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了結(二)

土猴的攻擊招數很簡單也很直接,就是找準機會把舌頭戳到人皮膚里,它們舌頭上帶著強酸性唾液,只要沾到肉,一下就能讓軟組織感染,甚至還破壞掉這塊肉的活力。

那些死去的女兵,渾身各處要么正臃腫著,要么肉已經被強酸燒化,變成水流出來,形成一塊塌陷。

我們沒能力救她們,甚至連她們死后的尸身也帶不走,這種不得已讓我極其無奈,但與此同時,我也找一個借口不斷安慰著自己,心說我們急速撤離也有好處,至少不見這些尸身不會被它們的猙獰外表嚇住。

其實經此一戰,那些土猴也沒落下好,死傷同樣慘重,也殺紅了眼,我們跑它們就追,大有跟我們拼命的架勢。

它們速度比我們快,為了不讓它們追上,拉巴次仁和幾個女特種兵故意落在隊伍后方,他們都倒著跑,尤其拉巴次仁,一邊跑一邊開槍,把沖得快的土猴全部擊斃。

我則跑在隊伍頭前,而我現在的情況也很糟糕,體力透支嚴重,甚至在缺氧的影響下,肺部都有一種炸裂感。

我使勁捶著胸口,雖說這么做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缺氧問題,但卻能讓我好受些,而且我還發現,自己對槍的領悟也提高了很多。

記得剛出發時,我握著霞彈槍曾想,等遇到危險自己開槍時會不會害怕,畢竟從小到大我沒摸過槍,甚至在追擊獵頭部落時,金成子打出步槍的響聲也讓我聽得耳朵直癢,我怕在多種因素綜合作用下,自己會怯場。

但實際上我的擔心顯得多余了。尤其跟土猴打斗時,在面對危險那一刻,我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心里出現的不是膽怯反倒是熱血,還有種傲視于天地間的氣勢。

我們就這么逃下去,直到離出口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前方地表發生了變化。

之前地表都是黑土地,地上也沒什么雜物,可在這五十米距離內,地表上鋪滿了亂七八糟的白骨,這些白骨上也都帶著小凹坑,而且在它們間還長著稀稀疏疏的野草。

沒遇到土猴時,我對這些野草沒什么特殊感覺,甚至都不會多想,但現在不一樣了,照我看,這些野草弄不好都是隱藏起來的土猴。

我也不客氣,對著最近的一棵野草打了一槍出去,霰彈像一張無形的網一樣狠狠撲在野草上。

我本以為這野草會疼得暴起,但事實上,這真就是一顆野草,它被打得稀爛,無力的倒在地上。

我扭頭詢問般的看黎征一眼,那意思前面路上的野草還會不會有陷阱的存在?

黎征也不知道答案,但建議道,“咱們照樣沖過去,不過要小心一些。”

我和血鳳都嗯了一聲,他倆還一左一右的護在我旁邊,我們仨打頭,拿出一個錐形的架勢往前跑。

我和黎征穿的是厚底靴子,踩在這些白骨上偶爾會被它硌一下,甚至還稍微失去平衡,但不管怎么說,靴底的厚度并沒讓我倆遭太大罪,而血鳳這些女特種兵就不行了,她們的鞋底子薄,有些鋒利點的骨刺一下就能戳穿鞋底,扎在腳板上。

腳板是很敏感的地方,血鳳她們都被刺的呲牙咧嘴,甚至有個別女特種兵還忍不住嬌喝一聲,我是有些看不下去,但憑目前狀況,自己也做不了什么,索性壓下雜念,對她們的慘樣不理不睬。

就當我們一伙人完完全全進入這五十米的范圍內時,突然間,有部分野草動了起來,伴隨著砰砰的聲響,一只只個頭奇大的土猴從地表跳了出來。

這土猴少說比原來那些要大上一倍,而且雙眼還被淡淡的血色充斥著。不樂觀的看,這些土猴該是它們同類中的勇士。

它們一點也不耽誤,全速奔著我們沖來,我本想開槍射擊,可不料就在這時,我腳旁邊的野草也動了下,接著一個土猴彈起來,還一下抓住了槍管。

它力氣不小,一壓之下就把槍管壓低,我不敢開槍了,怕真要一槍打下去,自己的腳都會殃及的被打爛。

但我不死心,輕吆喝一聲又跟這土猴較起勁來,力圖把霰彈槍的控制權搶回來。

我這么一耽誤,我們這伙人又跟大土猴打起來,形勢再次處在一片混亂中。

有個大土猴把目標對準了我,趁著我跟它同伴搶槍時,它一下撲到我胸前想偷襲。

我心里一緊,暗叫一聲糟糕,尤其自己還騰不出手來對付它。我怕它用舌頭戳我,一時間一著急,想了一個笨招。

在它剛張嘴沒吐舌頭的那一刻,我一閉眼用腦袋狠狠向它撞去。雖說這種打法是奔著兩敗俱傷去的,但很有效果。

大土猴當時就暈了,甚至還看著我直對眼,又失足摔了下去。可它的離開并沒代表著戰斗的結束。

又一個土猴彌補了它的空缺,跳到我胸口上,而且這只土猴智商不低,還一手抓著我左眼前的頭發,那意思想控制我不用頭撞它。

我頭發一被抓起,左眼就不經意的看它一下,本來我沒打算用左眼的意念控制,畢竟依自己看,土猴不是人類,意念控制對它們沒效。

但怪事來了,被左眼一瞧,它立刻就變得呆傻起來。

我一愣,不知道這種現象怎么解釋,可即刻緩過勁來,心說管它怎么解釋呢,既然意念控制有效,那就趕緊施展。

按說這只土猴被我控制,我該下點命令出來,至少也讓它當把叛徒,可問題是,我不懂它們語言,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傳達自己的意思。

不過我沒糾結,一伸手扣住它脖子把它甩了出去,又對著跟我搶槍的土猴吹了聲哨。

不得不說,這土猴還挺執著,搶的特別投入,但還是被我魔力般的哨聲吸引住了,也被我左眼看了一下后變得呆傻。

我不客氣,趁機收回槍,用槍托對準它下巴狠狠來了一下。

我這一槍托打得狠,都能從它下巴處聽到悶悶的碎骨聲。

這土猴疼得一下從意念控制中醒了過來,捂著下巴往一旁逃,還趁空吱吱怪叫一聲。

我不懂它的怪叫聲是什么意思,但那些圍斗在黎征身邊的大土猴都顯得暴躁起來,還有幾只土猴舍棄黎征他們,全奔我而來。

我氣得直咬牙,心說這么多怪猴子一時間圍著自己,我那左眼就算厲害也來不及施展。

而且這些土猴上來就下死手,把舌頭伸出來,想往我身上戳。

慌亂間我也開了一槍,但只打死兩個對手,有種杯水車薪的無奈。就當我覺得自己性命岌岌可危時,小晴從胸套里鉆了出來。小貍也掙脫出黎征的背兜,展翅飛出去。

我是搞不懂這倆妖寵寶寶為什么在剛才突圍時沒施加援手,或許在它倆眼里,只有我和黎征遇到生命危險時,它們才就出手相救,至于其他人,沒那個資格。

小晴是真怒了,對著我面前這些土猴,猛的龍嘯起來。

它這次龍嘯聲很大,而且我聽得心血不住上涌,連口水都不自覺的留出來,而這些大土猴更慘,一個個捂著耳朵,拼命在地上翻滾著,大有正忍受酷刑的意思。

小貍呢,則拿出鬼魅的速度,穿梭在黎征周圍,護起主人來。

我倆危險是解除了,可問題是其他人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和黎征各自抓住小晴和小貍,指著別人引導它倆去救。

這時就看出小晴和小貍的區別來,小晴跟我差不多,有種倔脾氣,被我引導好一會,它才拿出一副應酬的架勢猛地向拉巴次仁射去,又用同樣的龍嘯聲替他解圍,而小貍則很聽話,按照黎征的意圖,救援起眾人來。

小貍先是用腦袋撞擊著土猴,但隨后它發現撞擊對這些土猴沒什么震懾里,索性一改套路,用起舌頭來。

小貍跟土猴一樣,舌頭是種武器,但小貍的舌頭可厲害的多了,它先拿一個大土猴開刀,猛地落在大土猴身后,把舌頭伸出去。

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小貍了,發現這次進化它的變化也很大,先說速度,剛才我也看到了,上升了一大截,再說舌頭,竟能打彎到如此夸張的程度,從敵人背后繞一圈,再伸到敵人嘴里去。

而且小貍對大土猴的血不感興趣,也沒吸,直接把舌頭當成利劍,一下戳傷大土猴的喉嚨。

大土猴驚慌的捂著嘴,但血流仍止不住的從它指縫中流出來,尤其這種視覺上的沖擊,讓其他土猴無不感到心寒。

小貍不耽誤,又找幾個土猴下手。不過小貍每次的攻擊都是單體,真要把這些土猴嚇跑還有些費勁。

我心里突然稍稍來了一種自卑感,心說同樣做妖寵,小晴和小貍的差距咋這么大呢,看看人家小貍多有愛心。

我是忍不住了,湊到拉巴次仁身邊把小晴扯下來,指了指小貍,又輕聲念道一句,“晴寶寶,你就不能給我長長臉?表現一把?”

或許我說這話時臉上稍微露出失望的架勢被它看到了,它不滿一扭頭,猛地跳到小貍身上。

這倆奇妖默契起來,小貍就在我們上空飛著,而小晴呢,扯著嗓子一聲又一聲的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