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一只盘旋的老鹰叫了在天空盘旋着叫了几声,一直跟着那辆车。

车停缓缓停在一个小丘上,车上的司机将夏千晨拖下车来,又从后备箱里去拿麻袋和铁铲。

就在这时老鹰俯冲下来,尖利的嘴缘频频朝司机大力啄着。

“该死,该死!”那司机手忙脚乱,从腰际抽出一把枪,“滚开!”

两发子弹在空中巨响,那老鹰退后一些,巨大的翅膀扇起狂风。

尖锐的爪子已经抓破了司机的脸,鲜血淋漓下来。

他紧紧捂住脸,抬起手枪瞄准——

他毕竟是专业的杀手,身手敏捷,瞄击能力也相当不错。

老鹰飞得很急,还是被他一枪打中了右爪。

犀利的一声惨叫划过天空,那老鹰终于被击退,急速飞走了。

司机又是低声咒骂了几句,出师不利,同时他又拿出几把枪插在腰际,毕竟这里是深山林里,有老鹰出没不奇怪,也许还有别的野兽出没,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夏千晨因为药物作用混混欲睡着,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那司机很快找了个地方,动手挖掘起土坑来。

冷安琦说将夏千晨活埋,尸体腐烂的味道迟早会吸引来野兽,将她的尸骨啃噬干净……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深深的坑被挖好。

那司机拿了麻袋,将夏千晨利索地套进麻袋里,扎上了口子……

昏迷的夏千晨被扔进坑里,填土。

干完这一切,司机捡走工具,开车离开。

而就在另一条山路,一辆机动车飞速地穿过小路疾驰。老鹰低低飞在前头带路,一只爪子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

玛瑙的眼闪过一丝冷光,风驰电掣。

由于速度太快,又是上一个坡——

爱伦低声说:“不要急,她一定没事的。”

夏千羽紧紧抿着唇,在冲上小坡的瞬间机车甩出去,他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已经站起往前跑,就像越野的战士。

老鹰已经停在刚刚搏斗的那棵大树上等待。

事实上,夏千晨离开夏家的那晚——

早在夏千晨上车前,出租车的大车灯已经照亮了夏千晨的身影。

夏千羽亲眼看着她提着行李箱上车,两辆出租车交错而过。

爱伦提醒说,

爱伦推门下车,靠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夏千羽沉默。忽然转头:

爱伦耸耸肩,朝大门走了两步又停下说:

一声响亮的口哨,随着爱伦而来,暂时停在夏家大树上的老鹰腾飞而来,落在她的手臂上。

爱伦淡淡抚摸着它的头:

那夜,漆黑的天空飘落下几片羽毛。

老鹰本来的职责是护送夏千晨回她的目的地。

可是夏千晨既没有去找南宫少帝,也没有回到冷家,而是去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所以老鹰就被任命留在了夏千晨附近,一直守着她的安全。

于是今天就出了问题,老鹰突然负伤回来,发出凄厉的求救信号!

爱伦紧接着追过来问:“千羽,怎么样?”

夏千羽皱眉看着,这里松软的草地显示刚刚有车辆停放过,而有个地方全是翻出来的新泥土。

他弯腰掬了一把土来,没错,是新鲜的。

双手开始自动自发地就抛起土来。

爱伦审视了一下,很快明白千羽的意思:“她被埋了?”

夏千羽没说话,更快速地抛着土。

爱伦从靴子里拿出匕首。

夏千羽冷声低吼:“你想刺死她?!!!”

“……那你等等,我去找点工具来帮忙!”

爱伦在附近捡了几根树枝过来,都较于纤细,刚挖掘了不久就断了。

其实一个人被埋在泥土底下,就算不是死了埋的,活着埋下去,也该死了。

这样的挖掘工作只是徒劳。

可是夏千羽不听任何劝,沉默异常,只专注地刨着,皮手套开始露出手指,摩擦着,破了,双手满满的泥土,很快连指甲都被泥土磨得破了,烂了……

天气本来就恶劣。

阴沉的天空划过几道闪电,很快就落下雨来。

豆大的雨珠打在他脸上身上,冰冷让他的身体麻木,他的手机械地重复唯一的动作……

爱伦从起初的劝,到最后跟着他挖。

雨水滴在他白皙的面容上,晶莹如玛瑙的黑眸中,缓缓滴落下来。

终于挖到了大麻袋!

当整个麻袋被拖拽出泥坑里,已经是大雨倾盆。

夏千羽的十个手指全是泥巴和鲜血,用力地去撕扯着口子,却怎么也撕不开。

爱伦从靴子里拿出那把匕首,用力一划,麻袋破开了。

夏千晨白皙的面容露出来……

好在有麻袋装着她,有一点点空气供她呼吸,也不至于口鼻被土掩埋,夏千羽和爱伦又赶到及时将她救出来——

夏千晨还有呼吸,尽管呼吸很微弱。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气色太过可怕。

夏千羽手忙脚乱将她从麻袋里提出来,抱到身上:“走。”

爱伦僵匕首插回靴子里:“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走了,我把机车开过来。”

话音刚落,她已经飞快地跑回机车仍放的地方。

刚将机车扶起问好,夏千羽已经打横抱着夏千晨过来了,他身上的皮外套早已脱下,罩在夏千晨身上。

大雨和泥土将他弄得一身泥泞不堪。

爱伦顿了顿,也脱下身上的外套,更严实地包住夏千晨。

“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爱伦的双手也不比夏千羽的好很多,麻木和疼痛僵硬的,她跨上机车,稳好把手:“上车!”

下着大雨,深林里的路崎岖不平,重要的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