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了結(二)

上次來驅豹部落,我們為了查案及對付驅獸長老,對周圍環境并沒太留意,現在一看,我的評價只有一個字,美。

這里比黎村周圍那片林子要好上太多,不僅草木茂盛,野獸也頻繁出來,尤其這次捉獸,我還騎上了高頭大馬。

我以前沒騎過馬,甚至見別人騎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但真當自己騎一次體驗一把時,那感覺不一樣,我是說不好那種滋味,可拉巴次仁卻用他的話給了一句評價,“男的騎馬瞬間變帥,女的騎馬瞬間變靚。”

我不是女子,當然品不出女子騎馬的感覺,但從男人的角度出發,拉巴次仁這話在理兒。

我們沒逛多久就遇到了一匹白脖子狼,而且這狼很壯,森沖看了很興奮,招呼大家把它擒來。

我們一行人里,除了我們哥仨外還有森沖及他帶來的四個勇士,那四個勇士負責趕個馬車拉鐵籠子,而我們幾個都是一人一匹馬,森沖一聲令下,我們都打起馬鞭往前沖。

他們仨都精通騎術,一下全沖了出去,可我這卻出了岔子。光看我上半身,還真有策馬奔騰的意思,但再看我下本身及坐下的馬時,我倆根本就沒怎么動地方。

最后我放棄了,心說自己這點技術,就別在專家面前丟人現眼了,還是跟那四個勇士混比較合算。

我們五個慢悠悠的走著,可沒多久就發現那白脖子狼自行往回跑,黎征他們卻沒了蹤影,這下我被弄愣了,也不相信他們幾個追狼還能追丟了。

我惦記著黎征和拉巴次仁,那四個勇士惦記著森沖,為了知道剛才發生什么事情了,我們不得不加快速度,當然為了讓我不拖后腿,有個勇士特意坐到我身后,替我趕起馬來。

這樣我們追了五分鐘才看到了黎征他們,黎征和森沖倒還好,他倆還用繩套困住了一頭野牛,而拉巴次仁呢,則平躺在馬上,一動不動。

我當時心里冷了一下,心說我們運氣不會這么差吧,只是出來捉獸,也只是為了捉一頭野牛,拉巴次仁就光榮犧牲了?

我一著急也顧不上騎馬了,摸出左臉妖面帶上,跳下馬帶著一股風似的往那邊趕,這倒把本來跟我坐在一起的那個勇士嚇的夠嗆,畢竟在他眼里,我的速度跟魁魅沒什么區別。

拉巴次仁沒死,只是左胳膊被牛角劃了一條一寸來長的口子,現在正用手掌使勁壓著止血,只是這口子實在太大,要沒有針線縫治的話,根本就不頂用。

但一時間他倒無礙,我稍微放下心,又問黎征這是怎么回事。

黎征跟我解釋說,剛才他們追狼,半路上卻遇到了這頭野牛,相比之下,野牛比狼好,森沖就又改變主意招呼大家追起野牛來,只是這頭野牛很狡猾,他們都丟出繩索把牛控制住了,可沒想到在拉巴次仁下馬牽牛時,竟被這野牛偷襲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事,較真的說,這還真是一場意外,尤其我看到,這牛左眼眶底下還微微有些腫,心說這一定是拉巴次仁的杰作,這爺們什么時候能吃虧?野牛把他弄傷了,他肯定用拳頭好好補償回來,不然現在的他也不可能這么心平氣和的躺在馬背上。

我又問黎征他倆,“現在怎么辦?去哪給拉巴次仁縫線?”

黎征和森沖互相看了看,森沖先搖頭跟我說,“這附近可沒醫生,不過想要找能代替縫線的東西也簡單,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黎征怕我不懂,又多強調一句,“天佑你應該知道,大峽谷里有一種巨顎黑蟻的存在。”

我這下明白過來,想起了用螞蟻“縫線”的說法。

森沖先和黎征把野牛運到籠子里,又對這些勇士囑托幾句,有三個勇士慢慢趕著籠車往回走,而另外那個勇士騎了一匹馬飛速往村里趕。

我不知道森沖叫這勇士這么急三火四的回村里干什么,但沒多問,打定注意一定看場好戲。

森沖先看了看四周環境,認準方位后就帶著我們向西北方向前行。走了大約一刻鐘,周圍環境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這里野草變得稀疏,甚至也沒什么野獸出沒,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遠處有一片突出來的小土堆,每個土堆上還分布著碗口大的洞。

森沖叫我們止步,還拿出煙來分給我們抽,我發現這時就自己著急,他們三個都跟沒事一樣,尤其拉巴次仁,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甚至他沒手拿煙就光用嘴巴叼著,一口一口的吸起來。

直到我們把這支煙吸完,那本來先回村的勇士就趕到這里來,還拿了一堆古怪東西。

有一根細木棒,還有四個大粘板,這粘板底下還有一個把手,看起來很像一個蒼蠅拍。

拉巴次仁沒參與行動,仍舊躺著,而森沖則把粘板分發下去,還囑咐我們見機行事,又獨自接過木棒向小土堆靠去。

我好奇極了,不知道他一手粘板一手木棒的去小土堆干什么,而他接下來的舉動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先半蹲著盯著小土堆瞧著,看小土堆沒什么動靜后他古怪的樂了,又用木棒對著小洞使勁戳起來。

我發現他戳的很有技巧,用力不太大,還有股攪合的勁,這么一來,沒多久小土堆就砸了鍋,一個個有一節指頭那么長的大黑螞蟻從洞里爬了出來。

有句老話叫捅馬蜂窩,而森沖則是捅了蟻窩,尤其看到這些黑螞蟻后,他嚇得不敢耽誤,扭頭往我們這邊撤。

黑螞蟻不肯放過森沖,成群結隊的沖過來,本來我看這些螞蟻頭皮都有些發麻,但也明白,它們可是拉巴次仁的救星。

森沖招呼我們準備好,我看黎征和勇士都握著粘板往前走一步,自己也急忙照葫蘆畫瓢的跟隨著。這么一來,我們四個并排站在一起,一同等著黑螞蟻到來。

有一批黑螞蟻一看就是同類中的強者,最先沖過來,可它們氣勢洶洶的想咬我們,卻不料反被我們的大粘板黏住。

啪啪聲不絕于耳,我們四個用大粘板狠狠向地面拍著,我發現粘板上的膠水用量很講究,粘性剛剛好,讓這些螞蟻掙脫不得但又不黏手。

這么一來,我們搜集到整整四粘板的巨顎黑蟻,那個勇士又從兜里拿出一把藥粉,往蟻群起撒去。

這藥粉刺激性很大,我不小心聞了一口都咳嗽老半天,至于那些螞蟻,反應就更大了,也別說對付我們這幾個入侵者了,爭前恐后的往小土堆撤去,全縮回蟻窩里再不敢出來。

拉巴次仁一直躺著壓傷口,這時坐起身從馬背上跳下來,森沖和黎征見狀急忙把粘板遞給我,又一同趕到拉巴次仁身邊。

黎征負責擠傷口,就是把外翻的皮肉擠到一起,森沖則趁機從粘板上拽下一只黑螞蟻,又找準位置讓它咬上去。

這黑螞蟻有個特點,上顎特別發達,甚至都占了全身一半的長度,它被森沖捏著身子,一時間咬不到捏它的人,正憋了一肚子氣,這時碰到拉巴次仁的皮肉總算有了撒氣的地方,凝聚全身力氣狠狠咬起來。

可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別看被螞蟻一咬時拉巴次仁疼得一哆嗦,但我們臉上卻都掛著笑。

森沖還抓住機會一下把螞蟻身子擰斷,這樣螞蟻頭就被定在傷口上,黎征趁空給我說一嘴,“這種巨顎黑蟻的咬合力很大,就算沒了身子,蟻頭也會在一周之內不松口。”

我一合計,一周時間足夠用了,憑拉巴次仁這身體骨兒,傷口早就愈合了。

就這樣黎征和森沖配合著,把一排蟻頭留在傷口之上,雖說拉巴次仁的傷口是止血了,但我怎么看怎么覺得有點別扭。

我們歇息一會后又起身往回趕。當然了,返程時我們都在討論螞蟻這個話題。

我以前對螞蟻不是很了解,這次聽他們一說,發現這種昆蟲真是了不得。在這三位獵手的眼里,螞蟻才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生物。

黎征還舉例跟我說,“自然界里,偶爾會出現一個奇特的景象,有一條‘布’會在叢林或草原上出現,這就是螞蟻搬家,如果遇到這情況,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回避,千萬不要擋在它們面前,不然定會尸骨無存。”

我當然沒見過這情景,但能想象出來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尤其是巨顎黑蟻,上千上萬的往身上一爬,肆無忌憚的咬著……而且我還在心里合計道,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見到這種慘劇的發生。

這么一來,捉獸活動算是結束了,我們哥仨又打算老老實實的閉關,各自研究著驅獸術,但沒想到,村里來了一個客人,他還正站在村里企望著,等著我們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