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此人只是一个大夫,成天走街串巷的,没理由在身上带着这么一件女人用的东西。而且看成色这镯子已经有年头了,不像是要买来送人的,不过当时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办,再加上人已经死了,我就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了,随手将它收了起来,现在想来,也许从它能查到什么线索。”

赫连左听了他的话,又拿起手镯认真端详起来,可是,他确实没见过此物,看来只有问问府中的下人了。想了想,他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赫连云天经历了这些事,颇有些心力交瘁,便点头道:“也好,要是需要人手随时来找我。”

“不必。”赫连左并不领他的情,将镯子放入袖袋中,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您早些休息吧。”说着就向外走去。

赫连云天伸手叫道:“左儿。”

赫连左皱了下眉,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身。

“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吧。”赫连云天见他不想跟自己多说,在心里叹了口气,黯然说道。

“那我出去了。”赫连左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孤独和落寞,但是一想起他是怎么逼死他娘的,他就无法原谅他。

出了天心阁后,他没有犹豫,直接就去了回春阁。离很远就看到无双站在回春阁外的小路上,向他来的方向张望着,好像很焦急的样子。他心里一动,莫非羞花的病情又有了反复?这么一想,他有些紧张,急忙加快了脚步。

无双听到脚步声,见他从小路上来了,却没有打招呼,而是急忙进了回春阁。一进去她就掩上门,对羞花说道:“夫人,少爷来了。”

“是吗?”羞花正合衣躺在**,听了她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无双有些紧张,但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稍微放松了下来,答应了一声,就侍立在了一旁。

赫连左走进来,见羞花躺在**,却没有睡着,便走过来柔声问道:“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吗?”

羞花看了他一眼,脸上郁郁的,并不接口,只是撅着嘴抚弄着手腕上的一只玉镯,这是一支通体红色的玉镯,玉是美玉,雕工也极精细,是赫连左为了哄她开心不久前送给她的。

无双见她不说话,忙赫连左怪罪,忙在一旁接口道:“少爷,小夫人等了您一个晚上,茶饭不思,什么也不想做,奴婢们怎么劝也不成,您来得正好,快帮忙劝劝小夫人吧。她的病刚有点起色,不吃饭是不行的。”

赫连左一听,紧张地拉起羞花的手道:“傻丫头,我只是出去了一下,你就不吃不喝的,这怎么行?身体要紧,想吃什么,我让无双去准备。”

羞花郁郁地抽回手,撅嘴道:“你不是去找姐姐了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还担心你对姐姐怎么样,还派无双去看了一下,结果你已经不在那儿了。”

当她说到让“无双去看了一下”的时候,赫连左紧张了一下,后来听说自己已经“不在那儿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和杨荔枝发生过的事情。

为了掩饰脸上的不安,他站起身说道:“我是去找了她,后来跟她吵翻了,一气之下就出去散心去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羞花知道他在骗自己,可是又不能说破,她知道赫连左的脾气,不能逼得他太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天天气非常好,月亮也又圆又大的挂在半空中,她便嗔道:“你一个人去散心,把我自己扔在房里,真是坏死了,我闷了一天,也想出去走走。”

赫连左听了她这孩子气的话,看了看外面的月色,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先吃了饭再说。”

羞花心里一甜,面上却说道:“不用了,饿的时候我自然会让无双准备点心给我,现在我只想出去走走。”

赫连左想了一下,见她难得有兴致,自己也不忍拒绝,便说道:“好吧。无双,给小夫人穿得暖和一点。”

“是。”无双答应一声,忙过来给羞花穿衣打扮,衣服外面又加了件斗蓬。

赫连左见她穿得很暖和,放下心来,携手跟她一起出了门,留无双在家里看家。

出了回春阁,他们一路向花园走去,月光下,园中的花草树木都沉浸在一片白色的月光中,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一簇簇,一丛丛,都像染上了一层白雪,煞是好看,让人心驰神往。羞花却没有这个闲情雅致赏花,她把赫连左引来这里,是另有目的的。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指着远处的一方花圃说道:“少爷,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好久没去过那里了,不知道那里的牡丹开得怎么样了。”

“好啊。”赫连左轻声答道,在月光中扶着她,慢慢向那片花圃走去。

快到花圃的时候,他们突然远远地听到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赫连左愣了一下,这么晚了,谁会在这里?羞花也听到了声音,忙拉住他低声道:“少爷,可能是哪个丫头跟下人在这里私会,我们先看看再说。”

赫连左点了点头,就听那个男声急切道:“不管是不是你派人送来的,我都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一直是喜欢你的。”

女声有些吃惊,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虽然我一直很感激你,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男声道:“那有什么关系,就算你已经成了亲,我依然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后悔没有早一点表明我的心意,如果我早点说出口,你我就不会擦肩而过,也许现在正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我知道左兄并不爱你,你们之间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来爱你。虽然这样对不起左兄,但是我们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