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顿时如被山洪猛兽攻击了一般,乱成一团乱麻,望着横架在陡峭笔直的深崖上的铁索桥,像是什么慢慢地在脑子里复苏了一般,我真实的确定,这不是一个梦。

张彤看着的微微扭曲的表情,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脸色也在刹那的变的有些苍白起来,张彤不禁担心的问道:“孙亮途,你没事吧!”

我像是一下空洞了,闻不见来自己外面的任何动静,张彤把水壶递给我,让我喝一些水平静下来,但是我情绪却变的有些激动,不受自己控制,唰的一下,我用力一拨,水壶如碎石一般坠入了悬崖,空无声响。

张彤也踉跄了一步,半只脚都悬空了,突然,我像是刹那被惊醒了,急忙抓住张彤,用力给拉了上来,我被惊了一身的冷汗,急忙问道:“没事吧。”

张彤用手拍了拍胸脯,摇了摇头,但是我却看见她在喘着粗气。

“对不起。”我低声道。

“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我仍是心怀歉意。

最后我和张彤一起奔着铁索桥的方向走去,我们俩小心翼翼的往前移动着,我让张彤拽着我的衣服,这样保险些,张彤也没有拒绝。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我俩通过了狭隘的过道,走到了铁索桥的前方。

我毫不犹豫的跨了上去,铁索桥似乎感受到了重量,摇晃了一阵,顿时我的心似乎也跟着摇晃起来了,实在有些恐怖,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恐高的人,铁索桥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几乎全部到来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对面走着。

用来铺垫的铁索桥的是木板,这让我有些意外的吃惊,几乎全是青铜的墓葬,居然用木板作为垫板,但是如此也对,和我梦里十足的吻合,想到这里,我心里越发的有些担心。

似乎在梦里丘陵就是从这座桥上摔下去的,我内心有些悸动。

桥上人多了,铁索桥承担的重量也多了,随便的晃动的幅度都让人胆战心惊。

走到中途的时候,我都能听见木板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随时都要脱落了一般,而致使摇摇欲坠,我忍不住提醒张彤要小心些,张彤轻柔的应了一声。

老鬼跟在后面也是如临大敌,每一步都是踩实了,才敢走下一步。

而马胖子早就溜达的不见了人影。

这百米的铁索桥,虽然不算长,但是走起来,却如临深渊,每一步,我们都是小心之极,终于到了中间的位置了。

我心里越发的不安,借助探照灯的光线,我微微的已经能看清对面的情景了。

但是此刻我却有些担忧,我怕那边突然走出丘陵,然后坠入深渊,而我却只能无能为力。

正当我想着,突然响起了马胖子的声音,他大喊着:“老孙,你们属乌龟的啊!这么慢!”

我抬头一看,马胖子已经到了桥对岸,

悬崖下面的冷风轻微的撕扯着。

马胖子意气风发的喊着我们。

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我们才走过桥,总算没有出什么意外,而我的心也安下来了,因为丘陵并没有出现,所以梦境也许并不真实。

又过了一秒钟,马胖子如野狼一般,嗷呜的一声,就奔走了,兴奋的不得了!

一条康庄大道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宽敞,两边矗立着青铜碑雕,一块接一块,蔓延不决,我一路看下去,几乎每一块,碑雕我都没放过,栩栩如生的笔记,熟悉的‘鬼方文’再次映入眼帘。

碑雕上所记录的鬼方文都是一块歌颂词语,碑上的人物各不相同,有将军,有平民百姓,甚至还有马匹,我默默地看着,没有作声语,泥人紧跟我,也是默默的看着墙壁上的文字,就连张彤也是如此,泥人后面跟着一群手持枪械的诡谲之人。

沉默的如同这里的碑雕。

“几千年了啊!”我突然发出这样的一句感慨。

张彤问我:“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啊?”

我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看到的都解释了一遍,百战不死的将军,临死不屈的平民,这就是记录他们的一生,可是所有的丰功伟绩都被掩埋在落地下,并没有得到千古流传。

也许他们该千古流传。

许多碑雕都零零散散的分站着些人,而这些碑雕像是蔓延不决的长城,在这里沉寂,在这里隐忍。

我约往下看去,发现碑雕的年代不尽相同,而且时间越来越往近现代靠拢,我心里越发的惊疑,从商朝一直看到了秦朝,我居然再次看到了李冰父子,我突然如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道李冰父子也是鬼方族,先前是梦,我想在这里应该是得到了证实。我长出了口气,收了收心!

“没事吧!孙兄弟。”老鬼问道。

我摇了摇头。

我继续往下看着,张彤让我喝一口水,不要我太紧张了,喝完水后,我冷静了一些,继续往下看着,到了汉朝,然后是唐朝,到此年代,鬼方族,基本上已经快要和汉族融为一体了。

但是这里却仍然记载当时出众的鬼方人。

但是让我疑惑的是,这里怎么没有‘隗’这个姓氏。我记得我有次下地的时候,一面墙壁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个名叫隗武的将军,我模模糊糊还记得,当时上面记载着这位将军的铁血战绩。

为何这里没有出现。

但是这里密密麻麻的鬼方文也确实是在讲着鬼方族的发展,到后来这个民族已经被有复国的欲望了,而和流亡在外的一部分鬼方人也失去了联系。

已经进入到了中原的这部分鬼方人,经过上百年甚至是千年的财富积累在这里建造了这个十分隐秘的‘墓葬’,这里用来记录他们鬼方一族的发展史。

我有些喟叹,这些记载,有浴血杀敌保家卫国的男儿,有敢为百姓请愿而不惧个人生死的文官,如此的种种,都让我有些动容,多少年过去了,他们却一直被埋藏在这里。

这是属于这个神秘民族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