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郡主府前,君问天并不急着上前叫门,而是走到了一侧无人的墙边,施展轻功,悄悄的潜了进去。四下查看了一番之后,见有一个侍女正在花园中清洗茶杯,便上去将其制服,一番盘问,君问天从侍女口中得知了郡主正在大厅跟杨家家主议事,待问明了大厅位置。便把她打晕拖到了假山之中藏好,然后君问天按照侍女所指的方向朝着大厅掠去。

到了大厅,君问天飞身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揭开了屋顶上的瓦片,只见大厅之中有两人正在谈话。

“我说亲家,自从前年我们天极帝国跟西北的雪国在边境开战,战事一直吃紧,武器和战车的消耗越来越大,近两年来陛下要求我们提供的矿石一次比一次多,可是我们运去国都用以打造武器跟战车的矿石数量近期一直都没达到陛下的要求啊,你看,这是陛下这个月下的第八道圣旨了,说这次若还是没有将所需矿石的数目补齐,就要拿我进京问罪啊,我这几天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才派人把你请来一同想想办法,商议一下。如今这等情形该如何应对?若是到时候拿不出来那么多矿石,陛下震怒起来,降下天威,你我可是承受不起啊。”端坐在大厅中间位置的正是南都郡郡主呼延洪,此时他手中拿着圣旨,眉头紧锁,对坐在身旁的白发老头说道。

坐在旁边的白发老头正是呼延洪的儿女亲家,南都郡最大家族杨家的家主杨洪志。

“亲家莫要着急,这铁矿的事情说难却也不难,咱们整个南都郡每年到底能出产多少矿石,朝廷不清楚,但是亲家你我是心知肚明的,每年除去进贡给朝廷的那些,剩余的那些咱们自己存了一部分,其他的通过丞相的手段私卖给了愿意出高价购买的雪国,特别是这两年两国交战,矿石越来越值钱,虽然丞相他拿了大头,但是咱们捞的也不少啊。”

杨洪志眯着眼说道:“朝廷那边,自有丞相顶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哼,想我呼延洪乃是堂堂的开国元勋,本该去个富庶之地安享生活,可是陛下当年却是听了君不悔那老不死的建议,把我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守什么矿山,这一呆就是四十多年啊。唉,如今我已近花甲之年。不知还能享几年清福。”呼延洪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矿石买卖,我们还是要收敛着点啊。前几日,丞相他老人家派心腹来送了封密信,警告于我,说是朝中有谏臣联名上折子参奏,说我私通敌国,偷偷将矿石转卖,这等非常时期,自然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听说陛下已经派人微服前来调查了。此事事关重大,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你我不得不防啊。”

“哦?”杨洪志捏着山羊胡子,站起来转了一圈,说道:“亲家,此事非常棘手,当慎重对待,如今正是两国交战的紧要关头,矿石又是打造兵器跟战车的重要之物。陛下既然已经可能怀疑上了你,恐怕接下来的麻烦会源源不断而来,咱们可是得好好琢磨琢磨,想想怎么应对。你可别忘记了二十年前君家之事,陛下的手段可是相当的毒辣啊。”

听到君家,呼延洪惊得一身冷汗,当年他可是直接的参与者,连忙问道:“亲家一向足智多谋,想必心中已有计较了,何不说出来听听?”

“呵呵,亲家言重了,老夫哪有那么厉害,只是当务之急,我们不能再触怒陛下了。明天咱们把所有开私矿的大户都聚集起来,这么些年,虽然咱们两家占着最大的两个矿脉,但是,他们手里肯定也有存货,这等时候,也该让他们出点血了。到时叫他们拿些出来,咱们两家再把存货拿些出来,上交给朝廷,先把眼前难关度过了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情,咱们再从长计议,亲家以为如何?”

“恩,眼下只有如此了。”呼延洪想了想,说道:“等拓儿此次秘密运送矿石到雪国回来,咱们就先不做这些买卖了,等风声过了再说。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月,拓儿也应该快回来了。”

“呵呵,亲家莫要担忧,拓儿那孩子办事沉稳,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唉,希望如此。”

君问天在听到两人提到君家的事情时就握紧了双拳,差点没忍住冲了下去,但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眼见两人再没说什么紧要之事,思考了片刻,便飞身离开了房顶,来到了郡主府的大门口。一番口舌之后,守门的传令士兵就进去禀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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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洪和杨洪志两人正说着话,传令士兵已经到了大厅门口,进门半跪行礼:“禀告大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哦?是何人?”

“说是大将军故人。”

“叫什么?”

“此人未说,只是说大将军肯定想见他。”

“是何样貌?”

“此人大约二十来岁,看样子不是本地之人,只牵一匹马,手中拿一把宝剑,并无他人随从。”

“咦?这就奇怪了。”呼延洪努力的回忆着,但是对这么一人个却是完全没有印象。

“他还说什么了吗?”

“禀大将军,没有。”

“亲家你看?”呼延洪转头问杨洪志。

“且叫他进来,看看是何来头。”杨洪志说道。

“恩,叫他进来吧。”

“领命,属下告退!”说罢便低头出了大厅。

君问天正在郡主府门口抱着剑靠在马身上休息,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那传令的守门士兵跑回来了,对君问天说道:“大将军准你进去,如今已在大厅,你随我来。”

君问天点头,将马交予另一个守门士兵,跟着走了进去。

片刻,两人便来到了大厅之内,传令士兵禀告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呼延洪抬了抬眼皮,见君问天怀抱着宝剑侧身站立,腰杆挺直,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要行礼的样子,呼延洪心中十分不爽,问道:“就是你要见本将军么?”

“正是。”

“见了本将军,为何不下跪?”

“我上敬天地,下跪父母。你何德何能,为何要我向你下跪?”

“好狂妄的小子,你只身进我府中,冒充是我故人,便是来向我示威么?你当我不敢杀你,是么?”呼延洪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君问天也不理会,双方僵持了一下,杨洪志眼珠子一转,起身打了个圆场。

“大将军息怒,容老朽问问究竟。”

“哼!”

杨洪志上下打量了一下君问天,微笑着说道:“这位少年当真是好胆识,不知进来这郡主府中,是要做什么呢?”

“来救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