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在黑暗中流下更多更多的泪水,他从不知道他竟然可以哭的这么悲惨。他陷入了纠结的深渊,不断的徘徊在放手一搏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的困苦中。他一向有选择恐惧症,他讨厌选择更讨厌没有余地的选择。

林子峰夫妇看着瘦了几圈的庄晓,微微的有些心疼,这个女孩无论遇见什么,都可以坚定的站在林白身边,真的让他们夫妇觉得很欣慰。最起码他儿子身边竟然有一个如此深爱自己的女生,是幸福。是他们希望子女得到的最多的东西。

“晓晓啊,你也很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叔叔阿姨在这就行了”李雪珠终于还是放下了身段,放下了所有的敌对,充满着关心担忧还有呵护的问道。

“叔叔阿姨,我没事的,我想守在他身边,等他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我。”我摇了摇头,我希望;林白醒来能看见我,能看见我充满期待还有关心的眼神,我更希望能带给林白力量还有温暖。这个男生,也许是我生命中唯一舍得用全部去青春还有全部力量去珍惜的人了。

“那我们两个去买点吃的东西,你已经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在这样下去,你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了的”李雪珠拍了拍我的头,我在她严重一次发现了慈爱,我有些激动,林白你看你看,你的爸妈都开始喜欢我了,你都不会嫉妒吗?我要抢走你的爸爸妈妈了哦!

眼泪在林子峰夫妇关上病房门的那一瞬间掉落,林白,有那么多的人关心我们,疼爱我们呢!为了那些爱我的人,为了他们给予我们浓浓的亲情友情,我们也有责任有义务的好好活下去。林白,你赶紧睡醒吧,我们都需要你。

“师傅,林白哥的情况怎么样?”路宝带着庄晓的换洗衣服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看着哭红眼睛的庄晓,心疼的要死了。这个臭林白,你到底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你再不醒来,我就打昏自己,去昏迷世界找到你,狠狠的踢断你的腿,抓你回来。哼哼,让你在伤我家师傅的心试试看。

“医生说身体基本上恢复的不错,手腕上的伤口也逐步的开始恢复了,可是人却没有转醒的意思。医生说是病人本身不想清醒。”我看着路宝,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明明知道我担心的要死掉了,可是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到底是多讨厌我,才用昏迷来躲避我。

“师傅,不要胡思乱想。昏迷的病人哪有不愿意清醒的理由,肯定是觉得这样睡着比较舒服,还不用上课,多潇洒!”路宝说着僵硬的冷笑话,想缓解一下病房里的那些悲伤还有幽怨。我也想让自己不要这么悲观下去,扬起嘴角想要微笑的时候,眼泪竟然掉了下来。爱情是什么啊?是不是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得到真正的爱情就像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

“路宝。。。路宝。。。。我想林白!”我拉着路宝的手,靠在她怀里,想念着林白的笑容还有那种浓浓的爱恋

“师傅。。别哭。我陪你,一起守护着林白哥,林白哥如果能感受到,肯定会马上清醒过来的!”路宝的眼泪也砸了下来,滚烫的眼泪掉进我的脖子里,让我的心更加难过起来。

“晓晓,不哭,我没事!”当我跟路宝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对方的时候,我耳边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可是那个声音却异常的清晰,我知道那是林白的声音。可是当我转过头想看看是不是林白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林白跟之前一样,毫无生气,一脸颓废的躺在病**。

“一定是我太累了,出现的幻觉。”我摇了摇头,暗暗的嘲笑自己,竟然发动了幻觉来让自己相信林白马上就会清醒。头有些痛,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休息一下?”路宝轻柔的帮我按摩着头部,不断的舒缓着我的疼痛。我感谢的看着路宝,想笑,可是头疼的感觉突然让我有些颤抖,那种好像要从大脑里面爆炸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冷汗打湿了后背,我控制不住的用手狠狠的抓紧头发,想用另外一种疼痛缓解那种疼痛。

“路宝,我的头,好疼!”再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拉着了路宝的衣角,向墙的方向一头栽了过去。我耳边好像还能听到路宝的尖叫,还有护士门推开门安慰路宝的声音。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不过也好,我真的要是昏迷了,是不是就能在这样的黑暗中找到林白,手牵手带着他回来。

“大夫,我师傅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呢?”路宝哭着拉住医生的胳膊,焦急的喊着,她想知道庄晓怎么突然就晕倒了,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呼吸也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师傅,你到底怎么了,你要不吓唬我。我的生活中就只剩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这件事情你一个小女生处理不了,赶紧找她的家属吧,病人的情况不是很明朗,头部有一个肿瘤,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压迫到神经还有动脉,所以,病人先要祝愿观察,等待家属做最后的决定是不是要开刀做手术。”大夫不着痕迹的推来路宝的手,脸色凝重,语气也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肿瘤?手术?”路宝有一瞬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的苦难还有伤痛都要落在这两个人身上为什么相爱的人一定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为什么要让这么单纯善良的女生遇见这样的事情。

手术,开颅,这将是多大的风险,只要一个小小的闪失,我就再也不能在看见庄晓灿烂的笑脸,更不能在靠着她的肩膀,吃着我们最爱的可爱多,漫无目的的聊天,天马行空的做梦。

迈着踉跄的步伐,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医院外面的天空灰着脸,好像在预兆着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傅的家人,更不知道要如何把这件事情告诉两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