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越一行回来的匆匆忙忙,还闹了一个大笑话。

本来说好的蜜月,在蒲越知道李家两兄弟干起来以后,也暂时被搁浅,怕殃及池鱼。再者,严小梅的爸妈都还没能陪着一起来参加补办的婚礼呢,光是有蜜月也没意思。

蒲越就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用严小梅的话来说是养身体,用蒲越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养膘。

好在蒲越现在还比较的吃香,不少“朋友”都愿意奉承他,磨刀霍霍的想从他那里得来一些好处。

就比如说上次市政、府施工的事情,蒲越略微了解了一下,然后给他们透露了一下最低价,他们自然也投桃报李,把蒲越需要的东西都给准备齐全了,比如说公司的一些件啊,一些挂靠的资料啊,双方互惠互利,皆大欢喜。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蒲霖和蒲越在人际关系上面的差别了。

要说处人际关系,蒲越还真的就比蒲霖好的太多,他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当官的,做老板的,中间牵线的,二世祖什么的,应有尽有,蒲越表面功夫做得好,一副大家都是朋友你好我好都好的姿态,和谁都是好哥们,外面谁不说他一句世故圆滑?

蒲霖就比较生硬了,他自恃是蒲家长房长孙,以后蒲家领头羊的身份是要落到他的头上的,态度上面也就欠缺的多了,朋友大多数也是比较清高一类的。

像这种帮人打听消息的事情,蒲霖就不会做,嫌掉了身价。

“越少,这次真是多谢了您嘞,这顿我做东,好好招待招待您。”尝到了甜头的某人赶紧笑眯眯的给蒲越倒酒,橙黄?色漂亮的酒液散发着醉人的光泽,一看就恨不得叫人溺死在里面。只是蒲越摆了摆手,笑着拒绝了。

“怎么?这酒喝不得?”

“喝不得。”小陈怕了他上次的情况了,也不敢让他再单独出门。所以此刻正坐在蒲越的身边,听闻他问,扯了扯嘴角,“越少最近戒酒。”

“哦?这话是怎么说的?越少您最近龙体欠安?呵?”那人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之前机场那事情差不多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蒲越这边对外说是误会,但虚虚实实的,大家反而相信蒲越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或者干脆就是让人给黑了一个狠的。

现在看着蒲越虽然好好的坐在这里,但小陈时刻都护在一边呢,也就更加的坐实了这个猜测。

“去你的。”蒲越笑了一下,“结了婚的男人都这样,等你以后结婚了你就知道了。唉,一言难尽,最近你嫂子脾气怪着呢,闻不得一点酒味,闻到了就要和我闹。你说你还敢让我喝酒么?”

那人笑呵呵:“肯定是不敢的。河东狮吼谁能受得了啊?我可一百个不愿意做这个坏人。”

蒲越趁机秀恩爱,“这正儿八经的老婆就是麻烦些,你看我以前别的女人敢不敢冲我冷一下脸?也就我家那位,稍稍不如意就要生气的,前段时间要我戒烟,现在要我戒酒,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就要我戒色啊?哈哈哈。”

蒲越心情很好,愿意开一些玩笑,众人自然纷纷附和,有老婆的大吐苦水,没有老婆的感叹以后的悲惨命运。

其实这些人坐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会怕老婆的还真没几个,大多数都是结婚了在外面养着外室。像蒲越这种没结婚之前就养着外室,结婚后慢慢浪子回头的还独一份。

“越少啊,问一句冒昧的吧?你才二十多岁,真的就打算以后都老老实实的了?”说话的这位是市建的,三四十岁上下,他老婆最近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蒲越的传奇故事,非要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人家多好多好,外面的全部都没了,回家做个二十四孝老公,连钱都分了一大半给老婆。

现在蒲越就在他的面前,他倒想了解一些,看蒲越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做出这样让步的行为来。

对他来说,外面不养二奶,是不可能的,没有年轻女人的身体,怎么能让他有激情面对生活?更不用说把钱大部分都给老婆了,那个败家娘们,只知道买东西,还自私的很,钱去了老婆那里,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是什么?

蒲越一笑,“那我也就跟你说句老实话,外面的女人没意思,最好还是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好好耕耘,来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

他记得这位市建的,明年这个时候就去牢里蹲着了,外面的女人早就各自开始了新生活,只有他万般嫌弃的糟糠之妻,还给他带着孩子守着家。有时候想想,婚姻对女人来说也真是没有意思。

两人的经历何其相似?

蒲越看着他,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当然也愿意提点他一下。

“你要是还准备往上面挪一下,那我就劝你最好回头珍惜一下家里的老婆。”蒲越把话揉碎了说,“你岳父好歹也算是有些能量的,有几个友人都是位置比较高的。别的不说,要是你有女儿,你愿意你女儿被人糟蹋吗?他肯定也生气啊,至少你回家了老老实实的,你岳父至少不会在别人抓你痛脚的时候还戳你一刀吧?”

那人悚然一惊,像是才明白过来这一层。

他是有个做过副市长的岳父,只是岳父退下去的时间久了,以前还能帮一些忙,现在越发的没用了,他也就低估了岳父的影响力,逐渐的就冷淡了家里的老婆,怪不得他这两年都挪不了一下,恐怕也有岳父的意思在里面了。

他望向蒲越,蒲越靠在真皮沙发上,惬意自然。

“越少,我……”他满是羞愧。

“诶?话我是说到这里了,你听不听都不关我的事了。我今天酒是不能喝了,要你给我剥个橘子吧?要圆肚脐的那种,味道比较好。”蒲越笑着说。

他本身是不愿意插手别人的事的,只是他想到那位苦等丈夫出狱的妻子该有多凄惨,一时间就想起了严小梅,多说几句也没什么。

小陈笑骂了一声,“你要吃什么你跟我说不就对了?苹果要不要?”

“我敢使唤你伺候我?”蒲越瞅了他一眼,“你都快成我老婆的爪牙了。要是你往她那里告我一句,我还不吃不了兜着走?”

小陈哈哈大笑,“这才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

蒲越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拿苹果扔他。

那人手上动作利索,很快就给蒲越弄了一个漂亮的橙子作为孝敬。“……越少,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这可是比叫我赚了钱还要大的恩情。”

他要是再升不上去,也就该往外面平级挪了,一挪以后也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越少一向都是很仗义的,这一点不用多说。大家也只有多多把事情办好,来报答越少才是。”旁边人笑道。

蒲越却笑:“哪里就至于这样了。”

他现在对众人的恭维差不多已经免疫了,再会夸人,夸的再好听,只要一想自己出事以后,这些人的反应,心也就凉了半茬了。

“别的不说,以后越少您进了那个圈子的时候,大家肯定是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的。”这话意有所指。

蒲越的地位非常的特殊。

他是蒲家年轻一代中势头最猛的,可以说是蒲家除了蒲霖之外的带头人,但是他没有进政治圈子,甚至都没有参军,自古军政不分家,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进了这里面,才有话语权。

蒲越没有,蒲越是个本分的生意人,甚至他有些地方还涉及到别人沾都不愿意沾的灰色地带。

正因为这样,蒲霖才没有直接对他下死手废了他,而是当一个提款机来用着。蒲越连军政圈子都没有碰一下,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呢?

这也是大家为什么不敢直接投到他门下的原因。

蒲越真的是太奇怪太特殊了,谁也不知道他以后的打算。

果然,“你说的那也太遥远了。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先把面前的这份饭碗保住再说。”蒲越笑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自己赚的钱自己用,想开好车就开好车,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名牌就穿什么名牌,当官的能像我这样吗?嗯?说你呢,你能像我这样吗?”

“我?我当然是不能的,我连钱都没有,还穿名牌呢?”

蒲越很不厚道的笑了,“所以说呢,还是就一直这样吧。”

他这句话没人当真,毕竟只要是个男人,面对权利的诱惑的时候,就没有说不的可能的。

蒲越现在不进那个圈子,只是因为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他毕竟是蒲家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月断网了,简直太让人‘开心’了,我终于能好好的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