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满腔的嫉恨顿时强烈起来,伸手紧捏实她的下颌。

疼痛让她使劲挣扎,看得她满脸涨红,神『色』痛苦,他心里微拧,才甩开了手。

他放了她。她却不知死活地爬到他膝上来,嘤咛一声蹭向他结实的肌理,她身上的那股火愈烧愈烈,她浑身酥软沁热难耐......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只知道依偎着他,那股火才稍稍消滞下来......忍不住往他怀里更深的地方蹭去。

她柔嫩的绯红在他身上厮磨着,即使隔着衣物,那不断挪动着的敏锐酥麻的感觉还是差点把他『逼』迫疯掉。

怒气,还有那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嫉妒让他把仅存的一分理智也撕毁,他把她赤~『裸』的身躯紧紧压向自己,凌厉地吻上她的唇,要把那男人的痕迹一一抹掉。

璇玑只觉得那欢愉的感觉把她浸没,她哼哧着搂上他的颈脖,任他把头颅埋进自己的胸~脯,那疯狂的『舔』吮噬咬让她呻~『吟』出声。

她的声音让他心里一『荡』,把她稍稍抱起,分开她的双腿,盘旋在他的腰间.....她的柔壑便抵着他的坚硬。

她紧蹙着眉,依照身体的本能蹭着他的欲~望。

璇玑眯着眼,视线如烟拢在半闭的眼睫上,她头脑昏沉疼痛,目光『迷』蒙,根本辨不得人,只胡『乱』嚷道:“笨啊,朕自然是龙非离那混蛋!”

龙非离手握了又握,忍着抚上她脖子的冲动,狠狠吻上她的唇瓣,声音吞吐在她红肿得不像话的唇上,“说,我是谁,你想我是谁?”

璇玑越发委屈,呜咽着道:“龙非离,混蛋,龙非离......”

龙非离却才满意了,不再压抑早已闷胀得生疼的情~欲,粗狂地在她体~内宣告着他的所有。

满室,只听得女子低低的呻~『吟』啜泣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窗外,晕淡的月华投了进来,疑似铺了一地的银霜。那低缓的声音中,还有一声声低到沉到无法听清的咬字。

似乎只有两个字。

——小七。

璇玑是在浑身酸痛散架中醒转的,然后很杯具地发现,自己置身的地方,有丝......陌生。她来到西凉以后,似乎总遇到两件好气好笑的事儿:一是夜里被人『摸』进房;二是翌日醒来不知道去了何处。

只是她很快把对这事的注意力放到最低,因为那光溜溜的身子,还有身上惨不忍睹大大小小遍布全身的青紫,下~身疼痛得像被撕裂了似的。

她想起昨晚的事,吓得煞白了脸,只记得让风战柏把她带走,其它的再无印象。

那她跟谁做了?风战柏?她越想越惊,倒忘了去仔细察看周围的环境,看到外面似是厅子,茫然的套了件挂搭在床~榻前架子上的衣袍走了出去。

“风大哥......”她喃喃道,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

“你再说一遍。”厅中男子本来静坐看书,这时突然掷开了书册站起身来,微微沉了声音。

璇玑闭了闭眼睛又打开,眼前男子一身金线银白龙袍,不是龙非离是谁?

这里是......璇玑怔仲,又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储秀殿里他的书房?那刚才里面是他的卧室?平日里随侍在他身旁的徐熹和夏桑都不在,只有他——

身上好像被凉水浇过,鸡冻了,璇玑倒一时忘记两人的嫌隙,跑到男人身边,扯着他的袖子,连声道:“龙非离,昨晚是你,是不是?”

龙非离怔了怔,记不清昨晚要了她几次,到她的『药』力尽数退去......她像**那天一样,嘴里咿胡不清哭着求他,他才放了她。他没有睡,差不多四更天披衣而起,下令拔队回宫。

烟雨楼内,段玉桓与夏侯初早已打点妥当,撤走了所有客人,包括温如凯和今夜所有过来的官员,又遣人把纳明天朗送回行馆,把七王爷龙修先送回宫内住处。而五七被风战柏带走了。

风战柏突然出现,他似乎负了甚重的伤,一身白衣染红,但他的动作却很快,众人没有想到一个受了伤的人还能施展出这样的速度和武功,并没有群围。

当时,清风出的手,身手狠厉的清风也没能拦下他。

一招之间,他把人带走了。

天还黑寝寝的,帝都的灯火都已经熄灭。

烟雨楼后门,一辆安静的马车,数个更安静的人。

紫袍男子用锦被裹了女子轻步而出,进了车内,与前方的皇城禁军汇合,在苍莽夜『色』中,五百骑静走帝都。

烟雨楼从此被封,帝都再不复有这一繁华的烟花去处。

在与去皇城截然相反的方向上,一个少年满脸泪水拉着一匹马独行。

马上,横卧了一个白衣男子。

少年问:公子,咱们去陈世伯家吗?

白衣男子只说了一句“回烟霞郡”便昏『迷』过去。

他胸~襟上的金创『药』消融在鲜血里,风家上好的伤『药』竟不能止血,血沿着马腹跌坠落地,也消融在这深沉的夜『色』里。

少年不明白,自十二岁起便再无人伤得了的公子,竟然会受了伤。更不会明白怎会有一个人在一天一夜里便奠下一生。

白衣男子手心里还紧攥着一枚紫『色』的花,不知名姓。

缘起缘灭,有时以为是结束,不过是开始。

把玉致和璇玑带回来以后,说不上为什么,龙非离并没有把璇玑扔回凤鹫宫,却把昏睡的女人带回自己的储秀殿。

第一次把一个女人带了过来。

储秀殿四周巡有禁军,他又下令紫卫在屋外暗中守着,又吩咐徐熹和夏桑不必过来,便去上了早朝。

下朝回来还早,便进去看了看她,她还拥着被裘熟睡。他便到厅子里批阅奏折。

到得午膳的时间,他进去唤她用膳。拍了拍她的脸颊,她起~床气却甚大,咕哝一声搂着被子便翻了个身。

他皱眉......宫廷不比寻常百姓,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妻妾,也是坐站有姿,这宫里的妃嫔更是在睡梦新醒时分也是礼仪行规,模样端庄。

伸手再拍了拍她,她大刺刺的一脚踹过来。

抓着她的小天足,他的眉宇皱得更深,心里却是微微一动,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竟已把她抱进怀里,在她有丝凉意的唇上轻轻辗转着。

自己到厅子用了午膳,便看起书来。

听着房间里细细的呼息,这几天烦躁的心情似乎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到她出得来,却听得她轻声在唤“风大哥”。

那微霁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忍不住冷笑道“你再说一遍。”

她却似乎才发现了他,满脸欢喜地跑到他面前。一下,他的心绪也微微紊『乱』了。

“是你是你!好在是你。”璇玑依偎进男人的怀里,又笑又叫,心有余悸。

龙非离身子一僵,好一会,慢慢伸手搂住了她。

那大掌的温度仿佛灼到了璇玑,她突然反应过来,狠狠推开了他,退到几步之处,瞪视着他。出宫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便又历历在目。

两人目光相纠,倒一时都无话可说。

璇玑一咬唇瓣,返身奔回里间。

水晶帘外,龙非离盯着里面的身影,目光越发暗沉。

未几,璇玑出了来,已是一身穿戴整齐。

她没有看他,只淡淡道:“臣妾私自出宫的事,皇上爱怎么罚便怎么罚。若无其它吩咐,臣妾先行告退了。”

她没有向他低头或者认错。也是,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