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阻止了安维辰差一点提前接熊筱白到医院之后,安鹤轩和杜子丛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警惕。

所幸熊睿义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他并没有在医院多停留,甚至还没有等到安维辰回来,他就先行离开了。

安维辰回来时,看到房间里的花篮,颇感意外,就向杜子丛问道:“是谁来过?”

“是你的秘书。”安鹤轩抢先回答了安维辰的问题,故意没有提及熊睿义的名字,怕引起安维辰过多没用的联想。

“哦。”安维辰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安鹤轩,而是对杜子丛继续问道:“杜叔,你不是说要封锁消息吗?怎么还告诉了别人?”

别人?哪里来的别人?安鹤轩瞪了安维辰一眼,心想:你口中的那个“别人”,可是熊筱白的哥哥啊,早晚会成为你大舅哥儿的人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杜子丛已经命人去调查这件事了,想等到有结果时,再告诉给安维辰知道。

安维辰也没再多说什么,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是把自己买来那些水果清洗干净,等着小熊来吃。

熊筱白到了医院之后,苦苦盼望的安鹤轩等三人迫不及待地喝了汤,等到医院那边的出院手续办理完毕,安鹤轩终于有惊无险地出了院。

虽然熊筱白想和安维辰一起把安鹤轩与杜子丛送回安家大宅,不过,却被安鹤轩拒绝了,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病人。

不过,分别前,安鹤轩还是支开了安维辰,与熊筱白单独谈了好一会儿。

“筱白,我们以后可要经常见面啊。我把不孝子在公司的事情讲给你听,你把他在家里的事情讲给我听。”安鹤轩再一次表情严肃、态度认真地叮嘱着熊筱白。

熊筱白很清楚这些都不是重点,她也知道安鹤轩接下为会说什么。既然这样,她就替他省点力气吧。

这样想着,她笑着说道:“我知道了。而且,每次我们见面时,我都会带去我亲自煲的汤,绝对不会放葱花。你就放心吧,安伯伯。”

“好、好,这就好、这就好。”安鹤轩心满意足地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熊筱白答应他,以后会经常煲汤给他喝,那他估计还要在医院赖上一段日子呢。

与安鹤轩与杜子丛告了别,目送他们离开,安维辰才握着熊筱白的手,与她走向自己的车子。

回到安家大宅,杜子丛也不管安鹤轩愿意不愿意,就强行把他关进了房间,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杜子丛交待完佣人以后要格外注意安鹤轩的饮食,正想着回自己住的客房去打几个电话,就看到安鹤轩蹑手蹑脚、贼头贼脑地走下了楼梯。

“你不在房间里休息,又跑出来做什么?”杜子丛觉得自己要看护这么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安鹤轩,还真是责任重大呢。

安鹤轩没想到刚下楼就被逮了个正着,他向杜子丛夸张地笑了笑,说道:“我实在是睡不着嘛,而且,我也不能总一直躺在**吧。比起休息,我现在更需要适当的运动,难道我在医院躺得还不够多嘛。”

“不够!当然不够!”杜子丛打量着安鹤轩,摇头说道:“除了筱白来的时候,你会呆在**装病人以外,你说你还什么时候在**老老实实地躺着了?”

“睡觉的时候呗!”安鹤轩理直气壮地举例说明,眼见杜子丛的眼睛里渐渐聚集的怒气,他连忙低声下气地说道:“子丛,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天吧。如果聊累了,我就回房间去睡觉。”

杜子丛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那……我们边喝边聊吧。”一见得到了杜子丛的同意,安鹤轩又得寸进尺地提了一个建议。

“喝?你想喝什么?”杜子丛走向酒柜。

咦?他居然没有反对?安鹤轩一愣,随之想到,医生也并没有说让他彻底戒酒,只说不能嗜酒过度而已。既然如此,杜子丛想必也没什么好反对吧。

“考虑到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就少喝一点……红酒吧。”安鹤轩原本是想说威士忌,却在话说出口之前改了主意。

“嗯?你还有自知之明吗?”杜子丛背对着安鹤轩,从酒柜里拿出两个酒杯,又挑了一瓶红酒。

“我可比你更在乎我这条命呢,我还要亲眼看着不孝子和筱白结婚呢。”安鹤轩怎么会听不出杜子丛语气中的讽刺之意,顿时打了个冷颤,还好刚刚没有说威士忌啊,他还真是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呢。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珍惜你这条命吧。”杜子丛回头看了一眼安鹤轩,摇头说道:“你听说谁会因为打牌输给自己的儿子,就气得心脏病发住进医院了?”

安鹤轩脸一红,走到沙发前坐下,仍然嘴硬地抱怨道:“肯定是那个不孝子出老千了,否则,我怎么可能连输他十几把?”

“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至于气成那个样子吧?不过就是过年,大家找点娱乐而已,你倒好……那么夸张地倒下去,让我们这个年过得是心惊肉跳啊。”杜子丛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好笑,还是该觉得生气了。反倒是孙烨,在电话里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哼!大不了……我以后不和不孝子打牌了!”安鹤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着说道:“我留着这条老命,等着陪我孙子玩。”

“那你就好好活着吧。”杜子丛走到安鹤轩身边,把手上的酒杯递向了他。

安鹤轩一愣,没有去接杯子,只是盯着酒杯问道:“这是什么?”

“一种和红酒差不多的饮品,都是葡萄的产物。”杜子丛笑着说道,原来,他给安鹤轩倒的是葡萄汁。

“医生并没有强迫我不让我喝酒。”安鹤轩郑重其事地向杜子丛做出声明。

“我只听到医生让你尽量不要喝酒。”杜子丛笑着做出更正,把装着葡萄汁的杯子放到安鹤轩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坐到了一边,细细品尝他珍藏的葡萄酒。

安鹤轩的视线在杜子丛手上的酒杯与茶几上的酒杯之间游走了几个来回,眉头越拧越紧。他很清楚杜子丛的用意,那个样子摆明了是等着他发飙之后把他撵回房间。

算了,不喝酒就不喝酒吧。想到这儿,安鹤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端起自己面前的葡萄汁,像喝葡萄酒一样观色、闻得以及品味。

说真的,他还真想保重自己的身体,看着安维辰和熊筱白结婚,等着孙子出生、长大。然后,他要和孙子一起打牌。如果是孙子,就算作弊,他也一定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