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菲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一直喜欢的男人能幸福。”

夏千晨的身形动了动,在蓝菲的眼里,她看到的是一片真诚的目光。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爱上你?”

“爱情是靠感觉的,如果他不喜欢我,我怎么努力都没用。与其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让他更讨厌我,还不如祝福他。”

“你是个很阔达的女人。”

“谢谢。”

夏千晨叫了门外的保镖进来,将冷天辰抬出去,他真的醉得不清,毫无意识,扶在半路还一直难过地吐。

夏千晨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好送去医院给夏父看到,又不好送去冷家——担心碰到冷安琦,又是一场阵仗要打。

就租了另一个包间,把冷天辰送到沙发上——

“千晨……”

他苍白干燥的唇蠕动着,果然低低在叫她的名字。

夏千晨的心被爪子挠过似的,非常的不舒服。

如果蓝菲说的是真的,冷天辰当初不是因为另有所爱才甩了她,那是因为什么?难道当时另有隐情?

其实只要理智点想想,没有男人会花那么多年的时间,去追求一个自己根本不爱只是想要征服的东西。

这是否跟他的失忆有关系……

他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如果他是真的爱她,没有对不起过她,她觉得自己才真是做了不能谅解的事。

心情一时乱得无以复加,夏千晨极度好奇1年多前发生过什么,可是唯一知道答案的,似乎只有失忆前的冷天辰了……

南宫少帝出现时,夏千晨正蹲在沙发上边用毛巾给冷天辰擦拭着脸。

她听到开门声,看了一眼,笑说:“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刚刚她在照顾冷天辰的时候,顺便跟南宫少帝传了简讯。

她是不想欺骗南宫少帝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不信任,所以说话都是真的。

当他问她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时,她统统说了实话。

南宫少帝走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整个身体被带起,跌到他怀里。

他绿色的眼眸里满满涨涨的都是醋意:“离他远点。”

“他喝醉了。”

“喝醉了更容易出事。”

“他不会,他一般喝醉了就睡得像死猪。”夏千晨肯定地说。

南宫少帝沉默片刻:“这么了解他?”

“……”

“经常照顾他喝醉酒?”

夏千晨不知道回答什么,他拿住她的下巴:“我喝醉酒会如何?”

夏千晨想了想:“你好像极少喝得很醉,不过你喝醉了也是睡觉吧……好像还会砸东西。”

所谓酒品如人品,喝醉酒的人做出的事才是最真实的那个自己。

南宫少帝暗眸说:“砸东西是心情不好,喝醉之前。”

“嗯嗯,”夏千晨赶紧说,“他没醉之前还会打架,他的酒品比你差。”

南宫少帝微微眯起眼:“你果然很清楚他。”

不是吧,他还真的因为这个吃醋了。

夏千晨哑然失笑:“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怎么,昨晚没怎么睡?”

南宫少帝熬夜的状态夏千晨倒是见的很多,黑眼圈会特别重。

南宫少帝深深凝视着她,重拾话题:“跟他保持距离,不许单独相处。”

“这恐怕有点难,为了让爸爸的病情好起来,可能只能找冷天辰帮忙。你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南宫少帝正色问:“他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样。”

“所以?”

“我去劝你父亲。”

“不要!你的坏印象已经留在他心里了,他现在就认死了你是个坏男人,不会给我幸福……你如果去了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他是好男人?”南宫少帝望了一眼冷天辰问。

“至少他懂得投其所好,讨好我爸爸。可是你天生就不会讨好人。”

南宫少帝沉吟说:“这是门功课。我会用功学习。”

“你不用学,你是帝少,生来就是别人伺候你讨好你的。”

“……”

“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们在这里了。”夏千晨安慰说,“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你也能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ok?”

“我只给你一个星期。”他已有了决断。

“好,一个星期。”夏千晨敷衍,先过了这个星期再说。

这时沙发上的冷天辰动了动。

他躺在沙发上,迷糊听到一个女声,仿佛天籁一般,是他一直在梦里苦苦追寻着,想要抓住的声音!

他半瞌着眼,看到夏千晨的背影,她被抱在一个人的怀中。

“好了,我答应你,等爸爸的病治好了,我就跟冷天辰离婚。”她如此说着,“我一定会想办法跟离婚,你相信我。”

“我信你,只怕他不会放你走。”淡淡的男音接道。

“我已经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他放我走了……”

“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千晨仰头说,“你走吧,我怕他一会醒来跟你打起来。”

南宫少帝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他不是我的对手。”

“那也不行。”

“你怕我打伤他?”南宫少帝气息冰冷下来。

夏千晨忙摇头说:“我是怕你脏了拳头,他根本不配你动手。”

冷天辰空白地躺在那里,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尖锐刺痛的锯子,在狠狠地切割着他的头。

他痛得抱住头,仿佛神经被牵扯着,那种痛一直流到血管里。

心脏是麻木空旷的,所有冰冷的血液流到心口,化成更尖锐可怕的疼痛。

他觉得自己要被那种痛折磨得死去,可是又好端端地躺着,呼吸着……

夏千晨将南宫少帝送走,关上门回来时,诧异:“冷天辰,你醒了吗?”

冷天辰的身体沉痛着,忽然睫毛一颤,就好像有滚烫的**缓缓从眼角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