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多少族长沉了语调,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几两银子,二两要是他儿子,年年给他们老两口子二两银子,他做梦都要偷笑了
怎么老崔王氏一扬脸: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的就该是我的
里正被气笑了,你当你儿子,会下金蛋蛋,二两银子一年到头,扣去他们一家的吃穿,能给你二两银子已经是不错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老崔王氏想白要大牛的东西,大牛没给,她便四处败坏大牛的名声
族长里正一来,连翘就着急说话,却被崔长文紧紧捂住嘴巴
连翘狠狠的咬在崔长文手上
哎呦崔长文吃疼,不由的叫出声来,怎么抽也抽不回来,另一只手狠狠的甩在连翘脸上
崔李氏一见儿子吃亏,忙跑了上去,踢打连翘
连翘发了狠,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咬出了咸腥也不松口
今儿,就是死在这里,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么一幕,族长气的胡须直跳,你们几个还不把他们拉开这哥哥把妹妹摁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说完,狠狠的瞪了崔李氏一眼,小孩子打架,大人跟着掺和什么
崔李氏更委屈,明明就是她儿子吃了亏,怎么倒成了她们的不是。黑锅没有白背的,心头委屈,这下手更重了。
跟着来的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三人分开
族长一说话,崔长武和崔长忠也不好拦着茶花和杏花
茶花忙上前扶起连翘,擦着她脸上的灰尘,关切道:可有伤到哪里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你说,你要是有个好歹的,我怎么跟娘交代
杏花迟疑了一下,也跑了上去
连翘推开茶花,扑到里正面前,跪下道:里正爷爷,他们偷东西把陈大哥让大姐帮忙转交的银子,全部拿走了
什么转交的银子老崔王氏不由的怒斥道:你们家真是没一个实话明明是陈家的聘礼
什么聘礼连翘哭道:大姐高嫁,爹娘怕她被人看轻,压根就没要陈大哥的聘礼我们连口粮都没有,就从家里分出来要不是乡亲帮忙,给了条活路,别说娘能生下小弟弟,就是我们姊妹三个都要跟着饿死了
崔王氏忽然开了口,不可思议的道:连翘,你这是在挑你阿翁阿奶的错
连翘咬着唇,愤恨的低下头,就是有这心思,也不能当众说出来
崔李氏心疼的看着崔长文的手,上面血淋淋的一圈牙印,不由的怒气上涌:三妮你小小年纪如此泼辣,当众顶撞长辈,殴打亲兄,以后哪个敢要你你耶娘就没教过你,身为女子,该如何吗
崔李氏看了老崔王氏一眼,又道:这才搬出来几天,就忘了你阿奶的教诲了
这是把错处全推到崔张氏身上,跟着她们时连翘还是好姑娘,这搬出来,人就便泼辣了。
族长和里正虽然可怜崔延勇一家,却也看不惯连翘的做法
女子,就应该谦逊有礼
该如何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女子就该被人欺负可别忘了,你也是女人
连翘一见连翘的样子,崔桦就坐不住了,想下车去查看一番,却被歌袖紧紧抱住
坐下安九姑低声训斥:有我在,你只看着就好
外婆崔桦开启撒娇模式。
坐下安九姑坚持。
戚崔李氏不屑,坐在马车上,藏头露尾的,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还是显摆你家马车呢崔王氏有把柄握在人手里,她可没有
说着,向周围看了一圈,眼角一勾,立时引起大家伙仇富的心态
崔李氏很满意这个效果,酸道:咱们庄户人家,没钱,没马车,只能抛头露面哪像你,坐在车上说风凉话
原以为安九姑怎么也得回上两句,偏偏安九姑没有理会崔李氏,只是淡淡的道:为母不慈,还望儿孙孝敬里正,你们这里正是好家风,安氏今儿是开了眼
这里正讷讷的,一时答不上来
这年头,大家都指责孝不孝,哪有指责为母不慈的
这上京来的,就是不一样
不慈什么慈不慈的老崔王氏不屑:咱们可没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知道,他随手轻蔑的一指崔延勇: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就该听我的,孝敬我
所以,媳妇刚生完孩子,你就来闹安九姑反问:逼的媳妇,不得不带着才出生三天的孩子,宁可出门见风,也要躲去别家
那是她愿意老崔王氏不屑,照理说,应该等崔张氏的娘家送完朱门再来的,可崔霞的婚期也就在这几天,不能等了
你当你是谁天王老子说什么是什么老崔王氏不屑:一个再嫁的寡妇,哪有资格说我们
她是谁她是当得全天下女子楷模的安九姑,为的民生国计,奉旨再嫁的安九姑岂是你一届村妇可以藐视的
这时,岳子纯大步走了过来,相较于萧乾,大家伙更尊重岳子纯
在庄里人的印象中,萧乾,还只是崔家庄的一个教书先生,但岳子纯可是运城白鹿书院的教书先生
岳子纯一来,大家纷纷见礼
萧夫人岳子纯对着马车,郑重的行了一礼。
即使隔着马车,安九姑还是做出了回礼:岳先生谬赞了
两厢打过招呼,岳子纯狠狠的瞪了崔长文四人,怒道:你们四个,不学无术,从今儿起,不要再进学堂
夫子就连崔长文亦是忘记了疼,惊讶的看着岳子纯
崔王氏受不了了,哭道:夫子,难不成,咱们没那么大的面子,你就听他们的
面子岳子纯嗤笑:你且去打听打听,我岳子纯卖过哪个面子
若不是畏于权贵,那夫子为何把我儿赶出学堂崔李氏不忿
你们为人心术不正,枉费跟着我读了这么长时间的圣贤书,连立身的根本都不明白听信妇人之言,行偷盗之事,以后就是读书,入仕,也会听人教唆,危害乡里
这样的学生,不如不教也算是我造福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