话想劝劝邓小姐。想要报复徐明玉,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胆色和实力,惹恼了司马宏,那疯子发作起来,一般人可惹不起。”说完,陆灏笑的开怀,离开了包厢。

出门的一刹那,陆灏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回到书房后,陆灏摊开了纸,想写几个字静下心,然而却无论如何也写不好,盯着桌面上的纸,陆灏的思绪早就飞走了,硬生生的折断了手里的毛笔杆子,自言自语道:“说我怕司马宏?真是笑话!”

没过两天,皇上招他到书房议事,等陆灏进了书房,发现不止他在,还有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名满京城的画师秦彦秦郡王殿下。

陆灏按捺住心中的诧异,向皇上和郡王殿下先后行了礼,郡王殿下依旧是冷峻高贵的模样,微微颔首回了个礼便不再有别的动作。

皇上笑道:“今日宣二位爱卿来是有事想和二位商量,安西侯上了奏折,说娶徐长谦的女儿徐明玉为妻,朕思量了几日,觉得安西侯护国有功,还是要给徐长谦之女一个诰命夫人的封号比较好。”

这只是皇上场面上的话,〖真〗实的原因只是当年他逃难到天水,明玉收留过他,这些年又安分的很,从未想着借这个恩惠同他要些什么,皇上每每回想起当年的艰难,看看如今朝堂上当年跟着他打江山的臣子每日掐来掐去就是为了捞些好处,动不动就是请皇上看在当年他们忠心耿耿的份上......皇上就忍不住感慨明玉这小姑娘的懂事知礼,便想多给她些什么,一个诰命夫人不过是个虚名,每个月给点俸禄而已,他还不在乎这点huā费。

秦郡王没有吭声,他是礼部侍郎,皇上说什么他照做罢了,等皇上主意定了,他就拟下旨。

陆灏看着秦郡王,见他不吭声,皇上又似下定了决心的模样,思量了下,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不妥。”

皇上笑道:“有何不妥,爱卿请讲。”

陆灏低头说道:“皇上,微臣听闻之前安西侯府似与别家议亲,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我们大楚人行事,讲的便是一个信字,那家人守了信,未将女儿许别人,安西侯府却单方毁了约,跟徐家下了聘,累的那家姑娘白耽误了大好年华。人无信而不立,臣以为,安西侯爷的亲事,陛下不能准。”

皇上看着陆灏沉吟了下,他与陆灏君臣多年,焉能不知道陆灏心里打什么主意,无非是他心里不顺,然而陆灏是深得他信任的得力臣子,他也不愿意拂了陆灏的面子。

“既是如此......”皇上开口了“司马宏的亲事还是再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