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余氏抿抿嘴继续道:也是崔家大方,还了二叔的身契,还给了上百两银子的遣散费

上百两容嬷嬷嗤笑:你当崔家的银子时大风刮来的还上百两

可,二叔回来这么些年,置了田,盖了房,施医赠药,连个诊费也没收,就没见他手头紧过崔余氏心下一喜,面上惊呼:难不成二叔偷了主家的东西

只要落实了,崔世福的罪证,就算萧乾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阻止崔家追究自家的奴才

那么,那丫头

长贵可是说了,马公子对那死丫头可是志在必得

那死丫头进了府,知县夫人也能出上这口恶气,她也算在知县夫人面前得了脸

竟有这事容嬷嬷看了知县夫人一眼

崔余氏磕头喊道:咱们都是积德行善的良善人家,这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才大义灭亲,还请夫人明察

你先起来知县夫人的目光从指甲上落在崔余氏脸上:叫上崔秀才,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崔延双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与临海崔家车上了关系

姑娘吴兴慌慌张张的跑进内宅

何事崔桦眯着眼,沉浸在乐曲中崔世福一走,家里没个大夫,梁缪昀带着伤,再不情愿,也被梁缪骏接回了梁府

吴梅吴菊和芽儿也回了百香斋,偌大的庄子忽然静了下来

崔桦全身心的投入到学琴之中

崔家来报丧吴兴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可怜的姑娘,这日子就每一个肃静的时候

报丧崔桦嗤笑:难不成是老崔王氏死了

姑娘吴兴嘴唇抖了抖,是崔老爷

崔老爷崔桦第一反应是崔大庆,心底不由的可惜,不是老崔王氏

可是,吴兴为何称他为老爷

心一哆嗦,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暗红的鲜血

谁崔桦猛然起身,琴凳倒在地上,红了眼,溢满泪,模糊了眼前,崔桦颤抖着说道:你说是谁

崔老爷吴兴一抹脸上的眼泪,悲声说道:是咱家的崔老爷

阿翁崔桦踉跄着后退,被琴凳绊了脚

吴纪氏忙伸手拦住,方才避免崔桦摔倒

不可能崔桦摇头:还不到时辰,阿翁怎么会死呢

是崔家的崔长忠来报的丧

不可能崔桦摇头:不行,我要去看看崔桦站起身,跑了出去

吴兴和吴纪氏担心崔桦,紧紧的跟上

崔长忠张了张嘴,骂人的话堵在口中,不耐的说道:崔长平和崔长安呢

哥哥们不在家崔桦径直越过崔长忠,伤痛过后就是怀疑,她不信阿翁就这么离开了

他们跑哪去了崔长忠伸手拉住崔桦

在庙里给娘念了七日的往生经,便跟着外公去了上京

上京

去上京干嘛崔长忠鄙视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那俩野小子,又是青山镇,又是运城的,这都去上京了

跟着外公办事崔桦不耐:你还有什么疑问还是哥哥们的去向,比不得阿翁的丧事重要

崔长忠落了个没脸,恨恨的盯着崔桦

崔桦可管不了这么多,上了吴兴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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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长忠眼前一亮,他还没做过马车呢,赶紧跟上

崔桦懒得跟他计较,一路回了崔延年家

崔王氏见到崔桦,立时红了眼,悲声道:可把你们兄妹请来了说着往崔桦身后看了看,怪道:长平和长安呢怎么不见他们这读书再重要,也比不过你阿翁的后事重要呀

阿娘崔长忠不耐道:长平和长安跟着萧夫子去了上京

去上京干啥崔王氏反问,崔桦呆愣愣的看着棺椁,压根就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叹了口气,红着眼道:看来长平和长安是回不来了唉阿耶生前最疼他们

崔桦实在没气力计较,崔王氏话里话外说他们不孝。看着棺木上的寿字,慢慢的与前世的影像结合在一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怪她

都怪她

偏信了前世的记忆,以为阿翁一直到明年,才会

阿翁崔桦又想起,那个一脸严肃,却腹黑的阿翁,手不由的落在棺木上

姑娘,节哀吴纪氏扶住崔桦,低声道:这是个衣冠冢她不相信,崔老爷这么好的人,就那么了没了

衣冠冢崔桦不由的扬声问道婶娘,为何是衣冠冢

崔王氏眼神闪了闪,那天,崔世福回来,留下的话,着实吓了她一条:若是他久不回来,便是死在了外面,立一个衣冠冢便是

难不成是二哥买凶杀人的事,被那老家伙知道了看样子又不像

崔世福交代下,便去了大青山

她立时通知了她二哥王顺

这几日,她焦急不安的等着二哥的消息,老三就来了,抬着一具尸体,口口声声说是崔世福,让他们治丧

崔延双虽然态度嚣张,不过这事,她倒是应下了,今儿一早就认真的置办气丧事来

若是崔世福回来,没脸的可是老三

可是,老三为啥就认定了阿耶回不来了

崔王氏不解,崔延双却盲目的自信。

临海崔家的人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

这尸体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更是断了崔世福的后路,要不是崔世福在崔家庄小有名望,临海崔家也不会费力巴拉的找具尸体代替

这是你阿翁说的崔王氏往火盆里,塞进去一刀纸,用木棍动了动,火苗立时燃了起来,黄色的纸钱,化作灰烬

崔王氏对着来吊唁的人,一脸悲悯道:我阿耶在大青山里来来回回好几次,没想到这次

说罢把目光柔柔的转向崔桦:是运城的人,帮忙抬回来的阿耶生前,有过遗言,他死了,就立个衣冠冢。把他火葬,洒进大青山,与他一辈子打交道的草药为伍

连这衣服都是阿耶提前准备好的。崔王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眼泪流的更凶了:前几天,阿耶在你庄子上离开,回了趟家,那包袱你或许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