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追债

拉巴次仁醒的很突然,看着我们都在睡觉,他也没忍心打扰,想自行下地走走。

可岔子来了,他现在这身体状态,躺在‘床’上倒没觉得有什么,但双‘腿’一用力就没劲,当然就不出意外的摔在地上。

我们一下被惊醒,看着拉巴次仁这惨样,都急忙赶过去扶着他,他对我和黎征不见外,也没解释什么,反倒看着鬼面,不住强调说,“鬼爷们,我今天是失误,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可别看扁我。”

鬼面欣赏拉巴次仁的风趣,还嘿嘿笑了笑。

之后我们对拉巴次仁彻底检查一遍,发现除了身子虚并没其他‘毛’病,换句话说,他终于熬了过来,只要慢慢调理,缓个三五个月就能恢复原来状态。

我们放下心,又商量着怎么救治另两个还躺在罩子里的病人,说实话,如果还像救拉巴次仁似的强行给他俩注‘射’血‘药’,我们都觉得悲观的面大。

而且一说到血‘药’就又提到了太岁,黎征一反常态,闭目‘揉’起太阳‘穴’来。我能品出来,小哥很愤怒,其实我也很恨那老头,建议道,“咱们这几天出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老头,再好好收拾收拾他。”

黎征突然冷笑,抢话回我,“天佑,不用太费心,那老头逃不掉,我的‘裤’带里安了一个跟踪器,是从俊脸那要的,等到今天夜里,咱们按照跟踪器的地址捉人就是了。”

我一愣接着心里不住的佩服小哥,心说之前‘交’易时,我还暗暗责备他粗心,原来小哥早就留了后手。

拉巴次仁也狠的牙痒痒,还建议说,“今晚我也去,看看哪个老不死的敢对我下毒手,老子扒了他的皮。”

较真的说,让拉巴次仁收拾那老头最合适,但问题是他现在这状态,都可以去领残疾证了,根本没那体力干这活,我们仨一致摇头把他否了。

这样直到午夜,黎征让鬼面联系无番组织,把跟踪器最新的定位资料传了过来,我们仨就按照这个位置悄悄‘摸’了过去。

我发现老头家真偏僻,住在郊区的一个村子里,不过也要说跟踪器定位很‘精’确,都细到某个房屋,我们没怎么费事就把他逮到了。

这时老头还没睡,而且正在干一件让我们都出乎意料的事,他竟在挑灯夜读‘色’情杂志。

我们闯进‘门’看到这情景时,我心里一下信了他只有五十岁,毕竟真要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哪还有这份心能对这种不良杂志感兴趣。

老头先一惊,等认出我们后他又一瞪眼珠子,一点白天的圆滑劲都没有,还脸现一丝狠‘色’,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左轮手枪来。

我和黎征一看对手有枪,都打着先回避的态度,急退一步向躲到房外,借着墙掩护一下,可鬼面却不守反攻,也没见他耍什么手法,反正手上瞬间多出一支针来。

这针不是平时见到的绣‘花’针,有一寸长,头尖尾大,有牙签般粗细,鬼面抢先把针甩出去,还一下正中老头右手食指。

这下打得不轻,他整个食指都快烂了,老头疼得直哼哼,但也上来一股倔脾气,换了左手又要扣扳机。

可鬼面已经借这机会跑到他面前,还一伸手扣在枪的左轮上。

老头有点懵,呀呀的喊着,但无论他怎么扣扳机,枪根本就转不起来。鬼面轻喝一声,把枪夺下来,又唰唰唰的一通摆‘弄’,几个眨眼间就把左轮枪拆解成一堆零件。

老头吓得转身又要往窗户那逃,鬼面飞起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我算开了眼界,又对黎征耸肩一笑,那意思这下好,咱俩被鬼面的积极一比,反倒像是“孬”种。

不过都是自己人,我俩也没多说什么,一同赶到老头旁边。这时老头刚从地上站起来,一看被我们仨围成圈,又拿出一副善良的笑,明知故问道,“几位找我什么事?”

我们可没时间跟他扯用不着的,我和黎征一起上,架着他肩膀把他按到桌子上。黎征又凑到他脸前冷冷的说,“知道么?假太岁差点害了我兄弟的命。”

老头还死不认账,瞪个眼睛说瞎话,“我那是真太岁,你们这帮人好不讲理,吃了我的太岁又舍不得‘花’钱,就找这个借口要钱来,也罢,我不跟你们争这个,‘裤’带你们拿回去,那三百块我也不要了。”

我发现这老头油嘴滑舌的,被他这么一赖,我们反倒不地道了。

黎征本来不擅斗嘴,也不多解释,只强调说,“今天来没别的目的,一个是要你把真太岁拿出来,另一个是让你体验一下我兄弟白天经历的感受。”

随后他让我和鬼面把老头摁住了,又自行去找了一条‘毛’巾,把它沁湿。

摁老头不需要多大力气,我‘抽’空看着黎征这举动,但越看越不解,还多问一嘴,“小哥,你不会是想用湿‘毛’巾对付老头吧,这能有什么威力,咱们就按老传统来就行,把他抓回去,老虎凳、皮鞭、辣椒水这么轮番伺候着。”

鬼面倒是看的比我明白,还嘿嘿笑着解释一嘴,“天佑,你观念落后了,黎征用的这种手段可比你说的那些威力大上好几倍,湿‘毛’巾捂嘴,只要力度掌握适当,对方就能体验到溺水的感觉,这种痛楚感很刺‘激’神经,要是忍受力差的,‘弄’不好都会疯掉。”

老头听得害怕,使劲蹬‘腿’扭身子,我倒是上来好奇劲,还说了句拭目以待。

黎征是真怒了,反反复复把湿‘毛’巾扣在老头鼻子上十次,而且每次都等着老头快被憋得昏‘迷’前才把‘毛’巾拿起来。

我细细品着,前三次老头没什么,还能熬得住,而到后来,他‘精’神状况就变得越来越糟,尤其最后一次,大小便都失禁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晚上吃的什么,失禁出来的杂物特别臭,我被熏的直恶心,最后不得不把他家窗户全打开透气,但这也没什么太好的效果。

黎征扯着老头衣领,把他拎起来说,“沁‘毛’巾算告一段落了,如果你不想接着受罪,就把真太岁拿出来。”

老头摇头,喘了半天气才说,“我没真太岁。”

他这话无疑把我们都惹怒了,黎征不再客气,一‘摸’兜拿出一只灵蛊,对着老头脑袋‘射’了出去。

老头翻着白眼,黎征就跟他对视着通起灵来,我一看这架势,知道一时半会我们是走不了了,索‘性’对鬼面一使眼‘色’,我俩先去外面透透气。

老头家外面有院子,我倒不担心贸然出去被其他村民发现。

这样过了足足一个小时,黎征才略有疲惫的走出来,我问他有什么结果了,黎征回答说,“他是没真太岁,但我从他脑子里搜到,这附近有个地方能有太岁的存在。”

这也算是一个重要消息,我听得眼前一亮,又追问这地方在哪?

黎征说了一个地址,又扭头问鬼面,“这地方你知道么?”

鬼面一脸严肃的点点头,说这地方在当地有个小外号,叫死亡之谷,是一片小森林,树木茂盛但动物很少。

光凭他的描述,我一下想到了大峡谷禁区,那里面有土猴的存在,把其他动物给吃了,我就联系着反问道,“你去死亡之谷调查过么?那里怎么会有这种反差呢?”

“虫害。”鬼面评论,“那林子里黑带二尾舟蛾的幼虫特别多,尤其那些虫子都有异变前的征兆,繁殖速度快,生存能力强,还能喷‘射’毒水,‘弄’得其他动物无法存活,而且当地组织几次去灭虫,但效果都不好。”

我点头表示理解,不过心里倒没认为这有什么,毕竟蛾虫是‘毛’‘毛’虫的一种,厉害不到哪去。

我们一合计,决定去死亡之谷看看,凭运气找找太岁。

这时老头回过神,从屋里挣扎的往外走,其实他以为我们仨走了,可一出‘门’看到我们都还在院子里时,吓得又急忙往屋里跑。

我现在对这老头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觉得他太不老实,又对黎征和鬼面说,“这老头怎么办?咱们走前给他‘安顿’好吧?”

黎征明白我的意思,但他却犹豫一番说,“刚才通灵时,我的感觉很怪,这老头一定还知道什么事,但凭我能力挖不出这么多信息来,咱们留他一命。”

我联系黎征的话,直觉认为这老头有古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就好像他跟整个冰封‘女’尸案有什么隐隐联系似的。

鬼面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我们稍等后,他一闪身进了屋里,随后老头的惨叫声不断,还伴随着嘎巴嘎巴的几声响。

鬼面出来后告诉我们,他把老头两只胳膊的关节‘弄’脱臼了,还把他绑在‘床’上,我们先去死亡之谷,要是一切顺利找到了太岁,这事就过去了,到时再把老头关节复位,如果找太岁的事不顺利,这老头就在家等死吧。

我觉得鬼面这么做‘挺’狠,但对付老头这种人就该这样,我们趁着夜‘色’一一翻墙,又返回了研究所。

我们定好了,现在赶紧补觉,等明天上午就即刻前往死亡之谷。

本来是我们仨个去,但拉巴次仁不干,还找我们理论,说有这种事怎么能不叫上他这个‘门’巴勇士呢?

我是无奈了,也琢磨不懂这爷们怎么想的,心说好事叫上他还行,可去死亡之谷有危险,他却非要凑这份热闹。

但拉巴次仁就上来倔脾气,我们不同意他就赖着不走,最后我们仨一点头,这次之行也把他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