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芙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老爷,你想干嘛去?吃完就不认账了吗?”

赫连云天老脸一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低下头嗫嚅道:“杜,杜小姐,你怎么会在我的**?昨晚我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没有……冒犯你吧?”

杜永芙仍斜着眼睨着他道:“你说呢?昨晚我路过这里就被你强行拉进了房间,然后就……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被冒犯过吗?”

赫连云天听了脸上更红,他一直洁身自好,没想到会晚节不保。看到杜永芙娇艳妩媚的脸庞,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我该死!杜小姐,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杜永芙听他这样心中有气,直着眼看着他道:“怎么?你就让我吃这个哑巴亏?虽然我沦落到这里,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并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虽然我已经无父无母,但还有表姐可以作主,你既要了我,就得对我负责,不然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捂脸蹬腿地哭了起来。

赫连云天听了心里一慌,急忙说道:“杜小姐,虽然我要了你,但只是酒醉一时糊涂,并不是有意的。我对你负责不打紧,可我已经老了,你还年轻,若跟了我,岂不是坑了你一辈子?而且左儿和外人面前也不好看。你若担心嫁不出去,我可以帮你找个好人家,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怎么样?”

杜永芙一听眼圈更红了,说道:“老爷,你这话真是可笑,你坏了我的名节,让我嫁给谁去?就算人家畏惧你的权势娶了我,我在他们家也抬不起头来。我看出你是个好人,虽然年纪比我大了许多,但是为人正直,对人也好,我是甘心委身于你的。我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就看你的了。”说着又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赫连云天听了她的话不禁一动容,他原以为她只是要讹自己,没想到却是真心想跟着自己的。他这个年纪的人,虽然功成名就,有权有势,受人尊敬,但却是最缺少温情的时候。虽然有赫连左这么一个骨肉至亲,但感情却并不好。这么多年他最想要的就是关怀和爱意,没想到杜永芙给了他。

当下他就有些动情,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道:“你说的是真的?”

杜永芙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赫连云天道:“那倒不是,只是,左儿和你表妹会怎么想?还有外人的会怎么说?我不能不顾及这些。”

杜永芙不高兴地扭开身子道:“别人怎么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两个相亲相爱不就行了?”

赫连云天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属于**,外人根本就接受不了。实话跟你说,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儿子和名声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不能为了娶你得罪了所有人,必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才行。”

杜永芙哼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万全的办法?只能不让他们知道。”

赫连云天一拍巴掌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只要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得了?”

杜永芙一听傻眼了,说道:“这可不行,我这么白白地跟了你,万一哪天你有个好歹的,到时候我怎么办啊?”

赫连云天道:“这个你放心,我可以立个字据,把四分之一的家产分给你,到时我百年之后你也有靠了,你看怎么样?”

杜永芙一听有家产可分,假意想了一下,说道:“也只能这样了。本来我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但有了它们也好对你留个念想,你可不要以为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赫连云天搂住她笑道:“当然不会。好了,不早了,你赶紧穿上衣服回去吧,别叫别人看见了,我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想办法找你。”

杜永芙知道暂时还不能让家人知道,只能偷偷摸摸的,只好穿衣起身道:“那我等着你,你可一定要来哦?”

赫连云天答应了,跟她分别穿好衣服,看着她出门才放下心来。

因为天色尚早,杜永芙在路上没有碰上什么人,一路有惊无险地回了飞凤阁。到了那里,发现杨荔枝的房门紧闭,房间鸦雀无声的,知道她还没有起来,急忙一溜烟儿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屋里她先倒了杯残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才坐下想自己的心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赫连家四分之一的家产,这是她走进赫连云天的房间时作梦都不敢想的,只是没有名份这件事令她的心里还是不大放心,万一赫连云天死了,赫连左一口咬定她名不正言不顺不分给她家产怎么办?到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她又心神不宁起来。

再说赫连左,自从蝉娟帮他提供消息除掉了杜应虎后,他见杜应虎被发配到边疆去了,杜家财产也到手了,怕蝉娟以后再拿这件事要胁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她除掉了。本来他是承诺事成之后为她赎身,把她娶回府中的,蝉娟到死也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想过兑现承诺。

蝉娟死了,杜家也败了,赵庆生也被抓了,赫连左觉得一切事都已经完成了,就彻底厌倦了这个地方,想离开这里。而且他感觉杨荔枝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了,跟他的感情也大不如前了,若任其发展下去,说不定有一天她还会离开这里,就建议南下游玩,可以散散心,也可以促进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

杨荔枝心里记挂着赵庆生,哪有心情出去玩儿,就推说身体不适不想去。赫连左知道她的心思,劝道:“我们成亲后一直没有好好的出去玩过,又碰上了这些烦心事,如今正该出去游览一下名山大川,免得待在家里闷坏了身体,不是吗?”

杨荔枝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就是不想离开。杜永芙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是个好机会,极力撺掇杨荔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