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荔枝正跟杜永芙在厅上用饭,见她这个样子来了都吓了一跳,问她原因,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正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遍,突然感觉背后一痛,整个身体就失去了感觉和意识,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屋中二人看到这个情景吓了一跳,杨荔枝急忙跑过来扶起她叫道:“羞花,你怎么了羞花?”

羞花微微张开眼睛,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时她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别人的暗算。

杨荔枝并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事,正要叫她,突然感觉手底下湿湿粘粘的,抬起来一看,上面竟然全都是血迹!她一下子慌了神,这才意识到羞花是受了伤,用手仔细一探,发现她的背上居然插了一把小刀。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对你下的毒手?”她惊恐地问羞花。

羞花眼中流出了痛苦悔恨的泪水,她作梦也没想到赫连左真的会如此狠心,真的会将她杀死灭口。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他多少会念点旧情,只是气头上才那么说,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早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什么也不说就离开这里。现在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就算是死,她也死不瞑目!

杨荔枝还在一直追问,她想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但是身子却不听使唤,嘴也是麻的,不知道那刀上到底涂了什么剧毒,她只能上下开翕着双唇,努力发出一点声音。

杨荔枝知道她要说话,忙将耳朵凑过去问道:“你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银……银子……”羞花用尽全力,只能勉强说出这两个字,说完后她的身子一软,头低低地垂下,就死在了杨荔枝的怀里。

“羞花,羞花!”杨荔枝抱着她的尸体痛哭失声,可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也听不到了,就这样含恨而死了。

“羞花,到底是谁害了你?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杨荔枝看着羞花冰冷的尸体放声大哭,她不相信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离她而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致她于死地?看她来时的样子,分明是有事要跟自己说,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她才被灭口的?

杜永芙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呆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哆嗦着嘴唇说道:“表,表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她会死?到底……是谁杀了她?”

杨荔枝流着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她在这里不会有仇家,我也想不出谁会下此毒手。”

正说着,赫连云天和赫连左就赶到了,看到羞花的尸体倒在血泊里,他们都吃了一惊。

赫连左急忙上前抱起羞花叫道:“羞花,你怎么了羞花?你醒醒啊羞花?”可是再怎么叫她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发现尸体已经僵硬多时了,不禁痛哭失声,抱着羞花哭道:“羞花,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死的?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你?我要替你报仇。羞花,你睁开眼睛告诉我……”

赫连云天看到这个场景心情也非常悲痛,但是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虽然心情沉痛,他还是向杨荔枝问道:“荔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荔枝正在伤心,听他问起,抹了把眼泪说道:“我也不知道,早上过来的时候她的神情就有些慌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可刚迈进门槛没几步就中了刀倒在地上死了。”

赫连云天听了相当震惊,心道:难道是有刺客闯进来?他回头对跟过来的差役命令道:“你们立刻清查整个府邸,重点查一下这附近,看看有没有贼人藏匿过的痕迹,过来回报。”

“是。”差役们看到人命关天,不敢怠慢,急忙答应一声分开来四下寻找。

赫连左抱着羞花哭了好一会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旁边的人看了心里都非常难过。杨荔枝跟着一起落泪,杜永芙还好,只是流了几滴眼泪作作样子就罢了。

赫连云天看到羞花死的悽惨,心情也非常沉痛,但是官场几十年,他早已锻炼得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当下他看了尸体一眼,就劝赫连左道:“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抓住凶手为羞花报仇。只要凶手来过这里,一定会留下蜘丝马迹,相信很快就会能抓住他的,只是一会儿还要让仵作验下尸,才能知道她的死真正死因,你节哀吧。”说着叹了口气。

赫连左知道他说得对,勉强收住眼泪道:“爹,这件事我一定要亲自追查,我要把害死羞花的凶手抓起来,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为羞花报仇血恨!”

赫连云天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这样很容易意气用事,还是把它交给我,你去准备羞花的后事吧,毕竟将她风光大葬也是很要紧的事。”

赫连左一想也是,无奈之下只好着手办理丧事,一时间赫连家挑灯挂幔,一片凄冷惨淡的白色。

赫连云天先命人将羞花的尸体抬到停尸房去让仵作验尸,又问外面的差役搜查得如何了,他们回报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来人显然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作案时也有条不紊,一点儿线索也没有留下。”

赫连云天非常懊丧,又问仵作查得怎么样了?仵作回报道:“伤口虽然并不致命,但那刀上涂的毒却很烈,是最毒的鹤顶红,一但沾上,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用刀之人显然是个武功高手,因为刀入肉的分寸和方位拿捏得很准,而且出手的速度又准又快,正常人就算站在他跟前恐怕也很难看到他出手,可见一定是个练家子。”

赫连云天听了,就将城门封锁,开始在城中辑拿所有武艺高强又擅使飞刀之人。一时间整个南城里人心惶惶,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