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格是不可以篡改的,你在这里注定活不过今晚。一旦你死了,冥境的人就会把你的魂带走,那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只有在这之前把的魂魄从身~体里分离, 带到另一个时空。”

朱七笑,“死了倒好,反正我这辈子倒霉也没真正活过,下一辈子重来。”

“众生六道,天道,修罗道,人道,畜牲道,饿鬼道,地狱道,你认为下一辈子就一定可以再做人了吗?”男人嗤笑,“你的命格注定你是后三道的命。”

朱七怔愣,好久,疑虑重重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什么人?或者说,你其实不是......人?”

“那与你无关。”声音突然冷冽。

朱七咬了咬牙,“救我。”

男人一笑,喜怒无常的面容变得雪妍清丽,“过来。”

朱七走了过去,在桌子对面坐下。

“给。”男人道。

朱七怔怔看着男人递过来的类似小札的册子,上面用小篆字体写了:

云苍纪.西凉札

她问,“这是什么?”

“那个时空叫云苍大陆,有十二个国家,你要去的那个国家是西凉。这本是札记,里面记录着一个人一生中的大事,它会对你有帮助的。”

“札记记录的那个人是谁?”浓重的好奇心,她不觉翻开那小札,纸页在指间飞舞。

幽幽麝香,书卷流白, 却空无一字。

她正吃了一惊,耳边,却蔼霭划过男子的声音:“朱七,你再看一看,真的就没有字么?”

她像受了蛊~『惑』,凝神往那书页里面看去,那纸张却突然变得层层叠叠,如拢起的漩涡。

似乎有风吹过,烛台噗的一声灭了。

眼前,卷过黑暗。

“年妃娘娘殡天了。”

“......”

“快禀报太后娘娘,说她死了!”

吵......无止境的吵!

来来去去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在走!他们的步子又急又促!

淡淡的麝香的香气。

有什么压在喉咙,不能呼吸,火辣辣的痛。

眼皮一跳,朱七低低叫了出声,坐起身~来。

她在......床~上?!

百万巨债,失踪了的辛追追,追杀,黑猫,突然消失了的手机,西宁街18号,神秘的蓝眸男子,果然只是南柯一梦......

她抹了抹头上冷汗,不禁一笑。

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微微奇怪,随手拿起来看。

云苍纪.西凉札——那本小札?

惊惧凉侵侵的划过身~体,她危颤颤地扭头看去,床榻下,竟然跪了一地的人。有男有女,都齐刷刷地看着她,脸『色』苍白恐惧。

“年妃她又复生了。”

终于,颤栗的声音炸起,『乱』了一室。

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纱帐,墙上山水画,香炉,熏烟......

罩衣,罗裙,跪了一地的男女穿的是电视上那种古装。

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她真的穿越了?这里是另一个时空的古国西凉国?

她是魂穿,那现在这一缕魂该系在哪个人的身上?他们刚才说,年妃娘娘复生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皇帝的小老婆?等等,他们说的是复生......难道这年妃已经死了?她穿到了一个死了的女人身上?

她盖上眼睛,让木掉的脑袋再木数秒,赤脚下了床,道:“我想问.....”

好吧,房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都吓得摔门跑掉了。

“帅哥,蓝眸帅哥。”她一急,朝空气就喊。

“干嘛?”

声音在她耳边抹过,她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人在哪儿?”她扬手朝空气中『摸』了几『摸』。

“我还在原来的世界。”

“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状况?这具身体是一个妃子的?”

“她叫年璇玑,当朝权相之女,刚被选进宫的侧妃,在你进~入她的身~体之前,她刚被太后赐悬梁自尽。”

“才进宫就被赐死?”朱七黑线聚顶,随即心里一沉,“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朱七,年妃身死的这个时刻, 你在现代也已经死了, 我把你们的魂魄换了过来,现在冥使勾走的是她的魂魄。”

朱七想起了镜中所见自己鲜血淋淋的尸体,背上顿时划过寒颤。

“那即是她代替我死了?不! 你不能这样做!”一阵怒意袭来,她不能这样自私。

声音冷笑。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境况。太后要杀你,而你还没死!”

他的话提醒了她, 太后还要再杀她一次!

求生的本能立刻占了上风,她微微颤了声音,“皇帝呢?他不管吗?”

“你不知道么?就是因为皇帝,你才会死!旧皇早逝,皇帝少年继位,重臣辅助,太后垂帘听政到今天,前不久,皇帝大婚立后,按先皇遗诏,太后需还权给皇帝。”

“那和她杀死年妃有什么关系?”她蹙眉,脑里一团浆糊。

“这位少年天子据说温文淳朴,并不『性』~好渔『色』,大婚前,他只有几个小宠。”

“那很好啊。”

“坏就坏在立后的同时,他还连娶了三房妃子,朱七,大婚那晚,皇帝在的本该是皇后的房里,他却偏偏召了年璇玑侍寝。”

她越听越心寒,道:“我不懂,这样太后就要杀死她吗?”

“太后的侄女华敏也嫁给了皇帝做妃,你以为呢?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西凉政局诡桀复杂,你自己慢慢去看吧。”

那你还把我扔到这里来?她内里咬牙腹诽。

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但太后也总不能这样无缘无故赐死她吧?而且,听你这样说,皇帝该挺喜欢这小老婆的,为什么不救......”

声音飞快打断了她。

“按了罪名是下毒毒害太后,至于皇帝,他现在在秋山行宫。你自求多福吧。”

“下毒,”她喃喃道,又猛地惊醒过来,“什么?皇帝那小子不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