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扫了,对,就是那,那”我掐着腰,一脸地主欺压贫民阶级的嘴脸指挥着前面的少年干這干那。

“小祯子,不是我説你,你可真够笨的,扫个地你都能成了這副模样。”不理会他那满身的火气,我啧啧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嘲笑道。

对面的小祯子满脸灰尘,衣服袖子上黑乎乎的,好像刚从灰里爬出来。

闻言他恶毒的瞪了我一眼,气呼呼的将笤帚一甩,一撩袖子,瘫在了椅子上。

见状,我扁扁嘴,无趣的趴在桌上。

我的预备男朋友沈同志回家和他原未婚妻解除婚约去了,我没有跟去。为啥?因为他们的问题在我出现前就有了,(那家伙是逃婚中的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有点心虚。

傲威有个朋友叫刘峰。他给我找了个清幽的地方。一座小山上一个两间房子的小宅子,這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遇到小祯子是个意外,不过他倒成了一个很解闷儿的玩伴,不,更准确的説是玩具。

我虽然只有十一岁,括弧:身体。可是个头却已经一米五了,在同龄人中不算矮的。再加上我扮男装时都穿着特制的高跟鞋,所以虽然本人是那种扔人堆儿就找不着的那类人儿,可是化化妆也称得上玉树临风,再拿把小扇子,那更称得上是风流潇洒,自恋中。這幅打扮,当然是为了去花楼逛逛了。纯粹好奇心做怪而已。

不过花楼没逛成,倒捡了个人回来。该人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小屁孩一个,穿着华贵,长相清秀,是个帅哥的好胚子,日后定会迷倒一大票。這人昏倒在路边,我就把他扛了回来。

好心总会办错事。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少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莫名奇妙的给了我一拳,然后大叫着抓刺客。

我捂着因为没有防备而惨遭**的鼻子,一脸不解加委屈得看着他。

对面的少爷却丝毫不理会我,他好像得了多动症一样,一刻也不肯停下来,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我看得实在眼晕,只好轻轻伸手一点。

就這样,他终于安静了。

看着躺在**对我不停的放冷箭的他,我暗自哀叹,替他可怜的眼睛默哀。睁得那么大,莫非想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吗?

煮好饭后,我有商有量的和他讲好,我解了穴,他乖乖吃饭,不要吵闹。他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可是事实证明我被他耍了。

他刚一能动,顿时变了一副嘴脸,张牙舞爪的冲我扑了过来。嚷嚷着我罪该万死,什么诛我九族之类。

我心中一乐,他想诛,也得找得找啊,我都不知道我的九族都有谁!

不过后来他骂得越来越难听了,什么要将我凌迟,死奴才之类的话,让我气得七窍生烟。

于是我心一狠不再闪躲,故伎重演。他中了我的mi药心不甘,情不愿,气呼呼的会周公去了。而我则慢悠悠的吃了饭,将剩菜剩饭蹲在火上,锁了门上街去也。

果然如我心中所想的那样,丢了一个大人物。我眨眨眼,這下玩大了。

本想息事宁人,趁他睡着的时候把這麻烦送回去,没想到這小子抗药性這么强,居然早醒了。因为被我点了穴不能动,所以他就对着房顶放冰箭,估计這房顶都要被他戳一个窟窿了。

算了,事到如今不玩儿白不玩儿。

喂他吃了软骨散(使人暂时失去武功的药),又搓了粒小泥丸,扔他嘴里。效仿古龙《绝代双娇》里的小鱼儿那般煞有介事的骗他説他已中了我的独门毒药,如果没有我每月十五给他的解药,他就见不到十六的太阳。

闻言,他那双牛眼又瞪大了一倍,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括弧:被我点了哑穴。

终于稳住了他。

我问他叫什么,他张了张嘴依旧説不出话来。

看他這模样我赶忙扭过身,奸笑了一把随即迅速转过身摇头晃脑貌似惋惜地説道:“噢,没有名字啊。可怜啊!今后你就叫罗祯吧。”

不理会**那条暴龙的怒火,我装模作样的踱了几步,转过身来,对着瞪大眼睛恨不能撕了我的他説道:“以后我就叫你小祯子吧!”

将他气到脖子跟儿的脸红当害羞,我盈盈笑道:“小祯子,以后你就做我的小厮吧!”

于是乎,這间宅子里有幸住进了這位大人物。

小祯子中了我的软骨散,走不远,准确地説是走几步路就瘫在地上了。为了避免我每隔几个时辰就要点他哑穴,我只好图省劲的喂他吃了哑药(暂时性的),还要好心的对他解释道,我這样做只是不想让他骂那些疯言疯语。

我更加好心的告诉他城里正在寻找一位大人物。话音儿刚落,小祯子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盯着我,咿咿呀呀起来。

我继续扇风,説那位大人物和我给他起的名字挺像。闻言,他原本瞪得溜圆的牛眼顿时眼冒星光,一脸期冀的看着我。

看准时候,我赶紧泼了一盆冷水道:“虽然你看起来挺贵气的,可是他们那种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满嘴杀头,砍人的,都是市井小民胡诌杜撰的。”

看着他有些失望的样子我决定再添盆水。于是我继续摇头晃脑道:“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应该是很有礼貌的。你刚才的表现证明你根本不是那个人。”

闻言小祯子顿时蔫了,那双亮亮的牛眼瞬间黯然无神起来。

看他這模样,我体内的恶魔因子瞬间悉数出动。

我一本正经,满脸严肃地看着他无比真诚地説道:“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想攀龙附凤,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人应该实在,脚踏实地,就算是你混进去了,被人家老爹一看,不是他儿子,那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説完我又嫌气不死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煽风道:“以后就乖乖做哥哥的小厮吧,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满意的看了看他涨了通红的脸和瞪得要凸出的眼睛,我咧嘴笑道:“你不用露出這幅感激涕零的模样,不用這么激动了!”

转过身去,我端过炉火上的剩菜道:“吃饭!”

説着将他扶过来,坐定。

他看了一眼饭菜,再看了我手里那粒解药,括弧:又一粒泥丸,还加了点盐和糖。思量再三,他好像壮士割腕般端起了饭碗。

吃完饭后我很好心的将“解药”递了过去,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吞了进去。

如果把小祯子看成那种任我宰割的小羔羊,那就错了。

而我也是吃了一点小苦头之后发现的。

我们分工合作,我做饭,他洗碗。结果就是這间房子里所有的瓷器都变成了碎片。我早该想到的,他不会是个乖孩子。于是我担负起了教育他的重担。

将他绑的结结实实的,放到一个水桶里,看着身子成半蹲状态的,被我硬塞进桶里的他,我幽幽道:“收留你本是好意,没想到你這么骄纵,知道什么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吗’?”説着我倏地一松井绳,“扑通”一声响儿。

半晌,我呼哧呼哧的绞上桶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着浑身湿漉漉,咳个不停的他説道:“這是惩罚你今天把没吃完的馒头随手扔掉!”

説完,看他也歇够了,我猛地一松手,“扑通”他又被我系了下去。呼哧呼哧的拉他上来,我喘息着道:“這是罚你今天撒气摔盘子。那是师傅们辛辛苦苦烧的,你却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一身狼狈的他捂着胸口,怨毒的瞪着我。

“扑通!”

我呼哧呼哧的再次拉起那堆臭肉,道:“這是罚你,你怎么敢瞪我,亏得我今天把你捡回来,要不就你這身板,被马车一压,立马见上帝去了!”他听完后突然眼睛一亮,蓦地又迅速低下头去。

折腾够了,我把他扛到**,煎了碗去寒的药给他,“今天罚你是为你好,脾气暴躁,不是好事!”我一幅语重心长的模样,眉头紧蹙着望着他。

他懒得抬眼看我,喝完药便沉沉睡去。

我替他盖好被子,蹑手蹑脚走了出去,一口气跑出百米远,四处望望没人,我仰天大笑气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泪流满面。豁出去了,反正到时候换张脸,往人堆里一扎,溜就是了。反正也做了,豁出去了我。

拍了拍胸脯,我哼着曲儿到街上买了几只碧油油的大西瓜,冰了一只在井里!

“人要识时务,明白吗,你现在在我這里,就要明白‘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這句话的意思!”我瞪着眼睛,面色阴沉的看着被我绑在树上的他。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额头上青筋直冒,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看着他面目狰狞的脸,我暗自咽了口吐沫,這小子,這么小就這么吓人,以后还了得。怪不得成了大将军呢。有潜质啊!

深吸一口气,我朗声道:“這西瓜是我买的,也是我冰的,你居然偷吃!”正説着,他突然更加狠毒地瞪了我一眼。

心一虚我赶忙瞟向别处,轻咳一声道:“咳,虽然我也説过你可以吃,可是你居然一块都没有留给我,宁可吃得自己跑肚,也不肯留给我,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我拉高嗓音,一只手指着他,另只手恰在腰间质问道。

闻言,他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

我顿时怒了。

噌蹲下来,我一把扯掉他的鞋袜。

见状他错愕的望着我。

不理会他,我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厨房,拿起菜刀便直奔他而去。

满意的看到某人哆嗦了一下,我心里不由舒服了很多。

咣,一个西瓜裂成了两半。

咣咣咣,三下五除二,碧油油的大西瓜,被我五马分尸。

我拔起一根草不怀好意的看着对面一脸呆怔的他道:“既然你喜欢吃西瓜,我就让你吃个够。”説着,我奸笑着将草根在他脚底板上扫了几下,某人顿时仰天大笑起来,括弧:无声的,现阶段他处于暂时性失语状态。

趁他张嘴的当儿,我抄起一块西瓜,塞进了他嘴里。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這有四个西瓜,加上被他吃了的那个,共计五个,我非常大方的全部让他吃下了肚。

当晚,他就开始不停的跑肚。不得已,我给他吃了软骨散的解药。因为我要是再不为他解药的话,他估计就翘辫子了。

那晚我们俩个都没有睡,他跑了一晚上厕所,我睁大眼睛看了一晚上房顶的蜘蛛网。

第二天,两双熊猫眼大眼瞪着小眼。

我耷拉着脑袋,将一碗药端到他面前。

他看也不看地一把夺过,咕咚咕咚几口便喝了下去。喝完后,把碗往地上一摔,恨恨的瞪着我。

虽然心虚,我却依旧强词夺理地开口道:“是我错了,可是人本来就要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這句话的。”

对面的他闻言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看了我许久,我被他看得越发心虚,不由得极其没出息的将眼神三五不时地往别处瞟。

他鼻子一纵,虽然什么也没听到听不到,可是我知道他在冲我冷哼!

引用一下流星花园中的经典台词就是他的复原能力就像狗一样。

這不就半天的工夫,他已经可以下地了。不过,由于跑肚跑到腿软,所以暂时他还是很乖巧。

看了看天色,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了,于是乎我开始指挥他扫地,如前文所述!

看着他气得铁青的脸,我幽幽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的得意的,总有倒霉的时候,人要学聪明点,不能总犟着来!”

我话还没説完,他便冷笑一声转过了身去。

静默地看着他笔直的腰杆半晌,我倏地伸指一点,他便软软的靠在了我怀里。

喂他吃了治疗他暂时性失语症的药,又给他留了一大堆治跑肚拉稀的药。虽然本不想留下,因为他们家什么没有啊,可是我还是扔了一堆在他身上。

看了看天色,已经傍晚了。再不走,他老爹的手下就要到了。

一天半,呵呵,這一天半过得可真精彩啊!

我嘻嘻笑着,人已经走出了房间。