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了結(二)

在得知援軍到來后,我們這些人都迎了出去,我打心里還暗暗佩服著無番組織的效率,畢竟從藏地趕到井子鎮的路程可不近,尤其在這之前他們還要去大峽谷找巨顎黑蟻,五天時間能趕到,絕對堪稱神速。

而令我驚訝的遠不止如此,尤其看到卡車停穩,從里面走下來兩個女司機時,我再也控制不住的愣了下神。

拿當時來說,司機本來就是很稀缺的技術人才,至于女司機就更不用提了,而且眼前這兩個女司機還把一輛卡車從藏地開了過來。

這兩個女司機站在一起后顯得特別不協調,她倆個子一高一矮,膚色也是一白一黑,看的出來,那白膚色的高個子是個漢人,而那黑膚色的矮女子是個藏民。

帶頭司機跟這兩個女司機認識,先大步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又跟我們介紹起這兩個女司機來。

那高個女子叫張圓夢,算是個副手,而那矮個女子的藏語名字很拗口,我聽了也沒記住,只知道她有個代號叫蛇蓮。而且帶頭司機對蛇蓮的評價很高,還不避諱的當我們面贊揚她。

“蛇蓮不僅車技好,對驅獸術也有研究,這次她來押運巨顎黑蟻,咱們就不用擔心螞蟻會出現什么問題了。”

我們哥仨前一段時間也都學著驅獸術,一聽蛇蓮竟然是這方面的行家,一下來了興趣,還大有想跟她多聊聊的架勢。

但黎征也沒忘正事,壓下聊天的沖動,指著大卡車上的木箱說,“消滅大蠊趕早不趕晚,咱們這就去開車去老林吧。”

可蛇蓮卻毫不猶豫的把黎征的想法否了,還強調說,“這一路折騰下來,螞蟻被顛簸的累了,精神不佳,現在就讓它們投入戰斗,明顯吃虧,這樣吧,我帶來了一種藥粉,只要喂給它們吃了,再過一天時間它們就會興奮起來,而且跟大蠊一戰也絕對能超水平發揮。”

我聽的連連點頭,覺得蛇蓮真不簡單,竟然懂得給昆蟲喂藥激發它們的潛力,黎征也認可了蛇蓮的想法,把消滅大蠊的想法延后一天。

接著我們都看蛇蓮露了一手,她爬到車廂上,把每個木箱里都灑了一些藥。黎征很好奇這藥粉的成分,還把用后余下的藥粉接過來研究一番,能看出來,黎征并沒研究出什么來,而且他看完這些藥粉還有疑惑,問蛇蓮道,“憑色澤和氣味來看,這些藥粉有毒,甚至給昆蟲喂食后應該會讓它們出現衰弱的癥狀,怎么你卻能用它來激發螞蟻的潛力呢?”

蛇蓮笑了,并沒多解釋,反倒強調一句,“有句老話叫否極泰來,這種能弱化昆蟲的藥只要把劑量把握得當,就能出現反效果。”

我一點也不懂藥理,但琢磨著蛇蓮的話卻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黎征從專業角度出發,卻沒悟透這里面的玄機。

不過他也沒急在這時鉆牛角尖,回過神后就把這事暫丟到一旁,我們一行人又都進了村里,鉆到臨時的食堂中。

這是個村子,尤其大部分人已經撤離,并沒專門做飯的伙計,我們這些人就一同動手,很快弄好了一桌飯菜。

反正明天才能對大蠊動手,我們就都沒著急,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席間蛇蓮還張羅著大家喝酒。本來她是遠來的客人,既然開口說這話了,我們也該順了她的意思。但問題是大蠊還沒消滅,危險并沒解除,我們只好打著哈哈回絕了她。

蛇蓮也明白我們的意思,并沒怪我們,但還是強調一句,“或許是我這人特殊,每次戰斗前都喜歡喝上一頓酒,這么一來第二天的精神頭才足呢。”

接著她話題一轉,又盯著我們仨看著問,“你們是不是最近練習過大峽谷的驅獸術?”

她這話一說,我們仨都挺吃驚,甚至拉巴次仁還立刻接話問,“你怎么看出來的?難道練習過驅獸術還能在身體上表現出不一樣么?”

蛇蓮很肯定的點著頭,又依次指著我們仨的臉,“外行人是看不出什么來的,可我一直研究這個,就能從你們臉上瞧出一絲端倪,而且……”說到這她拖著語調再無后話。

我覺得這女子有點吊人胃口,就急著追問一句。

蛇蓮嘆了口氣,告訴我們,“其實大峽谷的驅獸術是有缺陷的,練習后雖然能驅使動物,但也會影響自身的感知能力。”

我和拉巴次仁對這話有些不解,而黎征琢磨一番后卻點點頭說,“我原本也懷疑這件事,發現自己學了驅獸術后,其他各方面能力都下降一些,我還合計著是自己練習驅獸術的方法不對,經你這么一說,沒想到竟然是驅獸術本身有缺陷。”

蛇蓮回應黎征,“沒錯,大峽谷的驅獸術是驅獸長老在先人留下資料的基礎上研究改寫而成的,雖說是改寫,驅獸術在整體應用上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也有這個致命的缺陷,這也是我最近還琢磨明白的一件事。”

黎征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還繼續問,“有什么辦法能把這缺陷彌補么?”

蛇蓮無奈的一攤手,“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練習大峽谷驅獸術就要有得有失,如果真的想讓身手恢復到以前狀態,那就得先停止對這種術法的練習,讓時間來幫忙,把驅獸口訣徹徹底底從腦海中忘記,這樣過個幾年時間,身手也會慢慢恢復過來。”

我能聽出來,這次我們仨算是惹上麻煩了,本來多學一個術法,卻不想反倒被這積極的舉動耽誤了。

黎征最是無奈,還苦笑的連連搖頭。而蛇蓮沉默片刻后又一轉話題,跟我們說,“其實大峽谷的驅獸術并非是什么好東西,我目前研究的是一種從國外引進過來驅獸法,憑目前練習進度來看,還沒出現什么反噬的現象。”

這下不僅是我們仨,其他人也都有了興趣,蛇蓮一看我們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索性多解釋幾句,還把基礎口訣念給我們聽。

我是真挺用心去記,而黎征聽完這口訣反倒皺起眉來,還疑惑的說,“這口訣真的是驅獸術的么?怎么有些地方跟通靈術這么相似呢?”

蛇蓮不多解釋反倒起身去了屋外,沒多久又拿了幾只巨顎黑蟻回來。

這些螞蟻都被她夾在雙指間,雖說它們兇悍的張著嘴想咬人,但都被蛇蓮指縫擠的死死的,并沒下嘴的機會。

蛇蓮先小心的拿起一個巨顎黑蟻,對我們強調說,“我現在就用那驅獸法,讓大家看看這術法的威力。”

隨后她盯著螞蟻看起來,嘴里還不時噓噓的發出怪聲響。不得不說,這種噓噓的聲響讓我冷不丁聽得特別不習慣,還一下想到了哥布林,他指揮蟑螂時就用的這種驅獸聲。

也說這奇怪的勁兒,隨著蛇蓮的噓噓聲,螞蟻安靜下來,這樣足足一刻鐘后,她大膽的把螞蟻攤在手心上。

這巨顎黑蟻顯得很乖,還有點趴在她手心的意思,蛇蓮又找了個杯子接滿水,并把放螞蟻的手移到杯子上方。

接著她又噓噓叫了幾聲,這螞蟻就跟過電似的站起來,還一點不猶豫的投向杯子里。

這下我們算開了眼界,尤其這螞蟻也不會游泳,竟能心甘情愿的死在水中,蛇蓮笑了笑,對我們說,“看到了么?這就是國外驅獸術的威力。”

有實例在前,我們全都信服的應聲點頭,只是黎征這點頭有些牽強。

蛇蓮又耐心的把口訣重復一遍,還開玩笑似的說,“今天沒什么任務,大家可以試著練一練,而且這口訣還有個意外好處,剛練習時能刺激大腦變得更加靈活。”

有她這話墊底,我們也不再聊天,各自默念起口訣練習起來。

蛇蓮還趁空把另外那幾只巨顎黑蟻放到桌子,用她的驅獸術驅趕起來,一方面算是無聊的打發時間,另一方面也算再次告訴我們這驅獸術的厲害。

我打心里覺得,這驅獸術比大峽谷的那個要好,畢竟連里令都省下了,而且看著蛇蓮玩的這么開心,我心里直癢癢。

可連續念了三遍驅獸術后,我腦袋有些混亂起來,一股困意還直涌上心頭,這倒讓我很奇怪,甚至我還特意問了蛇蓮一嘴。

蛇蓮解釋說,“初學者先有困意是正常的,只要堅持下來,困意就會慢慢減弱,最后還會越念越精神。”

我信了她的話,還繼續念著,但最后我不僅沒精神,反倒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起來。

但我并沒睡多久就被一陣龍嘯聲刺激醒,甚至第一反應是大蠊大軍偷襲過來了,不然小晴也不會突然吼這么一嗓子。

可我抬頭一看,周圍并沒有大蠊的影子,而小晴和小貍都圍著蛇蓮攻擊著,尤其再一細瞧,我心里止不住的一緊,蛇蓮手里正拿著妖面和天鏡。

合著我們把她當成統一戰線的隊友,而她對我們卻動機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